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六郎枪做榜样,冀北的好汉纷纷来投。都是有跟脚的练家把式,可不比红枪会、入云帮这种不知所谓的会道门。

有门有派的人,当然知道什么叫规矩。

“吃了别人的饭,那就要听别人的话。”

一起入伍的师兄们不停地交代着,下面的师弟们自然唯唯诺诺。只是第二军训练十分辛苦,才一天就有些人撑不住了。只不过师兄弟们都在,当逃兵回家哪还有脸见人,只能咬牙硬挺着。

好在那些首长不打骂人,而且和大家吃一个锅里的东西,这就让新兵心里写了一个“服”字。

“我完不成的,你们就不用完成。”

首长们也跟着一块训练的,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这可是古往今来没见过的事,大家除了翘起拇指,再也不敢说个“不”字来。

看着手下的这三千精兵,孙瘸子自然合不拢嘴,睡觉都会坐起来狂笑几声。

可惜这已经是红军冀北支队所能承受的极限,现在除了各级指挥员之外,下属的每个新兵班长都要带五十个人。这样一来,骨干力量就被大大的分散。

正如秦朗说的那样,也就是看着人多,连土匪都无法应付。

“意思意思得了,可不兴全部带走。”

今天的孙瘸子有些紧张,脑勺要来挑选侦察兵,可得防着这小子把好手都选去。

脑勺却一脸得意的说道:

“牛鼻子正在谋划大事情,要不你去说说?”

孙瘸子立刻哑火了。

这几天指挥部是灯火通明,牛鼻子连饭都不吃的,就在那里推演,这是要出大事啊!

“抽调一批能说会道、有文化的战士出来,保卫部的要详细摸底,六月一日之前必须完成。”

“侦察连各部队尽快摸清周边敌情,六月一日前必须有个清晰的态势图。”

“通知驻点人员,密切关注周边奉军的一切动向,六月一日起必须做到一小时一报!”

时间都定在六月一日,看来在六月十日之前,红军冀北支队一定要有大动作。

各级军政干部早就议论开了。

“秦司令又在算黑卦了!”

“可不是么,这几天各种报纸、电文流水一样的送进去。”

“都别做声,把手下的人再练练,到时候谁出了丑,搞不好指挥部门口顶猪食槽。”

红军指挥员没有那么多的话,上操场拼命的练就对了。

新兵们看在眼里,自然也被感染了,甚至到了晚上打着火把练习的程度。队伍上不克扣粮食,肚子里能够吃饱,而且每个星期还有两顿荤腥。慢慢的他们的体力就上来了,只不过训练依旧局限于刺杀和瞄准。

枪支变得不够了。

毕竟需要几千条枪,特战小组就是再神通广大,也没有这个本事弄来。虽然利用老鸦山土匪的积蓄,找掮客买了一些辽十三,不过那点数量依旧不能保证人手一支。

所以现在新兵入伍的第一堂课,就是用刀削一把木枪出来,然后练习瞄准。

休息的时候,士兵们也议论纷纷。

“听说没有,咱们要干仗了,就在六月一号。”

“你们几个又在瞎说,上次还乱传秦司令要倒霉。再乱嚼舌根,迟早长个大疮出来。”

“不好讲,听说咱们秦司令以前是个道士,他老人家会不会窥破了天机?”

打仗是要死人的,大家都不想死,训练自然就更刻苦了。尤其是六郎枪的人,现在每天都是练习刺杀一万次,一天下来身上的衣服都掉盐末子。

这气氛也感染了孙瘸子,,趁人不注意也偷偷的跑来打探消息。

“牛鼻子,你又准备黑谁?”

秦朗只是瞪了他一眼。

“不该问的不要问,现在部队准备得怎么样?”

孙瘸子想了想。

“才刚刚训练了七天,尖子是有一些,不过离堪用还有距离。你不会想着让他们上战场吧,还都是没见过血的雏儿!”

秦朗思考了一阵后说道:

“现在离六月一日还有三天,再给你七天时间,你必须拉出一批骨干来,人数最少要有一个营。”

孙瘸子来回走了几步后说道:

“你把警卫连的人全都交给我,毕竟他们多训练了一个月,而且也见过血,安插到各个班排能出来两个营。虽然比不上红一红二师这样的主力,但是比起大部分的赤卫队,战斗力还要强一些。”

秦朗又回到地图前面,用手测量了一下。

“足够了,你现在就下去挑选人手,到时候我有大用!”

“六月一日”就像一个魔咒!企盼它的时候,时间仿佛停止了脚步。可当它真的到来之时,所有人的心里又惴惴不安。五月的最后一天,无数的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可是众人期盼的那个时刻,却始终没有到来。

指挥部的灯熄了,这一刻无数的肥皂泡也随之破碎掉!

“秦司令睡觉去了!”

清晨的阳光下,沮丧的人们传递着一个更加沮丧的消息。

“我就说你们胡言乱语,真要有行动会告诉你们?”

“你们要真明白秦司令的心思,现在还在这里?”

“赶紧都上操场,今天突刺五千。”

排班长们大声的吼叫道,不一会儿操场上又传来生龙活虎的吼叫声。

六月二日,一切风平浪静。

六月三日,睡了一天的秦朗总算是起来了,不过时间已经是中午。他手里端着一个硕大的碗,很没形象的“哧溜”着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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