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陈玄挥汗如雨,不知何时他已将蒲扇丢弃,想他有风之本源,何须蒲扇生风,遂弃而不用,省得麻烦。
时间公平,不会因你勤恳而驻留,也不会因你怠慢而轻慢。
然而辛劳总有回报,陈玄不管目的为何,汗水是真真切切流下,感悟是时时刻刻牢记,所以他已能将木柴以风两分了。
世事都有遗憾,总不能完美无缺,就算你认真,依然会有瑕疵,而此刻劈柴也一样,虽然努力了,但是依然有半堆未劈。
午饭时间已到,镇元子驾云而回,步入院庭,见陈玄时而劈柴,时而沉思,心中意外,遂悄悄寻来童子,问明缘由。
“这贼秃可有怠慢早课。”镇元子道。
“禀师祖,贼秃极为认真,从早至此时,一直这般摸索。”清风道。
“是啊,难得他还不是为功课而作业,时而还会坐下思考,精确力度大已有收放自如的苗头了。”明月补充道。
“这么说,那戒尺一直未曾动用了。”镇元子道。
“一直未曾动用。”清风、明月合声道。
“倒是我小人之心了,看来这贼秃还有些优点。”镇元子感慨道。
原来镇元子除了安放袈裟,吩咐清风解惑外,还留了一把戒尺约束,是要用来防备陈玄惫懒,免他觉修道枯燥无趣,生出怠慢之心,坏了基础重要。
也不怪镇元子算差,只因陈玄性格诡异,想法也不为这个时代所有,所以就算准圣也难以摸透,且镇元子要是知道陈玄为何这么认真,一定会亲自动手教训,恨如此伤风败俗之人,居然法成五庄观,累他今后清名有污。
“师祖,需叫他歇息吗?”清风道。
“不必,难得用心,就不要打扰了,午饭也暂时推后吧。”镇元子道。
“啊,师祖居然要为他破例。”明月道。
“你有意见?”镇元子道。
“不敢,师祖莫怪,童儿只是不懂而已,要知童儿跟随师祖以来,从未见师祖过点吃食过。”明月道。
“如此认真,我不忍寒其心而已。”镇元子道。
清风、明月两位道童听了若有所思,觉得其中有一番道理。
镇元子见如此,遂微微一笑后,转身回了内堂,吩咐等陈玄劈完新柴,到时便来叫他,也好一同用食。
两人应诺,接着便再次监督起陈玄,希望他莫要辜负师祖心意。
陈玄陷于成功的喜悦,期许着未来的精彩,相比于镇元子的心意,他更期盼风吹过,佳人有衣成碎片,飘飘洒洒露赤体。
而他碰巧而过,见此恶状,谩骂这风不正经时,顺便将袈裟解下,贴身披覆佳人身上,借机不但吃豆腐,且还能赢佳人好感,光是想想就觉得兴奋。
与此相比,一顿饱食又算什么,反正已仙人之躯,饥饿寒暑早就无犯,何须因口腹之欲,断送寻欢作乐之趣。
再说,自穿越以来,山珍海味食无数,琼浆玉液饮不缺,他不认为镇元子能玩出新花样。
所以他虽能两柴同分两块,但为了准确,他还是一根一根来,不为速度,只为操控由心,如臂使指,毕竟利风能伤人,而他只想要吃豆腐留好感,并不想伤人伤身显威风。
“终于能进行精细控制了,虽还不足,但总有进步,日后达至入微也犹未不能。”陈玄看着杂乱堆放的劈柴,抹了把额头汗水,兴奋的喃喃道。
突然他眉头一皱,似觉得缺点什么,遂冥思一会,目光一亮,原来劈柴还未齐整,于是招来灵风,吹起乱柴,操纵着一一叠放,这比之使用锋芒可简单了不少。
做完一切,他满意的点点头,神色中有着自傲,当即一挥手,唤来龙卷,让其扫净乱屑后,这才迈着步,寻清风、明月而去。
清风、明月早就等待,见陈玄事情完罢,遂好言好语称赞几句,接着就引往饭桌而去,到了桌前,两者一人陪谈,一人去请镇元子。
少时,镇元子来至,见陈玄先坐,然童子虽着急相劝,但他还一副不以为意之态,且还不时言语教唆,言什么封建思想,大谈人道民主,当即气的再动肝火。
“明月啊,你这叫封建主义,奴性思想,生来自由人,何故添框条自束缚呢?”陈玄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教育道。
“不行,师祖还未入席,怎能先一步而坐,你还是起来,免得到时怪罪。”明月着急道。
“那你且说个理来,若说得通,我便依你之意。”陈玄道。
他刚到桌前,遂就忍不住坐下,只因他懒人一个,虽说也有为理想奋斗之时,但本质还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之人。
明月不答,因答无可答,陈玄歪理一套一套,他又怎说的过,且每对话一句,他就感觉有理一分,要不是清修千载岁月,规矩早已刻骨,说不定真被陈玄忽悠了。
“理有理,但无礼,无礼之理心私,世事为私皆魔,谁来太平人间。”
明月不知所答之际,镇元子冷声开口,说着袖子一挥,一条仙绳将陈玄捆住,吊在房梁之下。
陈玄一听身后话语不善,就知大祸临头,事实也如其所料,镇元子一进门,即将其吊在横梁,也不给辩驳之机。
“大仙,你啥时候来了。”陈玄谄媚道。
陈玄还真有点怕镇元子,因他性格跟猴子一样,能动手就不废话,跟里的蔚所说:“先打一拳,打的时候再把问题问遍。”
“我若还不来,明月就成魔了。”镇元子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