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孙无忌走了,李义府仍然在烛火之下拟写着东西,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也伸伸懒腰,看着长长的折子,莫名的笑一笑,先生,您还真说的对,最了解您的,往往是您的敌人,您看,许敬宗这样的,其实,在这样的时代,很难成为您的阻碍的。再次莞尔,长长的折子,收好,这是长孙无忌过目的,得明天上交给皇帝的,很中肯,但是又有些偏向刘逸的样子,长孙无忌看完很满意,这样就好,你是华胥书院的弟子,本该如此的。
相对于李义府,长孙无忌就更温和了,笑着,在李二面前,将刘逸夸成了一朵花,南海乱啊,周国公刘逸,这是替陛下您着想,下重手,才可根治,否则,这山高水远的,若是刘逸这一离开,南海不是又要乱了?所以啊,这治理南海,甚至整个岭南,还是得靠刘逸,毕竟,那里是他一手的成就,陛下,不可多加怪罪,轻加申饬即可了。
李二面上呈现宽慰之色,赐坐,又赐下宴席,待君臣落座之后,才抬头说道。
“嗯,还是无忌你考虑得全面,刘逸这小子有些偏颇了,以前看你有意拿捏一下刘逸,朕还有些疑惑,看来无忌你,也是想帮朕一起训一训这小子啊,嘿,人嘛,就是这样,自己能责怪,旁人若是都齐齐冲他为难,这心里啊,就是不是个味道。你看看他,没一个请示的,就胡乱擅做主张,兵向广州,冯盎都哭着上请罪折子了,许敬宗也是没个谱的,很少出长安,居然被一群绿林给拦住了,耽误了时日,回来后,两人都逃不掉,非得好好问责一番!”
“至于南海,倒也不是非刘逸不可,不过这小子确实熟悉一些,忠心嘛,朕还是相信的,所以暂且,还是由他来管着,若是以后有合适的人选,比如那个王玄策啊之类的,就不错。”
长孙无忌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面露笑容。皇帝到底是防着的,长孙家,独孤家,两家如今主要的力量都在西域,长孙家又向东扩张了一些,但是向南,却始终被皇帝拒绝,岭南有了冯家,刘家,而段志玄的南下,也是为了南方更稳定,救了冯家,也限制了刘家,也在告诉刘逸,别将冯家给逼死了,但是又将王玄策放在南海,却又是在冯盎上了一个紧箍咒,看来,如今是谁也放肆不得啊。
“陛下所言即是,南方杂乱,比之西域不差分毫,王玄策此子,对于这些方面,确实有他独到的一面,这点,当年在鸿胪寺时,早已经证明,刘逸教人还是有些方法的,王玄策算他第一个弟子,那狄仁杰就算是第二个了,如今的岳州,在狄仁杰手下,可是更加繁华,听说此子还想要在长江上面修建一座石桥?老臣不敢揣测,那该是如何的雄伟,天堑变通途啊,只是截流是个问题,也不知道刘逸哪里有没有办法,若是真让这师徒弄成了,陛下,那当入史册,天下共扬,自此南北两方,再无天险,朝廷的大军,商贾,百姓等等,若要南下,也可顺畅至极啊。”
一副恭贺之态,李二却将眉头稍微紧了一下,北方去南方如此,但是南方来北方也是同样啊,这是一柄双刃剑,就看被谁利用了。
“嗯,确实是大事,不过还得容朕好好想想,耗费太大,有些不值当。不过出发点倒是好的,嗯,先搁置吧,这事情,还是得等刘逸回来,再具体问问。”
长孙无忌躬身称是,就再无言语,有些话,点到即可,说多犹过,如今房玄龄和杜如晦都去了岳州,许敬宗南下之后,两位又去了南海,如今也快到了吧,已经吩咐尽量缓慢了,与许敬宗不同,他只是希望刘逸与冯盎能多打一阵子,反正对他长孙家没有损失。
这一顿吃得很饱,完成了自己该完成的东西,长孙无忌很是舒服,施施然准备出宫,才出大殿,却突然钟声大做,凝目望去,目露惊讶之色,一匹累得口吐白沫的骏马,驮着士卒飞奔而来,背插令旗,真正的八百里加急?哪里的?
“陛下,南海有变,伊甸> 士卒衣衫褴褛的,气喘吁吁,长孙无忌闻言又再次走了进来。
“陛下,屯兵雷州,倒也可以,毕竟,海盗也是南方大患。”
李二闻言,怒火更盛。
“可以什么,你对南方了解甚少,若是平时而言,屯兵于此,倒也没什么,但是这都到什么时候了,屯兵于此,他又在混账些什么,不去救援,还封住海岸,是要将冯盎逼死么!难道整个岭南只有一个刘家他才开心不成!混账东西,来呀,王得你给朕跑一躺,问问刘逸,是不是现在就想要朕给他一个镇南王啊!”
李二胸膛起伏,脸色变得青白,长孙无忌不再言语,李二挥手让他退下,再次出了大殿,看向南方,心里却舒畅得厉害,刘逸啊,你这是自作聪明啊,嘿,没想到刹利伊赏这女子倒帮了老夫一把,难得啊,这一次,又看你刘逸如何化解?乱拳打死老师傅,可不是每次都实用的啊,呵呵,刘逸,此次,你看老夫手段,又是如何?
李二头昏得厉害,本来被扫在一旁,弹劾刘逸的折子,又被他捡起,一封封仔细得去看,列举的罪状很多,他也知道,这些都是些风言风语而来,但是无穴不透风,口口声声的忠心,难道去了一趟南海,都成了狗屁不成!
“刘逸,莫要让朕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