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元歌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那一瞬间,她却感觉到全身被拉住,往启元帝的棺椁里吸去。她奋力的挣扎着,却没有一点点的作用。
她几乎是在转眼间,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拉扯到了棺椁的面前。明明这一次青衣人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再也没有兴趣去看他到底长的什么样了。
元歌的双手抵在棺椁的边沿,死死的抓着一点也不敢放松,可是她还是被那股吸力,慢慢的往棺椁里扯去。
她都已经看见了启元帝那张苍老的脸!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元歌看见自己的十指都流出了殷红的血,她都能看见血肉下的白生生的指骨了。可是就算是这样,此时她的整个身子,几乎都已经处在了棺椁之中。
喀拉......
那是她手骨断掉的声音。
元歌摔进巨大的棺椁里后,再抬头就发现棺盖正缓缓的盖上,光亮正一点点的消失!她骇的一双眼睁的极大,却也只能看着眼前的光视,消失到只剩一条线,然后再到全部消失。
她以为自己不会怕,但是当眼前全是黑暗时,她忍不住混身颤抖了起来。就在这时她却感觉到身后有动静,有人正对着她的脖子呼吸!
明明是在黑暗之中,元歌低着头却能看见一双男人的手,缓缓从身后抱住了她。
“永远在一起......”身后的声音贴着她的脖子,缓缓的说道,与此同时一具身体也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背后。
元歌张了张嘴,再也忍不住的尖叫喊出声来:“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不要!谁来救我!”
启元帝本打算晚一点再睡,哪知一躺下来将人抱在怀里,几乎是沾了枕头就睡了过去。察觉到身边有动静后,他便立刻清醒了起来,只是他的身体却仿佛被梦魇住了似的,怎么也没有办睁开眼。
他奋力的一挣才大汗淋漓的坐了起来,低头一看就发现身边的人脸色发红,身体不时的抽动一下。虽然还没有醒,可脸上的神情却害怕极了。
又发热了。
启元帝翻身而起,扬朝喊道:“请付御医,皇贵妃又开始发热了!”
绿央和翠浓几乎是话音刚起,便推门进来了,柳嬷嬷紧随其后。接着没过一会儿,付御医也很快就进来了。
此时床前又和白天一样,已经架上了一座小屏风,一只矮几放在床头的位置。元歌的手斜里伸出来,一块洁白的薄帕子盖在手腕上。
付御医在矮几旁的凳上坐下,抬手开始号脉。
启元帝身着中衣立在一边,拧着眉担心的看着,良久后见付御医长出一口气道:“娘娘似乎又是受了惊吓,才会又烧了起来,不知那药可还有剩,得赶快给娘娘退热。”
“还有的。”柳嬷嬷连忙拿出来一包纸,里面是仅剩的一小簇褐色的粉末。
启元帝见了吩咐刘无庸道:“你亲自跑一躺寻清宫,去找国师再要些静心丸来。”
“是,奴才遵命。”刘无庸忍着劝皇上换一个地方休息的冲动,矮身行礼退了出去。
药粉混入水中,水的颜色和药粉依然津渭分明,启元帝熟门熟路的接过碗,仰头含了一大口在嘴里,坐在床沿上低头覆身下去。
绿央因为太过惊讶,大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直直看着,柳嬷嬷瞪了她好几眼都没有发现。翠浓见了,只得无奈的暗暗扯了扯绿央,让她别露出这样的神情。
不敬不说,那大张的嘴看着可真丑啊。
一翻折腾后,元歌的额头又开始出汗,虽然神情还是看着不安,但是却已经不会再惊悸的抽动身体了。
付御医看着皇上一直守在一边,心里暗暗叹了叹,然后开口道:“皇上,还是尽早送皇贵妃娘娘回自己的寝宫吧。到了熟悉的地方,感觉到了安全,娘娘才会苏醒过来。”
“要是时间拖的久了,娘娘若是又在梦中梦到让她害怕的事,这样反复发热,娘娘的身子可就吃不消了。到时候就算救回来,娘娘的身子怕是也败坏的差不多了。”
启元帝闻言神情一震,惊怒的问道:“什么叫救回来?不过是发热而已,竟到了如此危险的地步了吗?”
付御医听了连忙解释道:“并非老臣子不作为,只是娘娘的身子骨,太过孱弱了一些。表面上看起来娘娘的身体还算康健,但是却不能与常人相比。”
“常人摔上一跤并不会如何,娘娘却会摔的头破血流。旁人得了风寒一剂药下去就会好转,但是娘娘却要拖上好几天,才会慢慢的恢复过来。”
柳嬷嬷听了脸色忍不住的难看起来,绿央和翠浓却都难过的垂下了脑袋。这话御医说的没有错,主子的身体就是这样,无事还好若是有事就会非常的麻烦。
启元帝更是脸色大变,他还记得初次在凤阳宫里,见到睡在贵妃塌上的她时。心里也暗想这样的身骨,以后若是长成了扶柳扶风的姿态,一定会省了他不少的事。
可是此时听到这些话,启元帝心里却像破了一个洞似的,风凉飕飕的往里灌,冷的他都快哆嗦起来。
“付御医,可有法子为她将身子骨养起来?”启元帝定了定神,手捏成了拳头朝付御医问道。
“这......”
启元帝道:“付御医有话便直说,朕不会为难于你。”
付御医叹了声道:“娘娘的身骨说起来也算康健,只是没有常人结实而已。要想让娘娘无虞,也只有一个养字而已。不然娘娘若是生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