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对熊爷道:“你们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在心里,总有一天要报仇雪恨!”
熊爷痛得直抽搐,已经说不出话来。
耗子拍拍手,丢掉柴刀站起来道:“上次阿文逃走,你们把他抓回来打断了四肢,我现在一报还一报,也给你这个机会,至于你活不活得下去,那是你的造化!”
吴非一开始还认为耗子残忍,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怒火中烧,很显然,这位熊爷弄断了一个孩子的四肢,然后逼他出去乞讨,这等qín_shòu不如之人,杀了他都还太轻。吴非怕熊爷立刻死去,先出手封住他的血脉,问耗子道:“阿文是你的同伴么?”
耗子点点头,眼中满是泪水,道:“阿文是跟我一起逃难来的,他,他被这两个王八蛋弄断了四肢,还每天逼他去乞讨,阿文偷偷求我,将他杀死,因为他实在不能忍受痛苦!”
小丫惊叫道:“那阿文是不是你杀的?”
耗子点点头,道:“不错,我看他太痛苦了,所以将他用被子闷死了!”
小丫满眼是泪,已经哭不出声。
小狗子也流泪道:“你将阿文杀了,这两个王八蛋见阿文能讨到钱,他们正在偷偷商量,要拿我们三个中的一个再来开刀!”
吴非按住耗子的肩膀,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人干这等卑鄙无耻之事,放心,这家伙不会死,他还可以活很长一段时间,阿文的痛苦,要他也好好承受!”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天空又飘起细雨。
吴非将熊爷拖到屋檐下,对耗子三人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想回家,我妈妈一定在到处找我!”
小丫流泪道。
“我也要回家,我老家是凤阳的,我们全家出来讨饭走散了,他们若是已经回去,一定可以找到。”小狗子跟着道。
耗子却是摇头。
“我无家可归,我爹妈都死在倭贼之手,我不想回去种田,况且田地也早被人霸占了!”
吴非暗叹一声,他知道倭贼杀人如麻,沿海不知多少百姓家遭了害。他沉吟一下对小丫和耗子道:“要不你们两个先跟着我,有机会我送你们一程。”又对小狗子道:“你虽然小,但比他们两个要机灵得多,我相信你自己可以回去。”他说是这么说,其实心中却不是很喜欢小狗子。
晏畅到破房里翻了一圈,捧出一个布囊道:“这是两个家伙剥削的不义之财!”吴非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银子和铜钱,他从宝囊中取出三套衣服递了过去,道:“你们先洗洗,换身衣服,然后把这些钱分了!”
那熊爷断了四肢丢在院子里,目光中满是怨毒。
晏畅走过去使劲踢了两脚,骂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挖出来!”
吴非问道:“这家伙知道你们的来历么?”
耗子道:“我是孤儿,他知道也没用,若不是小丫,我早就逃走了。”
小丫茫然地摇头,小狗子道:“这狗贼不知道我老家在凤阳哪里,他要是真的敢再找来,我就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挖下来!”
吴非清理了一下现场,让熊爷的伤口迅速结疤,胖子的尸体用烧炙符化作灰烬,估计官府抓了熊爷也弄不清结果。
处理完这些,天已昏黑了。
吴非了解到,耗子名叫胡昊平,祖上在永乐年间还当过官,因为牵扯进一桩案子,全家被发配到边疆,后来好不容易返回原籍,想不到家乡又遭倭灾,父母都被杀了。
吴非觉得他身世可怜,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耗子迟疑了一下,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吴非面前,磕头道:“大哥,我一看您就是有本事的人,您就收我做弟子吧,我以后改邪归正,跟您学功夫,走江湖!”
“我这年纪,还收弟子,会教人笑掉大牙的。”
“那畅哥呢?”
晏畅笑道:“我们非老大不收弟子,只收女奴!”
耗子摸摸脑袋,傻愣愣地道:“收我做男奴行不?”
思思一掌拍在晏畅头上,骂道:“你皮痒啊!”
吴非想了想,道:“你先跟着我也好,我大不了你几岁,你叫胡昊平是吧,以后就叫你昊子,不是耗子的耗,你就当我小弟好了。”
昊子欢喜之极,又连磕三个头,道:“多谢非哥,我也叫您老大吧,畅哥都这么叫您。”
吴非神色一肃,忽然严厉地道:“不过,你要是真的跟着我,以后出手绝不可以那么歹毒,哪怕对方是十恶不赦之徒!”
昊子又再拜倒,道:“是,小弟一定谨遵大哥教诲。”
晏畅嘀咕道:“像熊爷那种人渣,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吴非正色道:“你用他的手段,这和他又有什么区别,昊子还小,你难道不懂道理,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最后心中满是暴戾之气,如果一个人充满暴戾之气,害的是他身边的人,如果一个国家充满暴戾之气,那害的是天下人,我希望你们可以做一个坦荡荡的君子!”
晏畅摇头道:“你讲得好像很有道理,我书读得不多,做君子是不成了,只要不被人欺负就谢天谢地。”
吴非哼了一声,对昊子道:“对了,我的宝囊怎么到你手上?”
昊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您那个袋子叫宝囊吗,我跟着那些坏人,他们每天都逼我学偷东西,学久了,只要别人身上或者什么地方有宝贝我就感觉到了,只是,我并不想去偷。”
吴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