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帝来到凤阳宫的时候,从门前经过,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跪在门前的刘义。
“皇,皇上......”刘义顿时全身无力的趴在了地上,冻的发紫的唇,不停的颤抖着。
站在门前的元歌,朝外看了一眼,忽然开口道:“刘总管,劳你去膳房看看,可有准备皇上爱吃的菜肴,再让人暖上一壶甜酒吧。”
刘义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然后将目光朝启元帝投了过去。
元歌淡淡的道:“怎么了?莫不是本宫支使不动,御前的大总管?”
启元帝闻言转过头,目光冷冷的扫了过来。刘义心里一惊,顾不得没有知觉的腿脚,双手撑在地上,站起来回道:“娘娘哪的话,奴才这便去膳房。”
元歌翘了翘嘴角不语,她虽然不知道刘义做了什么,惹的启元帝生怒。但是启元帝临走丢下的那句话,可是有人完完全全的回禀了她。
御前的大总管,这个人情不要白不要。
晚膳时,刘义执着酒壶,站在元歌的身后,打算在一旁侍膳。但是元歌见到刘义那青白的面孔,还有僵硬的腿脚,便开口道:“刘总管去找柳嬷嬷,让他给你准备间屋子,把腿好好理一理吧。”
“若是腿冻坏了,可就当不了差了。”
刘义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说,他踉跄的跪下来,低着头道:“奴才谢皇贵妃体恤,奴才告退。”
至始至终,启元帝都没有置一词,仿若真的打算,将这个从还是皇子时,便陪着他的人给了元歌。
“臣妾不知道刘总管犯了什么错,以至于皇上如此动怒,但是话可要说清楚了,臣妾可是用不起这样的奴才,就怕折了寿。”
启元帝皱眉道:“胡说什么,一个奴才,怎么能折你的寿?他脑子有些不清楚,先让他好好清醒清醒,有事尽管支使他。”
先前启元帝心中难受,一时没有管刘义,但是出来后,便立刻发落了他。因为他很清楚,刘义这样的人,回话的时候,根本不可出现疏漏。
在勤政殿时,他的回禀看似没有问题,但是实际上却语意含糊,将前来求见的敬事房,故意让他以为是凤阳宫派来了人。
其用意,不可谓不毒。若是他对福乐儿的心意少上一丝半点,说不得便顺了他的意,真的多此恼了他的福乐儿,再不来凤阳宫。
他虽然看重身边的人,但是却不想有一个,意图替他作主的奴才。更何况,他想要给福乐儿无上的尊荣,若是连刘义一个奴才,都敢在背后动手脚,那旁的人又怎么可能真心尊敬她?
那些人只会看到,他身边的人都敢对皇贵妃不敬,就会以为他对福乐儿不过如此。
元歌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她在等,等她的那个弟弟或者妹妹出生。而在这之前,她不打算和启元帝弄的太僵,所以此番才会主动去招惹他。
却没有想到她的举动,将自己的花令,变成了牡丹花令。仿佛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
“福乐儿,发什么呆呢?”
听到声音,元歌抬起头,定定的道:“皇上,臣妾的母亲已经不年轻,此时怀有身孕极为冒险。臣妾想请国师,为母亲祈福定平安。”
听到国师二人,启元帝心里便是一沉,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之前遇到束手无策的事,会去寻清宫求助。但是自上一次后,他的心便莫名的开始抵触起来。
不想听到寻清宫,不想听到国师二字。
“福乐儿放心,昭和夫人是个有福气的人,定然能够平安产下麟儿,给相府添丁进口。”启元帝放下银箸,缓缓的说道。
元歌见启元帝有些抗拒的神情,便没有再多说,大不了她自己去寻清宫就是了。不过她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她想办法,找个借口去寻清宫,曾经见过的那个小少年,却主动来找她了。
“哟,小姐姐,好久不见!”白司阳站在窗前,挥了挥手,朝屋里的人打招呼。
陪在屋子里的青羽一惊抬眼四顾,然后便听见主子吩咐道:“青影,你出去吧,本宫一个人坐一会儿。”
“是。”青羽乖顺的福身退下。
元歌打开窗子,让一身薄衣的白司阳跳进来,很好奇他穿成这样,难道就不觉得冷吗?
白恒阳龇牙一笑,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下来,问道:“小姐姐,你是不是想我了呀。”
“是。”元歌也坐回去,直接问道:“我正想找你,结果你就自个儿来了。”
白司阳闻言摸了摸鼻子,然后正色道:“小姐姐,其实我今天会来,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觉得一定要告诉你。”
“是什么事?”元歌讶然。
白司阳拿出来一张低,中间写了三个字:李元歌。
迎着元歌不解的目光,白司阳严肃的道:“小姐姐之前已经知道,寻清一脉掌了越皇室的龙脉。因为龙脉的缘故,寻清宫卜算皇帝的命格,其实并不是很难。”
“之前,我多是卜算的启元的命格,不过前一阵子心血来潮,又一次卜算了小姐姐的命格。”
元歌淡声笑问道:“那结果如何?我的命格是什么样子的?”
“早夭。”
听了这话,元歌的心不由一颤,觉得自己恐怕等不到小周氏生产,大概就要殒命了。她觉得有些不甘,但是却又觉得这很正常。
就在这时,白司阳接着道:“后面我又算了一次,但是这一次得到的结果却是不同。”说着他指了指那张,写有名字的纸,接着道:“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