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凝进了主屋,便让幻琴和秦洛等在卧室门外,她推门而入,正为谢容华施针的薛解回头看到是她,笑了起来:“就知道你醒了便会过来。”
颜汐凝走到他身边,等他施完针后,才轻声问道:“殿下如今怎么样了,为什么毒解了人还没有醒过来?”
“颜姑娘何不自己看看。”薛解笑道,起身让开了位置。
颜汐凝听了他的话,坐下凝神为谢容华把脉,他的脉象虽然微弱却平稳,并不像中毒时那般变化无常,他的毒的确解了,如今依然昏睡,是因为中毒太深,所以解了毒也不能即可清醒吗?幻琴说她也昏迷了三日,她的毒比谢容华的浅得多,解毒后也睡了三日,那他昏睡的时间延长了几日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
薛解见她的眉头先是皱着的,不久后又舒展开来,低声笑道:“姑娘不害怕了。”
颜汐凝站起身,看向他笑道:“薛大人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说得也是,殿下出事,我可是要陪葬的。”薛解哀声叹道,问颜汐凝:“方才我听屋外人声喧哗,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一些小事罢了。”颜汐凝低声答道,兴致并不高,她看了谢容华的睡颜一眼,略带疲惫地道:“我如今身体也还没大好,先回去休息了,殿下的事就有劳薛大人了。”
“这是自然,姑娘也要好好养好身体,可别殿下身体都好了,你的还没痊愈。”薛解似认真又似开玩笑般对她道。
“这肯定不会的。”颜汐凝笑着摇头,退了出去,唤了幻琴一起离开,等她们走远了,秦洛方才进来,小声对薛解道:“颜姑娘没发现什么问题吧?”
薛解瞪了他一眼,道:“秦总管这是不相信老夫的医术了?”
“不是,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呢。”秦洛不好意思道,“不过颜姑娘没发现就好,不然我们的计划就不好进行了。”
薛解叹息一声,道:“殿下也真是能折腾,这毒才刚解,就拉着老夫帮他一起骗人了。”
秦洛嘿嘿笑了一声,道:“我还有事要办,殿下就交给薛大人看顾了。”
薛解轻哼一声,让他不要在这里碍眼。
催府后院,绮云正站在桥边喂鱼,绿萝急急地走上前来对她道:“夫人,将军让你往前厅去一趟。”
“去前厅?发生什么事了吗?”绮云眉头微皱,将手中的鱼饵全数扔了下去。
“好像是秦王府的秦总管来了,说要见夫人。”绿萝低声道。
“秦总管?秦洛?”绮云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向她确认道。
“是的,好像是有什么急事找夫人!”绿萝答道。
“急事找她?”绮云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难道秦王府查到她了?不,不可能,她自问回到长安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曾露出任何破绽,与认识她的人也从未联系过,他们不可能查到她的。她定定心神,对绿萝道:“你去帮我回了将军,就说我换身衣服便去见客。”
绮云换好衣服到达前厅时,秦洛与崔剑云已经聊了好一会儿了,崔剑云见到她,起身上前携了她进厅中,绮云对秦洛微微俯身,道:“妾身见过秦总管!”
秦洛看了她一眼,低笑道:“绮云夫人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绮云坐好后,先看了崔剑云一眼,见他神情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才问秦洛道:“刚才下人通报说秦总管找绮云,不知所为何事?”
秦洛还未回答,崔剑云已经将谢容华中毒的原委一一告诉她,她听后惊得瞪大眼睛,道:“这样的大事,之前怎么从没听夫君提起过?”
“殿下乃军中主帅,若是被人知道中毒,恐怕会军心动摇,陛下对外也只宣称殿下是染了疟疾之症,知道真相的本就只有极少的人。”崔剑云答道,“若不是秦洛想邀你去王府陪颜姑娘,这些事我也不想你知道。”
绮云听了他的话,看向秦洛,神色见带着关心道:“颜姑娘如今还好吗?”
秦洛唉了一声,道:“姑娘为殿下以身试药,如今身体还虚着,殿下的毒虽然解了,却依旧昏迷不醒,这几日颜姑娘都忧心忡忡地,我听说绮云夫人与颜姑娘是朋友,便想着若有朋友陪在她身边,想必她会好过许多。”
绮云听他说谢容华依旧昏迷不醒,心中一动,面上却带着担忧之色道:“颜姑娘和我说过,殿下是她最看重的朋友,如今殿下这样,她定然是寝食难安的。”
“是啊,殿下一日不醒,颜姑娘便一日不能心安,我如今真怕等殿下醒了,她又倒下了,到时也不知该如何跟殿下交待,所以不得不来贵府找夫人,想夫人随我去王府住几日,顺道开导开导颜姑娘,不知夫人意下如何?”秦洛忧心忡忡地道。
绮云想了想,转头问崔剑云道:“夫君,我可以去吗?”
“你若想去,我不会拦你,毕竟你在长安城中难得有几个朋友。”崔剑云轻笑道,他知道,颜汐凝是她在长安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若他不让她去,她恐怕会日日忧心。
绮云听了他的话展颜一笑,对秦洛道:“秦总管,不知我什么时候过去比较好,毕竟不能妨碍到医治殿下。”
“夫人哪里的话,夫人同意的话,自然是越快越好,如此,我明日便安排人过来接夫人过去,夫人看如何?”秦洛询问道。
“好,那就这样吧。”绮云点头答应。
秦洛和她约定了明日来接她的时间,便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