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圆圆都在跟杏花死磕。
“圆圆今日身上好香啊!”赵构压在圆圆身上,鼻子在她的颈边细嗅。
圆圆这个姿式不好推他,娇声道,“别,痒!”
“哪里痒?我给你止痒!”赵构低声笑道。“月破黄昏,帘里余香马上闻……不似垂杨,犹解飞花入洞房……”
一时纱帐落下,床幔轻摇。
翌日,圆圆去跟韦太后请安,顺便吃早膳讲故事。
“韩、邵、楚、林美人在外求见。”
韦太后微微一顿,上回抄书之后,她就让她们五日来请一回安就罢了,昨个儿才来过,今日怎么突然又来了?
“内务府的春衫下来了没有?”今年春天来的比前几年早,难道尚衣局怠慢了几位美人的?韦太后知道宫里素来跟红顶白,但宫里人口少,又是她自己亲掌宫务,若是让她知道哪个人敢丢了她的面子……
张尚宫忙回,“禀太后娘娘,春衫十天之前已经送到各位美人手上了。”
唔,“让她们进来。”
“太后娘娘,您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圆圆明白自己呆在这里也是尴尬,不如她眼不见心不烦的躲开,她们也好跟太后说话。
韦太后还想多听一会儿呢,可有她们在,继续让圆圆讲故事的话,那岂不是在下她的面子,“那好吧,你做那脂胭要是成了,可得给我这里也送上两盒!”
“太后娘娘,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您可不能笑话我!要是做出来,肯定头一份就给您啊!”圆圆都有些后悔自己那么随口一说了,看来这宫里就不可能有真正的秘密。
“哈哈哈,你快去弄你的吧,我等着呢!”韦太后笑道。
圆圆蹲了个福礼,“是,小的退下。”
“你们看……”这个猴儿,韦太后看到四位美人都进来了,便收住了话。
林美人头一个就给圆圆行礼,“见过圆妃娘娘,娘娘金安。”
“免礼!”圆圆道,“众位姐姐都免礼。”虽说宋朝比清朝好点,不用动不动就得跪着说话,但是互相打招呼这礼数一样要遵守,免礼这句话算是她重复得最多的一句了吧。
说完圆圆就直接离开,让林美人心里一阵气闷。
就没想过圆妃竟然是这样的,人物。寻常女子的路数在她身上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她被选中进宫之前,爹跟娘也都打听分析过,跟她一起当选的几位娘子是如梅兰竹菊,各有千秋。后宫的妃嫔们,就像是园子里的花一样,官家也许心情一变,就会喜欢上她这一朵。反正官家的后宫人少,就是后来有人,她也是头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
可进宫这么久,她总是只能远远得观望着官家,连半点机会都没有!圆妃进宫以后,官家更是对所有人都视而不见,一心一意都只有她一人,只对圆妃一个人好,甚至连太后娘娘,连管都不管……
韩美人邵美人的打算,她当然知道,虽说听起来无奈,可总得一线生机,总不能真等到士大夫们把精挑细选的新人送进宫里来吧!那时候就算是官家想欣赏别的花了,又怎么会轮到她呢……
有时候林美人真想圆妃是皇后就好了,这样她是一国之母,要母仪天下,统率六宫,那她就是不想见她们也得见,也不至于眼下她想躲开就躲开她们。
楚美人不由拿帕子出来遮住自己的冷笑,吃斋念佛的林美人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呸。
“太后娘娘,咱个儿我跟韩妹妹远远听见有人在笑,不由好奇去看,没想到是圆妃娘娘,她立在那杏花树下可真美啊!您瞧瞧……”邵美人从侍女手里接过画轴,让韩美人握着另外一边,缓缓打开,“那真是太美了,韩妹妹跟我实在是忍不住,回去就画了下来,您看看怎么样?”
韦太后仔细看了两眼,笑道,“嗯,虽说笔力有些稚嫩,可情意贴合,好。”画的是有些像,知道那是画的圆圆,可惜毕竟不了解圆圆,没画出她的精髓来,说起来,不知道他能不能画上一笔?
“圆妃娘娘像天仙一般,我们就是竭尽全能,最多也只得她两分而已。”邵美人这话说的不假,她跟韩美人打小学画,画人物也师从名士,可画圆妃的时候,竟是不知道如何下笔。怎么画都有些不和谐……
韩美人也道,“是啊,我跟邵姐姐本想着,圆妃娘娘好不容易邀请我们去看她调制胭脂,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没想到两人合力竟也没能画好……”
林美人看着韩、邵美人在太后跟前搭上了话,心里越发跟油煎似的。上月好不容易娘传了信来,说是她弟弟那个不争气的,竟看上了自己兄弟亲戚家的娘子,在小宴上调戏人家,让亲戚给撞见了,他恃威还放话倒过来污蔑别人勾-引他,闹了好大一场,兄弟亲戚家里行伍,面子上过不去,对那娘子吵嚷了几句,许是动了手,第二天就上吊自尽了!
这可是惹了大祸,那娘子是朝中御史的女儿,事到临头,他们都慌了神,瞒了些许人,正问她拿主意呢!
林美人自己在宫里是怎么情况,又怎么好意思跟家里人说,他们是不知道,可东窗事发,一等别人告官,家里人受挂落不说,弟弟的性命恐也不保……
真是蠢材!愚蠢至极!家里的看不上眼,哪里不能拿出几个钱来去那酒楼樊楼里寻个乐子了,就那么眼皮子浅……还有那个林谦,既然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又知道是冤枉了自家娘子,不好言安慰就罢了,居然让她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