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筑台身才高,贵人教诲情才真。
陈玄高坐殿前,猴子侍立身后,看身前躬身拜服的一众大小,顿觉得豪情万丈,怎想到前世小diao丝,却有今世之气象。
“尔等且听来,我师徒两人,昨日黑风洞除妖。因有感山神土地帮衬,遂今日召集尔等于大殿,希望在大殿旁再立一偏殿,供奉土地山神香火。然而又感凡人健忘,怕忘了我等除妖恩情,再命令打磨石碑一条,上书我师徒除妖之艰难,同样也修偏殿供奉。此事,一来叫世人不敢忘了今日幸福为何;二来震慑妖邪宵小,叫其不敢圣僧寺中掳掠吃人。”陈玄将腹稿一一嘴中说来,为土地山神立庙宇,一是承观音的情,二是给土地山神香火,叫他们好生照拂这份家业,至于立碑传唱功绩,纯粹是其不要脸,不过他并不觉得的不妥,只因做了好事,为何不敢叫世人知之,难道怕人善被人欺?
“是,我等明白。”一众和尚面面相觑一阵,遂又拜下唱诺道。
“恩,黄白之物莫要担心,我自有出处给予,在众且将此事办好,到时候一一皆有打赏。”陈玄见和尚们似有担忧阻挠热情,遂又许下承诺,打消这些担忧。
“谢方丈慷慨大方。”一众听了,果然个个喜形于色,只恨不早点开工。
陈玄见众人如此,知是事情妥当了,遂招呼了几个管事,又叫猴子招来山神土地,将里里外外安排一番,让管事主明面事情,土地山神则为监督,又将老光头那卷玉书取出,让和尚们也都开始存神养气,免得红尘心重,扰了世间安宁。
事情都安排完毕后,陈玄便带着猴子吃食早膳,一路上猴子喜形于色,走路间也不安生,只见他见柱就攀,见座就坐,就阶就跳,不时还回头招呼师父快点,快点。
才刚解网尘俗,转身又赴幽冥。
陈玄带着猴子吃过早膳,想到幽冥之事还有欠妥,遂师徒两人又回了房间,打算幽冥之事起来。
“猴子啊,你说为师肉身不能亲至幽冥。”陈玄有些疑惑的看向猴子道。
“不是不能去,只是肉身留下,相对较好,师父凡躯还未升仙,恐带去了被那里污秽浊物侵染,坏了今后道体无暇。”猴子好言解释道,他知巧这师父修神通之心甚坚,虽不明白黑风洞为何言弃,但他明白这事不会这么结束,所以想了想还是为其做了些打算。
“恩,那就魂入幽冥吧,不过这锡杖能否带着,这段日子握的习惯了,恐没了有些不适应。”陈玄将依靠在床头的九环锡杖拿起,放在手中抚摸着其触感,眼中尽是不舍。
“嘿嘿,师父说笑了,这锡杖与那袈裟一般,都乃如来宝物,若解了其上封印,比之老孙金箍棒也不遑多让,怎么就去不得幽冥呢?”猴子笑了笑,顺口又说了几句隐秘,宽慰陈玄心安。
“嘿嘿,那就好。”陈玄眼睛一亮,自家心思,唯有自家知之,先前不舍纯属扯蛋,他不过是要验证些虚实,为何那锡杖与袈裟普普通通,怎么“西游记”中佛祖敢放下“穿我袈裟,不入轮回;持我锡杖,不遭毒害”的话语,现在看来,是有些眉目了。
“既然师父已无挂碍,老孙这就开了那幽冥大门,邀师父一同逛玩地狱之景。”猴子见陈玄担忧已去,遂抽出金箍棒,对着虚空一划,只见空间如割破的布袋,里面隐隐约约显现蜃楼之景。
此为何等景象?只见空间扭曲,不辨上下左右,昏昏暗暗如同清浊未分,明明方寸之地却总感觉天地浩大,不闻一点生息却总感觉吵吵嚷嚷。
陈玄恍惚间,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差点没栽倒地上,还好猴子手快,一把上前扶住笑道:“师父咧,凡眼只看凡间物,莫要逞强幽冥之景,致使伤了神。”
“我不见那景,却又怎么赏玩?”陈玄疑惑道。
“门还未开,哪有什么景像,老孙且开了那门,带你神魂出窍再说。”猴子听了一笑,遂抓住陈玄躯壳,一把抽出其魂,奔向那个蜃楼而去。
陈玄魂被抽出,身体无了操纵,一头倒将下去,就在此时,虚空一点涟漪泛起,暗中各神一一显现,施展术法将其身子送往卧床后,一个个对望一眼,转身也跟着入了那空间。
陈玄魂出躯壳,便叫眼前景象不再相同,而且身形也不在有重力感,飘飘荡荡时让他连连称奇,最重要的是他灵魂样貌与躯壳一摸一样,叫人分不出一点真伪,这还得庆幸他鹰愁涧时对天立誓之功,不然此时肯定露了马脚。
“师父别乱飘,不然去了那边缘之界,可就麻烦了。”猴子见陈玄乱飘乱飞,立马捏了个法诀,将其束缚到了身边。
“猴儿啊,灵魂皆是这般活动,为师只是练习练习,免得去了那幽冥不习惯,那可就耽误行程了。”陈玄有些尴尬,暗骂自己贪玩又叫人看了笑话,还好魂体没有脸红一说,不然定是霞飞双颊。
“师父不知哩,且看那大门,只要入了其中,便叫须臾间骨肉再生,行动时还与凡间时无异。”猴子听了嘻嘻一笑,指着空间中那座鬼门说道。
“咕噜。”陈玄顺着所指看去,目中尽是震撼,只见虚空中一座鬼门孤独屹立,人站其下瞧之,犹如蝼蚁仰看高山之感,自觉自己渺小如尘埃,怎能有那把子力气去撼动此门,而且其上黑气遮眼,隐约可见生魂其中哀嚎,小鬼拿刀叉棍棒,殴打取乐,画面亦真亦幻,不辨真实虚假,令人忍不住上前较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