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下午是不是要给萤火虫和响放上那么一假,响却径直找到了祁仅。
“提督,我们什么时候出击?”
看来战舰并不介意上午刚来下午就迎敌,她们的品质大概和人类是完全不同的。
既然响自己都认为这理所当然地话,祁仅也不纠结这些了,而且镇守府现在正处于新生的阶段,急需发展,那么每一秒都不能浪费了。
“等等你就和萤火虫一起去吧。不过你第一次出击就和萤火虫一起,她会带你看看周围的地形的。”
然后自己作为一个提督继续摸鱼——啊不,是用西梅尔支援她们。
【果然还是打心眼里鄙视自己这样的行为啊。】虽然好像所有的提督都是这样做的,但祁仅还是相当抵触。
【哎呀,出于一种愚蠢而又固执的大男子主义罢了,原谅我吧。】既然不能和她们一起的话那就专心用西梅尔做好自己的工作吧。
近岛的海域确实没有什么强力的深海,探索的时候只有小鱼小虾两三只而已,在第一战的时候,深海就体现出了奇差无比的准度,在遭遇萤火虫和响的时候手足无措之下就更是如此了。而在祁仅这边,祁仅的西梅尔已经把一路的海况都标示了出来,无论是风速还是其它的数据都任凭战舰调阅,战舰们享受着用鼠标打fps游戏还有手柄专用的辅助瞄准一样的待遇面对深海这样可怜的普通玩家自然一路碾压了。二人根本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的抵抗,当然,也有这只是很简单的任务的原因。
“今天周边探索得差不多了,你们回来吧。”
“提督提督,今天晚上还有鱼吃吗?”某不知名金色双马尾的口水仿佛都要留下来了呢。你是猫吗?
说实话祁仅对那道鱼并不是太满意,全世界能觉得腥味没处理好的鱼好吃的大概只有猫和白纸一样的战舰了。
心底里扬起一种逗弄小孩子的冲动,祁仅回道,“没有,做菜有冷却时间的,三天后我才能再做一次。”
“那下次再吃吧,提督您一定不要忘记哦。”萤火虫突然振奋起来,就简简单单地因为能再吃到!?
【她居然信了?还有真是个吃货。】祁仅单手扶额,看了眼天海交界线,不过嘴角的笑意当了25仔,无情地出卖了他内心的情感。
正想听听响会怎么说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息逼了过来,在西梅尔认知的世界里,这种强大意味着存在感强烈到让人不得不关注的地步。
心头一惊,祁仅连忙把目光转向那里试图弄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但事实直接给了他一击重拳。
当然是深海,但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诡异的青色纹路蛇行于绽开的舰装之上,两条轨道划出危险而诡异的弧度,作为发饰的犄角扭向天际,即便是黑色的长筒靴上危险的尖刺也绝不缺席,无数根本不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小型舰载机将之拱卫于中央,犹如出巡的女王。
色度极浅的长发带着一丝危险的红色点缀着惨白的肌肤,清丽的面部曲线上琼鼻骄傲地挺立。唯有嘴唇似跨越冬季深雪的樱花,添上了一抹生气,但那对琥珀色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冷酷双眸却抹杀了这一切。
高阶深海,仅凭气势就可以知道了。
好像感受到了西梅尔的窥伺,深海猛地回头望向空无一人的海平面,那一瞬间,祁仅好像觉得深海在凝视着自己。
世界再度静止了,巨量的西梅尔如洪涛般狂暴地向深海冲击,但深海却犹如黑洞一样全盘接受。精神再度开始痉挛,也许是西梅尔使用过多的反馈,祁仅已经开始呼吸困难,他的意识像是回到了自己迈向海洋的那一刻,周围的景物变幻无定,最终变得模糊昏暗。
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了,这是像一条鱼被强行拎出水的祁仅唯一的想法。眼前只剩下了一种景象,一位少女——但自己的视野被严格限定在了脸庞的下半部,这是垂危之人的视野。樱瓣似的嘴唇在颤抖中呼喊自己,泪水自脸颊延伸到了纤细的下巴汇作泪晶悬挂。只是,无论那位少女的嘴唇如何扭曲挣扎,自己却捕捉不到任何一个音节。
然后时间开始再度流动。
深海依旧停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海浪蹂躏着她的舰装。
绝对被看到了。
深海动了,转向了萤火虫和响所在的方向。
“快跑!!有东西盯上你们了!!”如果西梅尔能译作口语的话这绝对是狂呼。
没有任何犹豫的,萤火虫和响开始迅速撤退,她们正好处于镇守府和深海的中央,所以远离深海的同时也可以回到安全的庇护所。舰装轰鸣超载,二人开始飞奔,在离开之前响丢下一波鱼雷试图阻拦对手。
但深海可不会放过她们,巡游的女王紧盯着目标,奇形的舰载机乘着风中的呼啸直扑二人。轻松躲过了鱼雷的攻击,女王继续以稳定而迅速地节奏追击,交叉的鱼雷与狂舞的舰爆让萤火虫和响应接不暇。
祁仅在疯狂得压榨着自己的西梅尔试图为二人预警,但本就是二人准备返回的时候,西梅尔已经带来了太多的疲惫,和深海视线交错的时候,那种致命的停顿又几乎抽干了祁仅的精神,他拼命给予的帮助其实相当有限。但就算是无济于事的祁仅也要努力到最后,萤火虫刚刚到镇守府,而响更是今天才到这个世界,而且身为一个提督,必须保护好战舰!
“我发誓我会让你们安全回到镇守府的!”
但诺言是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