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匹马冲进了院落之中,骑手们纷纷勒住缰绳,一片长嘶不止。
随即这些人翻身下马,一人昂首阔步走到院中,对着其余众人一挥左手:“给我搜!”
只见这人身材颀长,面白无须,神色甚是阴鸷,目光如鹰,一看便不是易于之辈。
其余人立即散开分头搜寻,显然是训练有序,早已驾轻就熟。
片刻之后,便纷纷回头来报:“启禀首座,屋里屋外已经搜寻完毕,除了几具尸体,并无别的发现。”
“没有别的发现?”那人森然说道,“一帮酒囊饭袋,监国府要你们何用!”
他怒容满面,正要发作,一人慌忙跪倒说道:“启禀首座,那卧房之中发现了写了一半的药方,想必是常百草正整理药方突然遇袭,然后被抓走了。”
周少白正在不远的草丛中躲藏着,他听见这些人的交谈,忍不住悄声问旁边的梁博:“早上遇到的镜卫司,还有这里的监国府,却各是什么?”
梁博也悄声说道:“这二者都出自大内,简要来说,镜卫司监视文武百官,监国府监视江湖门派,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总之这两派人马谁都不服谁,各种场合明争暗斗,满朝文武、京城百姓莫不畏之如虎。”
“出自大内?那镜卫司尽是太监,莫非这监国府也是?”周少白问道。
梁博点点头,周少白惊道:“原来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梁博听了,却微微一笑,纠正道:“不,是太后的。”
周少白一愣,正要发问,忽然只听那监国府首座一声尖叫:“谁躲在那里!”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被发现,偷眼一瞄,却见那首座顺手一挥,三柄飞刀激射入他身后的草丛之中,一个人影潇洒从中飞出,轻巧地落在众人面前,嘿嘿一笑:“我不过就是想打个喷嚏,还没真打出来,就被你发现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那监国府首座一声冷笑:“少耍嘴皮子,你是何人,为何躲藏在此?”
李元康摇摇头叹气道:“我说是这里的主人带我来的,你会信吗?你一定不会信的,肯定会叫你的手下把我抓起来。”
那监国府首座勃然大怒:“你这小子,满嘴胡言乱语不知所云!实在是形迹可疑,来人,给我拿下,带回去仔细审问!”
几名太监听得命令,立即向李元康逼去,李元康摇摇头,笑道:“你看,我没说错吧。”
“少废话,乖乖束手就擒!”一个太监大喝一声,抽出吴钩往李元康扑去。
李元康眼怕懒得抬一下,一脚踹出,那太监“哎呦”一声,飞进了柴房,落在了死人堆里,他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却忍不住那恶臭,趴在门外干呕起来。
“真是废物!”监国府首座忍不住骂了一句,喝道,“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
几名太监大喝一声,齐齐朝李元康扑去,李元康哈哈大笑道:“踢一个是踢,踢几个也一样是踢!”
未及几名太监近到身旁,李元康身形如风,迅捷如电,将几人一一飞踹开来,那监国府首座大怒,厉声喝道:“小子休要猖狂,且待咱家来会会你!”
说完,他右手抽出吴钩,大喝一声,便朝李元康攻去。
这首座的本事果然与一般太监不同,李元康微微一惊,说道:“不错,这个还有的打!”
“小子口气不小!”那监国府首座阴惨一笑,手中吴钩上下翻飞如风,往李元康破绽之处一一凌厉攻去,招招凶险至极!
李元康奋力舞起长剑,或挡或撩或让,沉着化解对方的凶残攻势,嘴里还不忘记说道:“公公的路子并非江湖门派,莫非你曾修习道法?”
那监国府首座依然攻势不减,口中愤然道:“呦呵,好眼力,不过不关你的事!”
他手中的吴钩隐隐泛起血色,骤然间攻势如潮,力道倍增,李元康皱起眉头,喜道:“果然不简单!不过我也要认真了!”
李元康精神一振,一招玉龙探云山崩一样横扫过去,威势慑人!
那监国府首座不敢硬接,忙后退一大步避过,李元康大叫道:“我要攻了,你小心!”
他剑锋劈开迎面疾风,刺向首座的眉心,首座吃了一惊,慌忙提起吴钩一挡,岂料这只是个虚招,李元康招式还未使出半着,便急转直下,变刺为削,往首座左肩急急削去!
“撕拉”一声,首座虽然慌乱中避开这剑锋,但是衣裳却给削开了一个大口子,整条袖子垂了下来,露出来包裹好的左肩。
李元康正要继续上前攻击,忽然一个声音高声大喊:“徐公公!都是自家人,莫要再打了!”
那监国府首座一愣,只见梁博高举双手从草丛中起身走了出来,周少白等人也都现身。
梁博走过去,笑着抱拳:“徐公公,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大家莫要再打了。”
那徐公公双眼圆睁,气得叫道:“梁博!你这是要和监国府作对吗?”
梁博忙摆手道:“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徐公公,这里是我自家宅子,我只是带朋友来寻人而已,绝没有做任何为非作歹之事啊!”
“寻人?是不是寻那常百草?”徐公公冷笑数声。
梁博满脸堆笑,说道:“果然这京城之中,什么都瞒不过您啊!常先生最近在我这宅中整理药方,我这几位朋友正巧有事要拜会他,于是我便带着他们来此,没想到您也来找常先生,你说,这不是凑巧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