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就是心里难受。”木夕苦着脸,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银道,“还要谢你那天出手阻止我,要不然,这整条街道大概都保不住了……”
语气中带着自责。
“不用谢我,倒是你的那些子民。”
银说着,从怀中掏出只葫芦壶丢给木夕,木夕接住葫芦壶,好奇的揪掉壶塞嗅了嗅,浓烈的酒味冲入他鼻腔,引得他眉头一皱。
“你打算如何向你的子民交代。”银问,“他们明天还会来府上骚扰的吧?”
银的话,木夕听得真切,望一眼满目疮痍的街道,想了想,回答说:“道歉,然后找机会弥补他们……”
“弥补吗?”银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接着说,“丧亲之痛,可不是那么好弥补的哦。”
“唔……”
木夕无言以对,有关丧亲之痛,他最有体会,他也能体会那些遇难者家属的心情。
一直嚷嚷着要为父母报仇,如今却成为别人心中的仇人,木夕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若是以前的木九,可不会轻易道歉的呢。”
银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另一个葫芦壶,拔掉壶塞。
“来一口?”
“我不喝酒的……”
“不喝酒?”银大笑,“‘对月饮罢手中酒,一醉解尽心头愁’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呢。”
“我?”木夕疑惑,“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了解。”
“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一个朋友罢。”银说着,大饮一口壶中酒,喝罢一抹嘴,发出舒爽的哈声。
木夕沉默,拿着手中酒,迟迟没有下口——他怎么会不喝酒?与贰货白征战杂货店的经历犹在,他只是怕醉酒后控制不住自己罢了。
银似乎看出了木夕的心事,微微一笑,绕到木夕身后,将脖下的什么东西悄悄摘下。
木夕只觉得脖颈一凉,低头一看,脖下是一小块窄弧形状的玉石,通体泛褐,晶莹剔透,其中还有橘黄色的条纹。
“这是?”
“这东西能镇住你体内的戾气,有了它你就不用担心暴走了。”
木夕一愣,忙道一声谢,银抬手制止了他。
“谢就不必,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说罢,银又饮一大口壶中酒。
物归原主?
木夕想追问下去,可他也知道此时任何废话都是多余,唯有一字最达意,那便是:“干!”
————
壶中酒如此香醇,不觉便多饮几口。
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去的,反正现在一觉醒来就置身前院石桥,就看到苏依依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气呼呼的看着自己。
没看到木念、小玉她们。
“你不知道自己有伤在身吗?!”苏依依高声道,“还敢半夜出去偷偷喝酒!”
“我……”
木夕有反驳,他瞥眼看向一旁的银,银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正被阿丽娅叉着腰训斥。
苏依依有气未消,正欲继续,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从门外传来。
苏依依眉头一皱:“那帮妖又来了,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