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划来,如同金阳吹尽月夜,阴影下再不能藏物,光明中再无法躲避。
陈玄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灵魂中剥离,他能感受到那东西很重要,彷佛属于自身的一部分,且那东西似也不愿离去,对于陈玄也非常依恋。
“还挺顽强,看来幽冥那伙费了不少心啊。”观音见陈玄神色痛苦虽不忍,但也不打算放弃,于是她银牙一咬,接连几道金光再次打出,誓要有个结果。
“啊……”陈玄被金光架起,于半空惨嚎。
“观音,莫要太过分了。”猴子见陈玄惨状,抽出金箍棒,晃一晃,碗来粗细,作势便要砸去。
“猴子,住手,观音不会害我。”陈玄见猴子动手,忍着痛苦,忍着委屈,恨恨的看着观音道。
“老孙知道师父担忧,可就算不敌,也不能见师父这般受苦。”猴子握紧金箍棒,曲膝跃起,重重的砸向观音。
“哼。”观音食指对着金箍棒轻轻一点,指头泛起涟漪道道,接着玉手轻抬,对着猴子一甩,将其打飞至远方山峰。
“轰…轰隆隆……”
山体被砸出一个深坑,接着以此坑为中心,气浪开始席卷八方,所过之处,石滚树轧,烟尘笼罩一方,致使天地难明。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众信民见状,吓得连连磕头,口里不断叨念着保佑话语。
“啊……”陈玄挣扎着要脱离金光束缚,但怎样都是徒劳,因为他已经感觉那物,正被抽丝剥茧般的取出了。
“收。”观音见陈玄面目狰狞,黛眉微皱,当即捻了法诀打出,一把将那物擒于手中封印。
“砰。”陈玄砸在地上,脸色苍白难看,嘴角也挂上了一道嫣红,他愣愣的看着观音手中之物,神情变幻不定。
四周大小僧见陈玄凄惨,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搀扶,全都颤颤巍巍的跪着,低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动。
“咻。”一道金光从烟尘中冲出,夹带着千万钧之力,对着观音撞去。
“定。”观音对着金箍棒一点,再对着它一弹,金箍棒打着旋儿倒飞,径直的撞向猴子,再次将他打回烟尘之中。
“够了,菩萨既然取出锡杖,何故要再为难我师徒。”陈玄从地上爬起,看着观音怒吼道,此时再次体会无力的滋味,他发誓今后定要诸天神佛好看。
同时,他也为因见到的是锡杖,而不是封印盘古精血的幽冥晶,致使感到的窃喜而觉得羞愧,因为这份喜悦,居然是通过你所失去的,比你想象中的更少而得到的。
“我说过,西行一路不得用神通,必须一步一功德的到达,而且就算是灵宝神通也不能豁免。”观音对着锡杖打出数道法诀,将它再次封印后,甩手插在陈玄身前之地。
“贫僧一定不忘菩萨告诫。”陈玄拿起锡杖,看着观音恨恨道。
“阿弥陀佛。”观音也不管陈玄态度,玉手掐诀,口中念动几句,从玉净瓶中凝出一滴甘露对他去,接着又看看远处烟尘,犹豫一会儿,再次取出一滴甘露,对着其中打去,然后收了满天祥瑞,转身回了南海。
陈玄受甘露润泽,全身伤势全无,可他并没有感激,而是看着南海方向,拳头紧了紧令的指节都有些发白,因为自尊心不能被施舍。
幽冥界,奈何桥上。
孟婆倒着黄汤,看着灰暗的天空喃喃道:“因已经种下,能结出什么样的果就看造化了。”
陈玄与猴子带着挫败感上路,一路虽行了好几天,但每每忆起观音寺的无力,两人都只能徒呼奈何。
“猴子啊,为师决定打脸观音,不然这心里不痛快啊。”陈玄气愤道。
“嘶律律。”白马忽然听了这话,脚下一软,差点没摔倒。
“老孙也不痛快,可是师父,咱们打不过观音啊。”猴子扶住白马,让陈玄再次坐稳。
“不需动手,忤逆也是打脸的一种。”陈玄一拍白马的脑袋,觉得好歹是龙族太子,怎么就这么怕事呢。
“难道这经不取了?”猴子兴奋道。
“这经不能不取,毕竟事关重大,那些大能是不会允许的。”陈玄摇头道。
“那怎么忤逆?”猴子丧气道。
“到时再说,现在不好详谈。”陈玄看了看周围四周,若有所指道。
“行,那到时候,师父尽管吩咐。”猴子道。
一路平安又过了几天,师徒两人一马,来至高老庄,由于没有碰到那找寻道士和尚抓妖的家丁,陈玄只能自个打听一番,接着带着猴子,厚颜上门寻高太公而去。
“请问此乃高太公住处否?”陈玄拾阶而上,于朱门外,询问两个护院道。
“没长眼睛啊,门匾上不是写着。”两护院见陈玄细皮嫩肉,又是出家人打扮,想到府上为捉妖,这些日子进进出出不少道士和尚,一个个没几样本事,使唤人倒是一套一套,于是对着陈玄怒骂开口。
“嘿,老子和你们客气,你们倒是给脸不要脸了。”陈玄气得一乐,想到这几日闹心,遂抡起袖子,作势便要开打。
“滚,滚滚,莫不也听了府上要捉妖,所以剃了光头寻来,也想在此骗吃骗喝不成,像你这般之人,兄弟几个已经赶走好些了,莫要不识好歹了。”护院见陈玄抡拳,举棍丝毫不惧道。
猴子台阶下见双方争执,一步一跳上前道:“师父怎么了?”
两个护院不等陈玄开口,抢先笑道:“哈哈,这次演的还挺齐全,居然还带了个毛脸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