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昨天的例会已经过去一整天了,汪大爷的小院比以往更加的冷清。李淳风裹着一个被子蜷缩在火盆上,左手断腕处裹着一圈白布,他失神地看着空荡荡地左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汪大爷拄着拐棍,哆哆嗦嗦地在小院的大厅里面走着,他的身边是一脸平静地李乔。
“年纪大了,人就是要服老的,不服都不行。想我年轻的时候,每回下雪都要到外面雪地里去撵兔子,哪像现在的年轻人,比我还怕冷。”汪大爷瞥了一眼火盆上的李淳风,语气加重了些。
“大爷,我知道您的意思,不会乱来的。输了就是输了。”李乔沉声道。
“王大牛还是留手的,要不然你也跟他一样了。”汪大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不服气,不过既然老庵主将这里交给了教主,怎么做就是教主的事情了。以后你们不要在搞什么幺蛾子了。这次的事情还留有情面,下次再有什么事情庵主未必就不肯下狠手了。”
“我晓得。”李乔伸出手摸了摸光溜溜的头顶,他有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这王大牛的刀法也是真的厉害,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就将李乔头顶的头发剃的一干二净了。
“要不你就干脆出家算了?”汪大爷乐呵呵地看着李乔的光头。
“算了,哪里没有江湖,我也懒得动了,就呆在庵里陪着大爷您老吧!”李乔扶着汪大爷进了里面的房间。
外面的雪下的越发的大了,洋洋洒洒,不一会就将小院染地一片洁白。
梅林里的竹楼有点点的烛光,春花在竹楼的二层烧起两个火盆。这个竹楼什么都好,就是冬天的时候透风,寒冷的北风呼啦啦地就吹了进来。江流至从天魔四变,开始炼肺之后,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了,寻常的寒气已经是完全没有感觉了。不过春花却还是不行,冬天一下雪,她的手脚都是冰冰凉凉的。
虽然这里冷,不过春花还是不肯去到花如血的小院里住。“我才不肯跟那些女人住在一起呢,我就要住师姐的竹楼。”
“要不我们回大殿后面去,那里的书房暖和的多了。”江流道。
“人家才不要呢,哪里上次说知道被飞叶那个小丫头搞了什么东西,现在都是一股臭臭的味道,难道你就闻不到吗?”春花皱着小鼻子说道。
“那你只好在这里受冻了。”江流摊开手,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
“不会呀,有里在就好了。你就是我的火炉呀。”春花将身体窝在江流的怀里。两个人坐在一把摇椅上,摇椅的前面就放在一个大大的火盆。里面的竹炭烧的通红,一股幽幽的香气缓缓地散开来。
两人免不了一番温存,天黑之后江流招来魔蝠,将梅林巡视了一遍。大雪依旧,户外天寒地冻的一个人也没有。
江流看了一眼脸颊微红睡得像个婴儿一样的春花,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信。转身下了竹楼。
竹楼下的呦呦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它没有发出催促的鸣叫声,在竹楼边的雪地上走来走去的。一堆白雪被它踩的稀烂。江流翻身骑在呦呦的背上,将手中的魔蝠收进怀里。呦呦一用力,御空而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黄色的夜空之中了。
江流离开之后没多久,一个俏丽的人影出现在竹楼的窗户边。她撑开窗户,北风卷起的雪花让她蜷缩成一团。竹楼之下只有空空的一片,不见一个人影。她拿起令牌之下的书信,一把撕开来。泪水却是忍不住往下流。
“勿念。”白色的纸上只有两个字。
花如血的小院之中,四月躺在被窝里面,双手抚摸着小腹,将头斜靠在枕头上。床下放着一个木盆,木盆里星星点点的清水一样的东西。呕呕呕。四月从被窝里面层出头来,对着木盆一阵呕吐。
“你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个跟你爹爹一样的武林高手,武功高强锄强扶弱。”四月满脸幸福地自言自语。
大殿之后的书房里面,叶飞叶将书房里面的椅子弄的乱七八糟的,她气鼓鼓地将手中的玄机将扔在地上。“死大牛,臭大牛。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玄机剑都瞧不上,不知道多少人想瞧一眼都瞧不上呢。气死我了。”叶飞叶将玄机剑拔了出来,唰地一声将地上的椅子打的稀烂。
“你跟我回去吧!”大殿之中响起一声幽幽的长叹。
“我不甘心,凭什么,我马上就要成功了。”叶飞叶头也不回地说道。
“就知道你不甘心,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王大牛出现的时机这么巧,你就没有怀疑过吗?”叶羞花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你看出什么了?”叶飞叶皱着眉头。
“昨天比试的时候,王大牛在的时候,花如血就不在,花如血在的时候王大牛就不在。我怀疑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叶羞花道。
“不可能,王大牛在我打擂台的时候就出现了,花如血来到清风庵已经好些年了。现在你跟说他们两个人是同一个人,这怎么可能?”叶飞叶道。
“那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两个人老是不在。而且时间又是那么的诡异。总之这件事情你多多留心就好了。如果王大牛真的跟花如血有关系的话,你还是消停点吧。这个庵主的位置不是你能决定的了。小姨既然交给花如血,就有她的考虑。”
夜空之中呦呦顶着刺骨的寒风御空飞行,江流敞开胸膛,鼻息犹如火山一般,呼吸之间火星四射。清风庵的一切走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