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苦笑道:“你既然不会喜欢我,就别跟我这么亲热!”
陈春梅哼了一声,丢开吴非的手臂,霍地站起来道:“你别自作多情!”她一忘形,居然忘了自己开的是小防护罩,一下就把自己的防护罩撞破,吴非吓了一跳,但那些犀头蜂已经乱了方阵,到处乱飞,居然没一只朝他们扑下来。
两人四下观望,只见那些犀头蜂围着他们转了数圈,圈子越来越大,但还是远远围着他们打转,吴非在地上找了些树枝,编成一个篮子,挑着各色蚊香往前走去,陈春梅咬咬牙跟在后面,。
山脚下是最后一排梓桑树,吴非走过去,只见这里的树上挂着不少花白的蚕茧,吴非道:“这是极品的梓桑茧,每一个都至少价值数百银石!”陈春梅闻言,忙伸手去摘,吴非又丢过去一个宝囊,道:“你空手能拿多少,我再送个给你,回头让你爹爹一起还我!”
陈春梅接过宝囊,道:“你放心,我不会不认账的。”
吴非见陈春梅收了宝囊,又不停地去摘梓桑茧,心中恨恨道:“你是来救金家兄弟,还是来寻宝的?”
陈春梅摘了一兜,忽然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道:“糟糕,我忘了金家兄弟了!”她拔脚继续前行,来到山脚下,山上的犀头蜂围着两人头顶高高盘旋,却是不敢往下扑。
陈春梅道:“奇怪,金家兄弟去哪了?”
空气中的恶臭之味越来越重,两人转过一个弯,忽然都惊呆了,只见前面地上躺着数具尸体,跟吴非先前所见那两具一样,都是腐烂层沾在骨头上,十分恐怖,按时间计算,这应是上一次玄女山开启时进来的修炼者。
不远处开着三个防护罩,罩上停满了犀头蜂,显然这防护罩下有人。
吴非道:“那就是金家兄弟,但怎么只有三人?”
陈春梅着急道:“我们快过去!”说着她从吴非编的篮中取出数盘蚊香径自走了过去,吴非怕她受蛰,只得紧紧跟上。
两人刚走到最近的防护罩二十步的距离,陈春梅忽然惊叫一声,一下跌坐在地上,吴非看见地上倒着一具尸体,正是金太白。
金太白此时全身发黑,脸肿得几乎不可辨认,他的双腿还是盘坐的样子,显然之前一直开着防护罩,但灵力枯竭,终于被那些犀头蜂破罩蜇死,金太白虽然死了,但双拳紧握,一副愤懑的神情。
吴非上前看了一眼,道:“他已经死了,无可挽救!”
陈春梅眼泪落下,道:“太白,你怎么可以比姐姐先走?”
吴非暗道:“他们居然走到靠犀头蜂的栖息地这么近,又没有对付犀头蜂的办法,简直是找死。”忽又想道:“先前我被金太羊射中,她都没流眼泪,现在这金太白一死,她竟伤心成这样,有些女人真是无情!”他抬头向山上望去,眼前整座小山像一个大的蜂巢,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洞,让人一见之下便会头皮发麻。
一层黄云向两人头顶慢慢聚拢,吴非禁不住骇然变色,这么多犀头蜂若是一起压下,就算他开启了防护罩,也会瞬间压坍。
吴非右手一挥,用烧炙术发出一道火光,将地面一道草地点燃,同时又将身后的一排梓桑树点燃。
陈春梅猛地惊醒道:“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不把金家兄弟先救出来?”
吴非朝头上一指,道:“你看清楚,不要人没救出来,自己却搭进去!”
那梓桑树和草地都十分新鲜,虽然着火,却是烧出一阵浓烟。犀头蜂闻到浓烟的味道,终于不再盘踞在两人头顶,纷纷飞到山上的黑洞中隐藏进去。
“噗、噗、噗——”
三声防护罩溃散的声音响起,吴非看见金太羊三人脸色难看地走出来,他们样子十分狼狈,显然支撑了这么久,灵力已近枯竭。
陈春梅迎上去,叫了一声太羊哥,金家兄弟没有理她,几步走到金太白的尸体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三人神情悲愤,拳头握得咔咔直响。陈春梅在一边擦拭落泪。
忽然金太岁站起来冲到陈春梅面前,啪的一记耳光抽在她脸上,这耳光又脆又响,顿时将陈春梅打得呆了。
金太岁怒骂道:“若不是你这臭丫头,太白他根本不会死!”
陈春梅一手捂着脸,呆愣愣的问道:“太白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金太岁举起手,又想一记耳光抽下,吴非实在看不下去,一抬手挡住他的一掌。
金太岁依旧怒道:“怎么没关系,太白他就是担心你在外面出事,忍不住分心想跑出来,这才惊动了这些大马蜂!”他口里念大马蜂,显然并不知道它是大名鼎鼎的犀头蜂。
吴非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心中暗道:“若不是陈春梅,你们三个被困在这里早晚会死,现在非但不感激救命之恩,反而如此对她,真是不知道好歹。”他心中对陈春梅也有怨气,所以金太岁第一掌他并未阻拦。
陈春梅气的眼泪流了下来,跺脚道:“你说是我害死了太白,那你杀了我好了!”
金太岁大怒,连退三步拉开弓箭就要对陈春梅头上射去。
金太羊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住手,这事不能怨雪芮,要怪就怪我,是我没有把太白看好!”
金太岁箭头一转指向吴非,怒道:“怎么不怨她,这男的不是被大哥你射中应该死了吗?你看他还活得好好的,他们两个分明是串通好了,故意来陷害我们!”
吴非眼中精芒一闪,对方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