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桥的刀法是五虎断魂刀,名字很霸气,不过却是江湖上一门极普通的武功。差不多街头路边耍把式的江湖郎中都会两招。张春桥却将这样一门刀法练到了四品中段。其实江湖上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很多,有天赋,也有野心,而且肯下功夫,不过就是运气差一些。
如果能碰到一个武林高,拜他为师,那该多好啊。张春桥常常这样想,所以他看到小海的时候就像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干净整洁的脸,清澈如水的眼睛。遇到女子就会脸红。许多年前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个样子的吧。
所以当李淳风的小厮过来催促张春桥出战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站了起来了。因为他觉得他要教训一个那个小子,凭什么他就能碰到一个武功高强,世家子弟的人做大哥。他妒忌了。这个年轻人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腰间别着一把柴刀就出来闯荡江湖了。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就笑了。至少他还有一把刀,这把刀虽然不是特别贵,但是也值个五十两。比柴刀好好了太多。
“小子,你的好运到此结束了。”张春桥的大刀闪烁着绿色的光芒。狠狠地劈向小海。
小海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害怕,只有兴奋。刚才跟李它人的断魂钩打成平手已经让他觉得很丢脸了。现在又来一个人挑战,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这样了。柴刀磨的非常锋利,在大殿之中闪着绿色的光芒。小海的柴刀只有一尺多一点,比张春桥的大刀短了一半。一寸短,一分险,现在小海的情况就是万分的危险。
大殿之外北风呼呼地响着,天空又飘起一片一片鹅毛一般大小的雪花。风卷起一些细碎的雪花飘进大殿之中。腊月的天气,北风带来了今年的第二场雪。
一队身穿黑衣的小厮搬着一盆一盆的炭火分发到每一个院主的手上。这是清风庵的规矩,下雪之后,庵主都会给每一个小院送去炭火,表示对院主的重视。外面的大雪也没法冷却大殿之中比试的热情。
小海的内息不过四品下段,这样的修为对上四品中段的张春桥自然是有些吃力了。张春桥已经过了练武的最佳年纪,不过现在的他却是人生之中经验最丰富的时候。就像一壶老酒,现在真是最为醇香的时候。
小海要败了,江流早就知道。不过他却没有想过张春桥的心思会如此的狠毒。练刀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一双稳如磐石的手了,如果手腕受伤了,这一身的武功算是废了。
突然江流心念一动,打开了魔蝠的视野,小金兴奋地吱吱吱叫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魔蝠一个俯冲,从高高的大殿顶端直接冲了下来,向着张春桥的面门冲了过去。昏暗的大殿上,一个巴掌大的魔蝠如果不是有心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魔蝠的攻击连双月庵的月华上人都挡不住,更不用说区区四品的张春桥了。江流选中的时机刚刚好,大刀已经切入小海的左手,划伤了皮肤,鲜血就要流出来了。张春桥的眼中失去了神采,小海离的远,只是愣神了一会儿。
哗的一声,张春桥的头颅高高的飞起,从胸腔里面溅起一滩热血。小海一下跪在地上,右手死死地抓住手里的柴刀,脸色苍白。
大殿之上变得鸦鹊无声,虽然比试的时候,没有说过不许杀人,不过大家都是出来混江湖的,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通常也都是点到为止。像小海这样杀人的还是第一次。
江流环视一周,群雄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叶飞叶小脸苍白,眼神木然。李淳风嘴巴都要气歪了。他狠狠地瞪着小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春花在高台上却没有什么话要说。
“大家请看,也不是小海他要下重手,实在是逼不得已。”江流走到小海的身边,将他的左手举了起来。只见手腕之处,一刀伤口,已经割开了皮肉,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
“小海跟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一个刀客,如果手筋断了,他还是一个刀客吗。”江流站在大殿的中央,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北风卷起一堆雪进到大殿之中,里面响起嗡嗡嗡的声音。
“这人死了活该,比个武,用的着下这么重的手吗?”就听到嘭的一声,一个大汉将手里的酒坛子扔到桌面上,满脸通红,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小海,这事不怪你。是那姓张的小子不地道。”
“就是,要是我的话,我也不会留情的,他做这样的事情,练刀的人手腕就是吃饭的家伙,哪里能朝手腕去呢。他死了好,平时一声不啃的,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人。”有人附和起来。
“这事谁都不怨,自己上擂台挑战,就要有这个觉悟,生死听天由命。”大殿里面闹哄哄的,没有一个人是替张春桥说话的。
“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小海跪在大殿中央冰冷的地面上,神情万分的痛苦。
“没事的,第一次杀人就是这样,等过一会就好了。”江流笑嘻嘻地将小海从地面上拖了起来。扶着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紫嫣乖巧地倒了一杯酒放到小海的面前,小海双手颤抖着端起酒杯往嘴里送,还没到嘴边上就洒出来一大半,胸前的衣襟湿了一片。
叶飞叶将椅子往江流的身边挪了挪,不敢再看小海一眼。
“我杀的人比他还多呢,你就不怕我吗?”江流干笑了两声。
“我。。。。。。”叶飞叶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往下说了,低着头看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