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总让人即唏嘘又无限感慨。此时此刻,无论是喜是悲,是打是闹,还是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都在情理当中。
当如来得到我和大海的默认,也许是想起将将我把他摔的七晕八素,顿时瞧向大海的目光就变的愤愤然,凄凄焉,活似受了气的小媳妇。
我看的好笑,一脚踢在他沾满尘灰的屁股上,笑着说:“那以后,我下手时轻点就是。”
如来一听,咬牙切齿,恨恨瞧着我。半晌,抖了抖满身肥肉,颇有点阿q精神的说:“放心,哥这一身膘,就怕你打不透。”
我一阵大笑,突然记起如来方才的话来,诸如‘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咱们队里大名鼎鼎的拉稀公子’。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又把方才问过的话重新问了一遍。如来听了,哈哈一笑,拉着我就朝车站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走走走,这日头过午,咱们寻个饭馆,边吃边说。”
我无奈一笑,回头喊了一声大海,跟着如来就朝外走去。只是,刚刚走到车站门口,如来却突然停下脚步,一拍脑门松开拉着我的手,飞也似的又跑了回去。
片刻,就见他殷勤无比把欧阳娜娜给请了出来,至于陈拿西,落后两人半步,似有意似无意的插在两人中间,傲气无比瞧都不瞧如来一眼。
见此情形,我更是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两人,定然是为了欧阳娜娜争风吃醋。所以,谁瞧谁都不顺眼。
加上欧阳娜娜与陈拿西,我们一行五人出了车站,走了大半条街道,才寻了家羊肉泡馍店。走进店里,却已是到了吃午饭的尾巴,店里只余老板和板板娘,两人正忙前忙后收拾着桌椅残羹。
一见我们走进店里,肩上搭了块汗巾的老板赶忙迎了出来,堆起一脸乡下汉子朴实的笑容,连声说:“哟,几位客人,里边请,里边请。”
大海是本地人,落坐后,操着一口流利的陕北口音说:“老板,一人一碗泡馍馍,再来一盆羊杂汤。”
老板一甩汗巾,道一声‘好嘞’,匆匆忙忙奔后厨去了。老板娘则是暂时停了手中活计,殷勤的端来茶水,一一替我们倒满粗瓷茶碗,再说一声‘客人慢用’,就继续忙活去了。
看着朴实勤劳的两夫妻,我呵呵一笑,对如来说:“羊肉泡馍可是陕西美食,我在这两年多就没吃腻过,今天你可有口福了。”
如来闻言,却是满不在乎,一边把板凳挪到欧阳娜娜身旁,殷勤的替她倒满喝了一小半的茶碗,一边呲牙咧嘴的说:“屁的口福,你知道我们来这破地方多久了吗?”
说着,就见他举起一双胖乎乎的手,张开十指。看了看,好似还不够,就握拳又松开,这才满意的说:“半个月啊,除了在西安逛悠了十来天,然后收到点消息,跑到这破镇子上又吃了半个月的黄土。羊肉泡馍,哥哥我早拌着黄土吃了好几十次了。”
我被他咽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瞪着他瞧,这才发现如来混身脏兮兮的,身上头发上都落了一尘黄沙。再看欧阳娜娜,虽比如来好些,却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那陈拿西,到是除了鞋子稍微脏些,周身上下都干干净净。
眼见三人模样,我越发好奇起来,盯着如来看了半晌,才有些不耐烦的说:“说吧,你们到底找我干什么,还有,你们那‘队’,又是什么队,难不成是生产队?”
如来干笑几声,随后却是看向欧阳娜娜,说:“娜娜,还是你跟他说吧,我怕我说不清楚。”
欧阳娜娜一听,到也不扭捏,此前在车站里脸颊上的两抹羞红早消失不见。此时,就见她大大方方一点头,说:“那好,就由我来说。”
说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黄里带黑的老茶汤,清了清嗓子,看着我说:“我们是考古队的,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明亮说兴许你能帮上忙。”
我一听,诧异不已,疑惑的说:“考古队?还找我帮忙,欧阳姑娘,你不会是拿我开玩笑吧。”
我话刚说完,不等欧阳娜娜答话,如来却是一脸谗笑着抢过话头,连声说:“没开玩笑,绝对没开玩笑。周通,你还记的刘二爷那老东西不,当年在mí_hún凼里...”
说话间,只见他拿双手食指拇指圈了个四四方方的形状,朝着眨着眼,提示着说:“啊...那东西,从...从那里面捞出来的,红红的...”
我听的直皱眉头,心中暗道,他们找的莫不是禁卫腰牌?可是,这东西似乎只是身份象征,并无其它用处。
想到此处,我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行了,有话直说,有屁赶紧放。”
如来一听,顿时抓耳挠腮,哼哼叽叽半晌,才看向欧阳娜娜,说:“娜娜,拿照片给他看,我...我跟他说不清楚。”
欧阳娜娜闻言,似如梦方醒,赶紧连连点头,翻开挎在腰间的帆布包,从中小心翼翼取出几张黑白照片,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朝我递了过来。
我好奇的伸手接过,随手翻了翻,顿时就愣住了。只见那些照片,拍的好像是一面斑驳的墙体,墙上布满灰尘,只中间一块被清扫干净。而就在那一小片区域,一副阴刻的壁画赫然在目。
我一张接一张翻过去,每一张照片都离那壁画更近些。直到倒数第二张,照片中呈现的就只有那一副壁画。
直至此时,我才真正看清那壁画所刻的内容,有点像一副山水画。只是,画不稀奇,稀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