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儿看在眼中,心中焦急,可是迟迟突破不进去,分了一下神,后背反而被人刺了一剑,只好冷静了片刻,全力去对付眼前之人。
重瞳儿此时被一帮人乱剑围住,一时也冲不出来,林清儿叹了口气,知道今日之事,恐怕再无转机了。
“等等!”她高喝一声,停下了手中的剑,对手见状,也停下手,警惕地看着林清儿的一举一动。
刘大哥听她说话,好奇地看了过来。
“我们放下剑投降即可,不然继续打下去,拼一个鱼死网破,对你我都不好!”林清儿音色清亮,再加上此时真气激荡,声音瞬间传到了四野里。
刘大哥眼光几闪,道:“你这女娃娃不要想着耍滑头!”
林清儿一把扔掉手中的剑,道:“你看我现在还能耍什么滑头。”
刘大哥眼睛一缩,转头看向了梁无尤,见梁无尤还在与二人激斗,沉声道:“那这个小子呢?他似乎没有听到你说的话!”
“他自有我来处理,你们先停手!”林清儿往前几步,飞到了梁无尤的身旁,喝道:“梁无尤,停下剑,不然你会受伤的!”
梁无尤置若未闻,还在不断地挥剑,仿佛心中有无限的仇恨,在此刻要与对手一笔勾销。
林清儿眉眼紧蹙,正在思考对策时,脚底忽然一软,紧接着双腿也不受控制地往下一坠,整个人倒在了地面上,她此时头脑清醒,知道是中了什么毒,愤怒地朝刘大哥看去,不想他也瘫倒在地,手扶剑柄,粗声喘息道:“女娃娃,你使得好手段……你……”然后舌头一紧,再说不出话来。
林清儿欲开口解释,发现自己的舌头也用不上力,用力呼吸了数下,还是说不出话,紧接着身体一软,躺到了草地上,眼睛闭上的那一霎那,见周边的所有人都七倒八歪,抱头喘息。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片刻后,还剩梁无尤与重瞳儿还站在地上,重瞳儿感觉头脑发痒,挠了一会脑门,发现越来越痒,无奈之下,挥拳朝自己的头上砸了一下,“扑通”一声也倒在了原地。
梁无尤一心千人,众人全部中毒倒地后,他顿时失去了目标,拿着一把剑在空中胡乱挥舞,发泄着体内暴戾的真气,重重挥舞了数十下,一股凉意从心门中涌上来,冲进了灼热的经脉之中,开始与真气融合,脑海中的虎影也随之停止了冲动,趴在地上不住地摇头晃脑。
梁无尤回过神来,看到周边的情形,惊讶不已,看到一旁伏在地上的林清儿,赶忙往她身边走去,走到一半,脚下也一软,瘫倒在了地上,任凭自己如何使劲都站不起来。
他匍匐着往前爬了几步,到了林清儿面前,发现她未受什么伤,呼吸也还在,结合自己的情况,这才明白过来,这片地方有人投毒了,但是发动袭击的那些黑影,此时也全部躺在地上,那么下毒之人会是谁呢?
梁无尤正在疑虑时,体内的真气与那股凉意结合后,汇成的新真气缓缓洗刷方才经脉的损伤,让他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同时,新的真气缓缓聚到腰间,将腿上传来的那股瘫软感格挡住,二者开始争斗起来。
梁无尤感到自己的身体中,像是有两股水流在争斗地盘一样,十分玄妙。
他不禁闭上眼睛,细细感受这种斗争带来的麻痒、疼痛和一种超乎寻常的体验。
真气虽然在经脉里挡住了瘫软之毒,但是后者从皮肤、血肉里继续渗透进了梁无尤的上半身,让他的手臂、脸庞全部陷入了麻痒之中,但是这样以后,他对经脉里的斗争感受得更加明显,两股力量如同拉锯一样争夺领地,毫不退缩。
一道幽幽的叹息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梁无尤沉浸于体内世界的思绪,他极力转动眼睛,想朝声音来处看去,但是眼皮不受控制,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叹息声越来越近,不一会,便到了梁无尤的身后。
梁无尤的直觉感到,发出叹息的这个人在正在盯着自己的后背,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那人幽幽地盯着梁无尤看了一会,轻轻走到他面前,只见其身着青色的紧身衣衫,似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衣衫下,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这人竟然是个女子。
她的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的黑纱,连头发也包裹在内,只剩下两颗漆黑的眼珠闪烁着光芒,她靠到梁无尤面前,眼中闪过一起讶异的神色,手抚到嘴边,忽又颤抖了一下,伸出来抓住了梁无尤的手。
梁无尤手中麻痒难耐,被她冰凉的手一接触,麻痒之感瞬间消失,但是仍旧使不出力气。
那女子闭上眼睛,好像要从梁无尤手里感受出什么东西,半晌之后,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在梁无尤的手心轻轻滑动了起来,画了一个圆圈,让他的手心又麻痒起来,但这不是中毒之后的麻痒,而是自然的反应。
这女子画完第一个圈后,又靠近了他几分,在圈子里又画了一个小圈,同时,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传到了梁无尤的鼻子里,让他的脑袋越来越沉,直欲昏昏睡去。
女子见状,将他的手指捏了一下,一股疼痛传入梁无尤脑海,将昏沉的感觉一扫而空,失去神采的眼睛里重新闪烁出了光芒。
紧接着,这女子在梁无尤的手心里缓缓绘制着其他复杂的图案,梁无尤辨认了片刻,方才醒悟过来,她是在写字!顿时神色一凝,细细感受起来。
她所写的字分别是:事、不、可、告、于、他、人。写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