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夫人动作也很快,府里才有传言的苗头,就把几个多嘴多舌的婆子丫头给捆起来,打的打,买的买,雷厉风行,手段强硬。
而白氏呢,竟然气恼交回,病倒了!
这一来,传言还没茁壮成长就被掐灭了。
藕花屋的纪映芙却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了,冷笑着跟身边心腹道:“可以确定,这是事实了。”原本她还是七分相信,三分怀疑的。
“接下来怎么办?继续吗?”
纪映芙沉思过后,摇头:“不能急。一口吃不成大胖子。等一天,或者两天。若是她还不固执己见,那就谁也不好过。”
有老成的婆子问:“四姑娘一定知道是姑娘放出的风声。会不会……”她做个捂嘴的动作。
纪映芙却不慌不忙:“她能堵上我的嘴,还能把你们所有人的嘴都堵上?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记住喽。别犹豫,就把这条消息放出城,让满京城的都听听。”
“这……”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啊!
是打击到了白氏和纪浅夏,可国公府也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这是他们逼的,要怪也只能怪她们。”纪映芙自打蒋氏出事后,就对纪国公很是不满。国公府的面子,管她什么事?她就豁出去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眼见她有如此决心,心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纪浅夏健步如飞的去看望白氏。
这节骨眼上生病,也不知是忧还是喜?
白氏屋里还有药味,细纹端碗出来正好跟纪浅夏撞上,小声:“夫人在屋里。”
“不要紧吧?”
“不碍事。姑娘要进去吗?”
“嗯。”
细纹就小声唤:“夫人,姨娘,四姑娘来了。”
“进来。”是狄夫人的声音。
纪浅夏挑帘入内,看到白氏斜卧床榻上,狄夫人坐榻边正说着话,回头看到她,却笑了:“小满,你来得好。”
纪浅夏见礼,走近,关怀:“姨娘,你还好吧?”
白氏轻轻笑了:“我没事。”
“夫人,这事怨我。我没及时跟你们通气……”浅夏就把纪映芙跟她在酒楼的话提了。特别点出:“她这是试探。若我不从,估计最后就得爆料了。”
“原来是她!”狄夫人还以为是花氏和纪君蔓散播的呢?
白氏拉着浅夏手:“正好,咱们将计就计。”
浅夏小声:“祖母同意了?”
狄夫人抿紧嘴,点下头:“是呀。都到了这一步,只好走这一步了。”
“那……”浅夏心跳如鼓,欣喜:“怎么开始?”
狄夫人问:“小满,你后续准备好了吗?”
“我,我正托人在南边置业,还没传来消息。”
狄夫人摆手:“来不及了。先给大姑爷去个信,暂时在镇江府隐着吧。府里得开始了。”
浅夏一听,镇江府的主薄是狄夫人娘家侄子,又是跟纪安蕾订了亲事的,算是可靠人吧?
于是也点头:“好。”
“接下来,就交给我来办。”狄夫人胸有成竹。
浅夏看向白氏。
白氏道:“小满,你先退场。”
“好吧。”纪浅夏知道以她的身份,实在不好再过度插手。
这几天,秋风秋雨煞愁人。
骆凛正在奇石斋跟屈默商量怎么利益最大化。从浣国带来的奇珍异宝销出去大半。利润十分丰厚。合作双方赚的盆满钵满,就当初的协议正在进一步讨论。
竹叶神色惊慌的冒雨冲进来,着急:“公子,不好了。”
“何事惊慌?”骆凛不悦。
“保国公,国公府……”竹叶扫一眼屈默。
“说。”骆凛正色令。
竹叶苦着脸:“纪四姑娘生母,白姨娘病逝了!”
‘哗啦!’笔墨掉桌,屈默惊骇而起:“当真?”
竹叶快哭了:“国公府都换上挽联了。”
骆凛还是不信,抓着竹叶:“怎么可能?没听说白姨娘病重呀?请的哪家大夫?怎么就去了?”
“小的打听来着。说是被气病的,就是请的谢夫人看病抓药。原来病情好转,后来不知怎么样,说是纪六姑娘去探看后,白姨娘就不行了……”
“什么?”骆凛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竹叶呲牙不好说的样子,瞄瞄失魂落魄的屈默。
“快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蹭。”骆凛想打人了。
竹叶只好期期艾艾道:“小的也不知真假。打听得府里早先传言,说白姨娘跟屈老板早年间是旧相好,然后白姨娘就被气病了。为表清白,白姨娘怕不是病逝,可能是别的原因。”
屈默猛抬头,下巴紧绷,半天才抖索一句:“是我害了她!我不该回来。”
骆凛也无心安慰他了,指示竹叶:“快,寻出素衣来。”
“公子?”竹叶还想劝来着。
虽然是姑爷,可还没过门呢?又是一个妾室,没必要特意素衣素服吧?
“快去。”
屈默撑额头默然半天,也强打精神吩咐人送去一份礼表示吊唁。
保国公病逝了一个妾室,并不是什么新鲜大事。也不值得惊动京城说书先生。当然,世家里关系特别好的,还是派人过来吊唁了。
纪府气氛沉重。
就冲着白氏的地位和狄夫人重用的程度,白氏的葬礼还是很上规模的。
灵堂布置的很素净。
纪浅夏作为亲生女儿,举孝守灵一直哀哀切切的待在灵前。
按礼制,一个妾室,摆下两三天就顶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