朝会廷议,马周给事中的官服穿戴很是严谨,躬身在朝堂之上,已经侃侃而谈将近一个时辰了,李二不时颔首,废除世袭,约束藩王,这便是马周两大主题,才升任给事中的第一个朝会,马周便祭出了这样轰动朝野的大动作。
“陛下仁厚,可汉王包藏凶恶,图谋乱逆,观其指趣,察其心府,罪深矣,勾结他人,谋害国之重臣,行乱不可言,天地之所不容,人臣之所切齿!”
再次深深拜倒,一大片言论之后,群臣睁大了眼睛,到最后矛头还是直指汉王啊,高士廉也表示附和,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终于站出朝班。
“陛下当以万姓为子,公行天下,情无独亲!”
李二锁起眉头,再向昏昏欲睡的刘伊,只见刘逸立马惊醒,然后果断摇头,自己可没说什么,无辜得厉害。
“元昌说到底还是听信了妖道之言,又受他人蛊惑,这才行将踏错,虽生不该之心,出孟浪之举,但情义在先,孝道为大,为免太上皇太过痛心,除爵去官,贬为庶民,于安国寺内安生度日!”
“再者,安国寺东面附近修缮大宅,称‘十王院’皇子幼时居于宫中,封王之后,便于王宅之内居住,不再前往封地,再置‘百孙院’,供皇孙居住,此后定为永例。”
群臣立马附议,大言吾皇圣明,至于世袭制,李二没有言明,马周也没有再次坚持下去,至于窦家,窦诞,窦奉节蛊惑汉王视为不为人臣,身心不正,天下难容,然则念及曾有大功于朝,斩窦诞,窦奉节等,留一香火传承,贬至辽东,遇赦不赦。
李元昌这辈子算完了,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却再无自由可言,李渊不至于痛苦不堪,李二得了好名声,好处都占尽了,李二宣布退朝,刘逸对于这个结果也算满意,看完想看的,就想要夹在人群里快速跑出去,却被王得生生拦住了。
见刘伊斜眼看自己,王得都要腰弓断了,您就别埋怨杂家了,您看看这手指,断了四根,刘逸嗤鼻,你断几根关我何事,又不是我砍的,皇帝没斩了你算你祖上八倍烧高香了的,只是人还是要跟着这家伙走,转过亭台,这次李二居然没有批阅奏折,反倒是悠闲的抛洒鱼食,看样子心情也不错。
走上前去请安,李二挥手让平身,将整手的饵料都撒下去之后,池塘里就炸锅了,这鲤鱼都不怕人的,让刘逸看得眼热。
“唔,这穿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
一句话就让刘逸差点栽倒下去,皇帝陛下您不打击人会死么?李二可能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劲,毕竟怎么算,这国公的爵位,还是他赐的。
“朕听说你又纳妾了啊?”
这转移话题是快,只是怎么听着都有一股子恨意啊,刘逸推翻了朝中看热闹时候的心情,觉得今天果然没看黄历出门,眼珠子转得飞快,拱手下来。
“那个,陛下,武顺可是您赐予的,微臣是顺了您的意思啊,再说,老大的人了,总这样没名没份的呆着,别人参奏到陛下您这里,也烦您的心思不是?”
李二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这小子居然能无耻到这样?牙痒脚也痒,刘逸觉得自己嘴巴还是不靠谱,后悔大了。
“陛下,那个微臣还是与您说说羊毛织机的事情吧.....”
李泰带着狄仁杰和张柬之,在书院里忙得一塌糊涂,这是狄仁杰两人的毕业之礼,疯狂的厉害,马周已经入中书了,王玄策去了南海,听说如今哪里快要被他灭光了,两人卯足了劲,出士也要轰轰烈烈,不能为书院丢人!
“羊毛织机与你有何干系,你除了在西域大量收白叠子和羊毛准备赚钱之外,你贡献了什么!可怜朕的青雀,前天入宫问朕要人,差点没认出来,皇后眼泪就没止住,都是你祸害的,今日你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便让你再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
冷汗流得厉害,心里哇凉哇凉的,您不讲道理啊,棉花和羊毛的大头可是在您这里,我那点棉花和羊毛还不够家里每人一套棉衣棉被的。
知道李二真正担心的不是这些,特意将自己叫来,不过是想问猛火油的事情,如今西域哪里都疯了一般的开采,鹰扬军如今的任务就是炼制和运输这个,刘逸上书煤油可做家用,李二自然要听一听解释了。
“陛下,这赚钱是一个道理,但是以财富锁住草原和大漠,才是最终目的啊,若是草原的牧民习惯了用羊毛来换取茶叶和粮食,您觉得百年以后,他们还有力量南下抢掠么,还有猛火油,您不用担心,平民所用,只不过是性子最为稳定的,不会爆炸,也容易湮灭,还容易储存,其实这和桐油没差别的。而且这东西多得是,大唐算少的,咱水师不是已经越过海峡了嘛,若是再过了天竺,那边才是真正的多,不过距离太远了,等以后咱大唐的水师大船再进一步,这东西您想要多少都有。”
李二沉吟良久,才缓缓点头,既然都和桐油差不多了,那也没什么好禁止的了,点点头。
“工艺一定要护住了,有朝堂来掌管。”
这就必须的了,大型的企业哪个不是国有的,话谈完了,刘逸心里就不在这里了,和李二喝茶那是最难受的,茶叶都是油炒的,香料放得跟盐似的,喝不下去,哪里有君子风范了!
“去大安宫请安吧,多大的人了,这点自觉都没有,太皇为你担忧多少,孝道都学到哪里去了!”
话语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