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襟霞阁,浅夏梳洗后才得空打开包裹。
倚樱还惊呼:“这是丝绸?”
怎么也是太尉府公子,包东西的也不能含糊?浅夏不在意,随手给她:“拿去。”
“姑娘,正好做方汗巾,这里可以绣朵花。”倚樱还给她出主意。
浅夏盯着几本旧旧的书册,随口道:“嗯,可以。”
倚樱欢天喜地接了,就去找剪刀。
慢慢翻了几页,浅夏就无奈的放弃了。
字并不陌生,就是看的很吃力,而且还晦涩难懂,夹杂着大量的术语。对于外行来说,看这种书是折磨。浅夏果断的掩上书准备收到书架去。
一张纸条从另外的书页里飘落下来。
浅夏捡起,先是字迹刚劲,力透纸背,并且行云流水看着很舒服。再接着细看内容。却是简单的介绍德山县的那桩疑案。
疑案大致介绍了德山县令怀疑一桩旧案有蹊跷,将嫌疑人带回衙门调查审问。但却一直没什么进展。反而被人到府衙申诉,告知县无故拘押年少寡妇京府大人文,要求知县一个月内查出犯罪情节,并且放人。否则就要按故人入罪革职罢官查办。
浅夏看了两遍,却没看到疑案的具体内容,只说县令路过坟前看到有女子在哭泣,却是盛装浓抹,细看却又是丧服,心里存疑云云。
“拜托,这怎么叫疑案嘛?”浅夏失笑,借着灯火将纸条烧了。
虽然骆凛的字很好看,这种东西还是烧毁最为保险。
“收起来。”示意偎蕉将书本收放书架,浅夏准备**歇息了。
倚樱拿着裁好的包裹绸过来展示:“姑娘,你看。”
浅夏瞄一眼,没什么稀奇的嘛。
“毛边已经剪齐了。奴婢拿个绣花绷子撑好,姑娘就可以绣花了。”
浅夏吃惊:“我几时说要绣花了?”
倚樱也奇了:“姑娘方才答应的。”
“我?答应了吗?”
偎蕉和一众服侍的小丫头点头作证。
“那就,先放起来?”浅夏讪笑。
倚樱不明所以乖乖应下。
绣花?浅夏宁可呆也不拿绣针。她十分手生,早就不是本尊那样的心灵手巧了。
通过纪安诫的渠道,纪浅夏跟魏三娘讨价还价,最终以四十两银子帮衬于姓妇人而收尾。算是完成了预期心理价位。
纪君蔓这两天也很高兴。
她也是有自己闺蜜小圈子的。这两天收到邀约,盛装打扮还带上纪映芙去了。
纪浅夏没事,就去朴方堂陪纪老太太。
表面上是她勤快的讨好纪老太太,实际上她是想打探一下老太太是如何应对蒋氏小动作的。
下午的天气渐闷热,不过纪老太太却还是夹衣加身。
她移坐在窗榻之下,老眼带着欣赏看着庭院外生机勃勃的绿树红花,以及偶尔经过轻手轻脚的年少丫头们,很是感慨:“老喽,真的老喽。”
“祖母,你的心态很年轻呀。”浅夏也歪坐榻上。
纪老太太苦笑:“人老心不老,更悲哀。”
“祖母,你千万别这么想。每个人的容颜都是会越来越老的,可不是每个人都有颗不老的心啊。有些人年纪轻轻的,心却老气横秋的,那才叫可怕呢。”
“嗯,也有几分道理。”纪老太太抿口茶,又觉得好笑,这丫头竟然跟她这个活过半百的老人讲大道理?
瞅着屋里人不多,浅夏就凑过去,撒着娇小声问:“祖母,那件事,怎么样了?可有眉目了?”
纪老太太当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摇头:“暂时没有。”
“不会?她们能忍着不跟外头联系?只要跟外头有联系,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真相的呀?”
老太太眼神肃正:“这些天,她们完全没有动作,这就更要警惕。能忍常人不能忍,说明,的确不同一般。”
“哇,这都过去好些日子,她们真的一点小动作也没有?”浅夏不由赞叹了。
这也太能忍了?绝对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
“小动作嘛。”老太太喘口气,幽叹:“倒是有。”
“哦?祖母,是什么?”
纪老太太拿眼扫下多寿。后者会意,带着屋里一众服侍人等退到外间。
浅夏又趴着窗格看看外面,廊下仆妇也退开了几步。
“她往陈氏屋里跑的次数多了。”纪老太太低声说。
浅夏张张嘴,愕然:“陈姨娘?”
“嗯。”
“难道她想另外扶起一个靶子,好让人不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浅夏大胆揣测。
纪老太太眼眸一亮,欣喜:“小满,你也是这么想的?”
“嗯。祖母,你老人家也是?”
老太太神严肃点头:“只有这么想才合情理。”
“那么……”浅夏很好奇。
“老大家的留意了。你不必过问。”老太太说的语蔫不详。老大家的无非就是狄夫人。
竟然狄夫人心里有数,浅夏当然就打住喽。
这一对婆媳目标一致,把府里牢牢掌控住,她这个庶小姐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父亲他……”浅夏还是好奇,保国公一直蒙在鼓里吗?
纪老太太眼冷淡:“哼!你父亲若知晓,只怕会坏事。”
“那是。”浅夏低头捧茶轻笑。
就保国公德行,保不齐就直接去对质蒋氏了,打草惊蛇最不明智。
也是可怜,妾室不安分,就他蒙在鼓里,被母亲与元配拿着挡箭牌,实在失败!
“这件事,小满,你别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