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去买新鲜出炉糕点的是白氏的人,一个二等丫头,也是平时极得信任的。
丫头是有些慌张害怕,不过还是条理清楚的表明:“是奴婢买回来的。只因白姨娘这些天胃口不好,正好奴婢今日得了假出门,刚好路过西街,栗子糕又新鲜出炉,想着姨娘爱吃就买了回来。姨娘果然很欢喜,还赏了奴婢。然后就放在议事阁。奴婢还记得,当时,姨娘还尝了一小块。”
白氏点头,点心什么,趁热有趁热吃的味道。
她也不藏私就摆在议事阁,纪君蔓过来时,看她神色怏怏,白氏还好心劝着她尝了一块。
狄夫人就奇怪了:“如此说来,栗子糕本身并无事。”
保国公冷言提醒:“夫人可不要忘了,看门狗尝了,可是不好了。”
“没错,老爷。怪就怪在这里。白姨娘早先尝了,无事。怎么后头反而有事了?”
“哼!有些人,怕是早就服下解药了吧?”保国公瞄一眼白氏。
白氏想辩解。
狄夫人抬手制止,反问:“老爷,那么,我再求问一句,白氏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好处……”保国公语塞了下。
白氏现如今一切安好,干嘛还做这样的傻事让人诟病?她又不傻!
“不但没好处,反而有坏处,老爷,你说她是这么傻的人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用得着对三丫头动手脚?好,退一万步说,要动手脚,为何偏这么明显?还在议事阁留下痕迹?”
保国公扭开脸。
白氏感激看着狄夫人。
“老爷,你不会真信了吧?”狄夫人轻笑了一下:“这么低级的栽赃的陷害,我相信老爷不信。”
保国公扭回头:“谁没事陷害她?陷害她又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呀。这不,损人名声嘛。这不,白姨娘就在府里抬不起头吗?好处多着呢。”狄夫人不以为然。
保国公抬眼看看白氏,忽想起纪老太太那番训话,心里堵得慌,拂袖道:“别的我不管。总之,三天后,我要知道真凶是谁?”
狄夫人淡淡冷笑:“三天?老爷自己查去吧。”
保国公霍然回身:“夫人不管了?”
“老爷定的限期,比官府可严苛多了。我哪有这么大本事?还是老爷亲自查证去好了。”
保国公就笑了:“行,我查。不过,到时,夫人可不要包庇了呀。”
狄夫人也笑:“这话我也送老爷,到时可不要包庇啊!”
保国公看了她一阵,扭头走了。
“夫人,你看这事……”白氏叹气。
“善善,去把小满叫来。”
狄夫人安抚她:“别急,这事做的不高明。会还你清白的。”
“嗯。”
白氏也使人去暗中查询。
得到,花氏跟纪君蔓这些日子一直安分,平平常常的。纪映芙那院,也安静着。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可白氏不信。
若真是下毒,也该是平常毒药呀。听太医所说,纪君蔓所中这种毒,不常见。至少,府里是一向没有的。那就是从外头得来的。
她们都跟外头没什么接触,怎么得到的呢?
纪浅夏也同样的思考这样的问题。
她赶到存安阁,跟狄夫人碰头后,直接就问出来:“这种毒,若不是常见,又从何处得来?”
狄夫人却说:“府里虽顿治多次,也难得人心不齐。家贼难防,更难防暗中搞鬼的下作人。”
“好,这一节暂略。那,是怎么下在糕点中的?如果白姨娘先尝了无事,到纪君蔓过来,这段时间有多久?什么人接近点心?”
白氏苦笑:“我记得。大姑娘过来量衣时,丫头还没买回来。大姑娘前脚走,点心才送到。我当时就夸了丫头赏了银子,跟着就拈了一块。随后就装在盘里放在几上。过了约莫一刻钟左右,三姑娘才来。先说了会话,绣娘量了尺寸。三姑娘闻着点心香,我让她随意吃喝。她也不过是尝了一块,便走了。”
“才一刻钟?这好办。这一刻钟内,议事阁,有多少人进出?”
白氏回想了下:“进出的管事婆子有好几拨,到底谁挨近点心,我却没留意。”
狄夫人问纪浅夏:“你怀疑,这中间有人投毒在点心?”
“正是。”
“可,三姑娘在之前尝了……”却出现症状了。
纪浅夏就微微一笑:“夫人问到点子上了。我假设一下,如果当时三姐尝这块点心时,根本没中毒呢?她不是回了院子才发作吗?”
白氏跟着一惊,提出来:“小满,你是说,点心本来就是无辜的。我尝了无事,三姑娘尝了也无事,然后趁着三姑娘出门后,有人故意投毒在点心,造成一种三姑娘是尝了点心中的毒。其实,她是后头回了院子,不知吃了什么发作的?”
“没错。”
狄夫人眉头拧紧:“有道理。可是至于吗?拿三姑娘性命就为陷害白姨娘?”
“夫人,难道你没觉得,三姐的这毒,看着凶险,实则不会伤及性命吗?顶多是受了场苦。”
“你还看出什么了?”
“有内鬼。”浅夏郑重。
狄夫人和白氏对看一眼,拉着她:“她们这两院,都有人盯着,最近很安静,与外头没有接触。”
纪浅夏摇头:“百密一疏。夫人,白姨娘,你们只盯着她们不跟外头来往,有没有盯着她们在府里串门呢?”
白氏大吃一惊:“小满,你是说,光盯着她们还不算,还得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