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变成那副模样,你如何确定就是冯故本人?或许死的并不是冯故?”慕容长情忽然说话了。
冯迁苦笑了一声,说:“对,我看到那具干尸,又看到了那块玉佩。但是我当时不敢想他就是我弟/弟,我跟衙门的人说,我弟/弟出门做生意去了,这不是他……”
当时冯迁的话无比之坚定,然后立刻就离开了衙门,他不敢再看那具尸体了,真怕多看一眼就变成了自己的弟/弟。
冯迁回了府里,立刻把冯故给他的信全都找了出来,然后拆开来看了,全都是冯故的字迹,他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他怎么可能认错了。
冯迁相信自己,但是他整个人却又恍惚了起来。
他坐不住了,等到冯故下次让人送信过来,还要再等两天。
冯迁将信收拾好了,然后立刻牵着马就出府去了,当时有家丁赶忙追出来,问冯迁要去哪里,但是冯迁不理,骑着马就走了。
冯大少爷身/体不如二少爷硬朗,之前三天两头的喝汤药,二少爷出门做生意之前,还嘱咐了,一定要注意大少爷的身/体,别让他到处乱跑。
家丁赶紧去追冯迁,但是冯迁走的太急了,家丁根本没有追上。
冯迁说:“我骑着马,去找我二弟了。那个地方不算太远,骑马不休息,一整天多一些的时间也就到了。我到了那里……”
冯迁说到这里,似乎说不下去了,断了很久,才继续往下说。
冯迁到了那里,下了马去拍大门,有个家丁来看门了,一看到冯迁,似乎是认识他的样子。
家丁当时就说:“冯二少您怎么来了?”
冯迁被误认成了自己的弟/弟……
冯迁说:“当时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冯迁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真的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他又不敢相信。或许是受惊过/度,又身/体不太好,冯迁直接昏倒在了那家府邸的门口。
家丁大惊,赶忙招呼人把冯迁给抬了进来,然后又去叫少爷和少夫人出来看情况。
冯迁醒的时候,那家人还以为他是冯家二少冯故。
冯迁没时间和他们解释,立刻就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冯故,冯故什么时候来的。
梁少爷吃了一惊,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人并不是冯故,而是冯故经常提起的哥/哥。
因为冯迁身/体的问题,冯故从不带他出门做生意,怕他车马劳顿受不了,不过梁少爷作为冯故的朋友和生意伙伴,可没少听到冯迁的名字,至少冯故来这里的时候,总会提个没完没了。
梁少爷第一次见到冯迁,感叹他们长得的确是太像了,根本认不出来。
梁少爷又告诉冯迁,冯故最近都没有来过,他们因为长期有生意来往,所以基本上每年都会见面的,每年也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冯故会过来。
然而今年不同,梁少爷在两个月之前接到了冯故的信,冯故说他有事情来不了了。
冯故根本没有来过梁家,当家丁看到冯迁的时候,还在纳闷,怎么冯二少忽然又来了。
冯迁越听心里就越凉,他不肯回去,在附近打听了很久,什么消息都没有,谁也没见过冯故。
后来他心里越来越不安,终于还是回去了……
冯迁说:“他明明还送了信给我,怎么可能已经死了呢?他出门两个月了,在信上写着,马上就要回来了,很快……”
冯迁伸手抹了一把脸,又说:“我真的从没想过他是这么回来的,用这样的方式……”
发现干尸之后,又过了很久了,没有任何冯故的消息,就算冯迁自欺欺人,他都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干尸一直放在衙门里,案子没有破,尸体不能接走。好在干尸并不是普通的尸体,短时间内已经不会再坏了。
然而案子根本没有进展,就像冯故根本没有再回来一样。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说:“冯大少,那具尸体和蛇纹图腾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大老远跑过来,主要就是因为蛇纹图腾的问题,不然这么远地方的案子也轮不到他们来查。
冯迁说:“是刻在放尸体的箱子上的一个图案。箱子还在衙门里。”
倪叶心听完没说话,只是眼珠子一直在转,好像在想什么。
慕容长情看了倪叶心一眼,然后问:“你和你弟/弟,有什么区别?”
冯迁被问得一愣,想了想说:“应该是手臂罢。”
“手臂?”
众人有点奇怪,不太能理解。
冯迁说:“我的左臂上有一块胎记,但是并不大,而且一般都不会露/出来,所以别人应该都不知道。”
“胎记?”慕容长情皱眉,扫了一眼冯迁的左臂,然后又不自觉的皱了眉。
倪叶心说:“能给我看看吗?”
慕容长情却已经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说:“恐怕看了也是徒劳。”
他说完就走了,别人都是一头雾水。
冯迁掀起自己的袖子,说:“这位大人,真是抱歉,恐怕是看不成的。”
冯迁的袖子已掀起来,大家就看清楚了,他的左手上包扎着,看起来是受伤了。
冯迁说:“我从梁家赶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身/体有些不适,从马上翻下来了,正好翻到了山坡里,受了一些伤,左手到现在还不能用劲儿。”
冯迁说着就将包扎好的伤口解/开了,他本来手臂很白/皙,不过这会儿包扎一揭开,就看到手臂上斑斑驳驳的,全都是已经结痂或者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