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浅夏心一凛,低声:“威胁我呀?”
“是。”
“如果我硬要说呢?”
骆凛近距离看着她,甚至能清晰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气味,绷紧脸色:“不要挑战我的容忍度。”
纪浅夏侧头,看到他眼里闪动的冷光,不再固执,很识时务的转移话题:“好啦,你今晚跑来做什么?”
“有些事,我想让你知道。”
“关于什么的?”
“你伏击的事,朝堂的事。容先生遇害的事……”
纪浅夏差点就要捂耳朵了:“停。别的我不关心。伏击的事,我不是委托了魏三娘吗?管你什么事?”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骆凛看看四周,征求:“这里说?”
“呃?”纪浅夏低头看一眼地面,目眩了下,指:“去哪边说。那边水池旁,晚上没什么人经过。”
“好。”
骆凛二话不说,挟着她直奔她指引的方向。
纪浅夏这才抽空好好的感受一下被会轻功人士带着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新体验。嗯,还好!耳边的风呼呼吹的蛮凉快,脚下的院景在眼前飞快掠过,有种腾云驾雾错觉。
唯一不满意的是骆凛跟她挨太近了。并且体温也太高了吧?热死了!
“到了,就是这里。”纪浅夏指点着落地。
骆凛轻巧的将她放稳,手却没有挪开。
“手拿开啊!”纪浅夏不得不提醒。
骆凛顿了顿,慢慢放开手,注视她。
“别磨蹭了,快说吧?你也听到了,纪君蔓四处找我呢。如果找不到,她就会找麻烦了。”
“嗯。”骆凛略略偏头,打量一下周围环境,安全系数还可以。
水池这座亭,三不着地,要偷听,没那么容易。
“你听好了,是这样的……”骆凛已经把她引为一家人,又因为赏识她的机智,便不再废话,直奔主题。说的方主面面比较俱全。
从雷老虎组织二号人物容先生之死说起,说到伏击者身上的假纹身等等。
纪浅夏越听,眼睛越瞪大,最后抱着柱子半天没缓过神来。
“……差不多就是这样。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不知不觉已置身其中而不知。摊开说,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谢谢哈。”纪浅夏咽咽口水。
骆凛闷闷笑了,走近她道:“谢我什么?”
“谢你八辈祖宗!”纪浅夏瞪眼:“干嘛告诉我?知道越多,麻烦越多。我一点不想掺和。”
“由不得你了。”骆凛又疑:“不过,为什么谢八辈祖宗?”
纪浅夏呆滞脸:“算了,跟你一时半会说不清。”
骆凛心里不悦,扭开脸。
“你们,是想把我拖下水吧?说,这个损主意谁出的?”
骆凛扭回头:“你不想掺和?可由不得你了。”
“霍,那就是你出的主意吧?你们自己搞定就是了。干嘛非得拉上我?”
骆凛深吸口气:“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一样一样来。先计较这个再计较别的。”浅夏恶狠狠的磨牙。
“行,这个主意我出的,怎么滴吧?”骆凛也来火了。
纪浅夏指着他愤愤:“我就知道是你。”
“嗯?”骆凛怒容浮现。
纪浅夏退缩了一下,又昂头:“可恶,这门亲事,我非得搅黄了不可。”
“好啊,我拭目以待。”骆凛怒极反笑了。
纪浅夏扭脸哼一声。
“接着来呀,再计较什么?”
“我的钱,打水漂了。”纪浅夏把脸扭回来,眼里闪着精明之光:“竟然丝馆这么没用,什么都没查出,还得把我拖下水。给魏三娘的五百银,我要求返还。”
骆凛呆了呆:“这个,可以商量。”
“对了,你是保人。她要是赖账,就归你退还。”纪浅夏才不跟他商量呢。
骆凛苦笑不得:“好。”
“说话算数哦。”
“当然。”
纪浅夏心里舒服多了。能还钱,还好说。
骆凛看她脸色柔和了,便乘胜追击问:“然后呢?”
“然后?”纪浅夏手抵着下巴望星空稍加沉吟:“这个事真的很怪!而且吧,这么多事看起来毫无关联,细细一想,又都有细小的关联。”
骆凛心里松口气。这丫头到底有兴趣了。
“呐,我来问一下。”
“你问。”
“定远侯府是支持立后的吧?”
“没错。不过,因为望江亭一事,最近比较低调不出头。”
纪浅夏又问:“他与皇族的关系一向良好吧?”
“是。”
“容先生的案子,他们知道了,是什么反应?”
骆凛淡淡:“很震惊很气愤,要求京府严查凶手,还容先生一个公道。”
浅夏摸摸下巴:“也是常理之中。”
“吴夫人与慧妃娘娘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骆凛言简意骇。
浅夏想了想:“那么,也跟七王妃关系也不错喽。”
“这是当然的。”
头脑中是什么东西模糊闪过。浅夏没抓住。便又转换思路:“你说容先生其实是雷老虎中的二号人物?”
“是的。”
“那他的武功一定不错吧?”
骆凛承认:“相当不错。”
“他身上有刺青吗?”
骆凛奇怪:“当然有。”
“嗯,骆凛,我有一个猜想,不一定对。”纪浅夏走了两步,眉头拧紧。
“你只管说,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