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坠入地缝时,云靖才突然清醒!
他一惊,第一反应便要使出‘凌风御雨’身法,可他惊恐发觉这地缝中传出一股巨大吸力,束手缚脚,使他丝毫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巨大吸力,吸入那黑暗地穴。
两旁石壁光滑平整,似斧劈开似。地穴不断涌上森森阴气。云靖背心冒出一层冷汗。
阴风嗖嗖,地穴内漆黑一片,云靖急坠不止。难不成自己要摔死在这地穴里?云靖不甘心地打开神识朝下探去。可他的神识竟探不到底。
这底到底在哪?云靖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阴风呼啸,刮得他脸庞刺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的神识内出现了一点亮光,他整个被束手缚脚的身躯朝亮光扑去,如飞蛾扑火。
当他身体坠入亮光之时,那股神秘吸力突然消失。他急忙使出‘凌风御雨’身法,止住下坠趋势,身躯轻飘飘落下!
当脚踏实地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条通道前,那橙黄色的光亮正是从通道内发出。
上是上不去了,云靖索性硬着头皮沿着通道朝前探去。
通道四壁光滑,如一个天然溶洞。那橙黄色光亮将这溶洞照得熠熠生辉。
不知怎么的,云靖走在这通道内,受这橙黄色光亮一照,顿觉有股柔柔的温暖流遍全身!
云靖在这柔柔的暖意中缓缓朝前探去,一时间竟没了恐惧。
橙黄色光亮越来越炽烈,忘了恐惧的云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加快了脚步,甚至动用了“凌风御雨”身法,朝前快速飘去。
这般行进不到一刻钟,他已发现通道前一片空旷。他一扭身躯,已然落在了一片诺大空间内。
这诺大空间,被橙黄色光芒照得锃亮。首先映入云靖眼帘的,便是中间位置的一团橙黄色光团,那光团闪耀,散发出橙黄色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那光团,云靖一时也看不真切。于是,他便索性朝四周张望。他仔细一打量,才发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溶洞之中,这溶洞竟似心脏形状,除了他进入的通道外,还有几条通道口与这溶洞相连。
这空间真像心脏,那通道还真像血管,云靖忽地被自己的想像吓了一跳,心脏?这是什么心脏?他不禁又恐慌起来。
这时,中间的黄色光团突然闪烁了几下,一个声音响起,“小伙子,你叫什么名?”
这声音浑厚而苍凉,仿佛从远古时空穿越而来!
云靖大惊,注视着橙黄色光团,小心翼翼一拜,答道:“晚辈云靖拜见先辈!”
“云靖?嗯,现在的人类果然进步不少,名也叫得好听,礼也行得端庄!”橙黄色光团又发出浑厚苍凉的声音。
云靖道:“请问先辈尊姓大名?”
“哈,哈哈……尊姓?我们那时的人类没有尊姓的说法,我生前名叫鲧,你不必害怕,这是我尚存人间的一缕精魄!”那声音哈哈大笑后,缓缓说道。
云靖一听大惊失色,道:“先辈,你,你真是鲧先辈?”
“怎么,你知道我?”鲧之魄亦吃惊反问道。
云靖一时哑然,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鲧这个传说中的上古时期的人物,人们至今对他仍是褒贬不一,甚至是贬大于褒,更有甚者,直接将他与恶人相提并论。
不过在云靖看来,如果传说是真实的话,鲧依然是个值得崇敬之人,即便他生前做过错事,可他的初衷是为天下苍生消灾弥难。
他不惜冒犯天规,盗取‘息壤’,堵塞洪水,可事与愿违,既没有治理好中天大陆洪灾,又得罪了天庭,最终落得个被天帝斩于羽山之郊的下场,还落得凡界后人的唾骂。
可他死不眠目,尸体三年而不腐,最终剖心披肝,生成禹。
禹励精图治,改堵塞为疏导,历经十三年终于引洪水注入东海,消弥了中天大陆洪灾,使凡界百姓过上安稳平安的日子。
禹因此而受后人万般敬仰,被尊称为‘大禹’,大比天少一横,也就是说,人们对禹的崇拜仅次于‘天’,可见禹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
那么鲧呢?成了人们唾骂嘲弄的对象,是天意的作弄,还是世俗的偏见?
可那对鲧公平吗?
在世俗人的眼里,却几乎没有公平可言,有的只是对成功者的羡慕与崇拜,对失败者的鞭挞与嘲讽!
但云靖毕竟不是世俗之人。他有他的是非判断标准。
在他的心目中,鲧尽管是个悲剧性的人物,是个失败者,可他牺牲了自己的一切包括世俗所注重的‘名声’,成就了一个成功的禹,他难道不值得尊敬吗?
现在,他在羽山之尾真的遇见了鲧之魄,那传说岂不真的存在?那鲧岂不真是个可叹可敬之人?鲧知道后人的唾骂吗?当他知道后人的态度时,他会生出怎样的悲哀,怎样的愤怒?
云靖一时间思绪翻滚,一个他内心尊崇,世人却在唾骂的古人精魄,是善是恶,他一时也分不清,如何说,他更是拿捏不准。
“云靖,你怎么不说话?”鲧之魄问道。
云靖一凛,从沉思中惊醒,他期期艾艾说道:“鲧先辈,我们,我们一直都有您的传说呢,不过,不知道这些传说是真是假?”
“哦?说来我听听!”鲧的声音一直平和,竟听不出有半点波动。
云靖想了想,就结合了古籍记载及人们的传说,将鲧与禹治水的事件叙述了一遍。
鲧之魄听后,沉默了半晌,仿佛在回忆那荒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