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绮罗一听又激动起来,按捺不住地掏出卷云鞭道:“快快,还等什么,快些去解救他啊!”
见她急躁的样子,慕凝之又好气又好笑,忽然握住她的肩膀,轻轻说道:“玉妹妹,你且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出常百草。但是若你一意孤行,非要任性行事,到时候害了自己,害了大家,还让赤箭也不得救治,你想变成如此情形吗?”
玉绮罗一愣,握着卷云鞭的手终于卸了力道。
话说铁中流瞧着狗尾巴朝自己胡乱攻来,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以往中了这散魂香的人,都会丧失神智,体格也更加强健,悍勇不畏死,但是却无法自发袭击敌人,唯有在幽冥箫萧声指引下,才能按照吹箫者心意行动。
而眼前这少年,不仅体格较寻常者更为强健,还能自己行动,似乎还残存着些许神智,真是有趣。
铁中流暗暗想着:这样也好,一个不听使唤的肉尸,常百草诊治起来会更加麻烦。若是他寻不到将肉尸恢复为人的法子,便要为我所用;若是他想出了法子,对我只会更有利,那百童丹炼或不炼,反倒无关紧要了。只是,若是留着常百草,万一他为旁人所用,终究是个祸患。
铁中流忽然一掌隔空拍出,小乞丐浑身剧颤,急飞出去,撞塌了一间破屋,霎时便没了声响。
“仇八,将那小乞丐用铁链锁了,交于常先生慢慢诊治。”铁中流看也不看,转过头来,冲着常百草高声说道,“常先生,咱们以十五日为期限如何?”
常百草高声回道:“七日!七日便足够了!”
铁中流微微一惊,笑道:“好,先生果然豪气,那便以七日为期限,到时再来此地见分晓。”
“好!”
于是铁中流一挥手,仇八忙叮嘱那老乞丐道:“好生看管常百草,不能让他跑了!还有,好吃好喝伺候好,不然帮主怪罪下来,你担待不起!”
那老乞丐哪敢怠慢,连连哈腰,口中称是不止。
周少白几人在小山岗上,瞧着铁中流带着仇八和随从们纷纷跨上马匹,径直打马往西去了,不禁感慨道:“上次丐帮大会,假帮主叫乞丐们去搞钱,如今他出行,人人都骑马,看来这钱果然是捞了不少,却不知又有多少百姓被他们敲骨吸髓!”
“那些事以后再说,如今那假帮主已经离开,还要等么?”玉绮罗急急说道。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周少白笑道,忽然将脸蒙住,抢先从山岗上纵身跃下!
玉绮罗急道:“居然敢偷跑,好奸诈!”
于是也和慕凝之蒙了脸,纵身跃下,轻巧落入废村之中。
剩余的乞丐们忽然瞧见三名不速之客自天而降,情知是来劫走常百草的,忙上前拼死抵抗,然而毕竟实力相差悬殊,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不消片刻,便抵挡不住,狼狈溃逃了。
周少白奔到那废屋门口,一脚踹开大门,与慕凝之玉绮罗一齐冲了进去。
话说常百草正在给被那被铁链五花大绑的狗尾巴专心诊脉,忽然被人打断,吓了一跳,回头瞧见三名手持兵刃之人,顿时苦笑一声,问道:“诸位又是哪一路人马?为何总要来找我?我一个江湖游医,怎么忽然就成了抢手的香饽饽了?”
周少白问道:“敢问先生可是仙丹妙手常百草?”
常百草不假思索地回道:“正是在下。”
玉绮罗激动起来,正要说话,周少白拦住了她,又问道:“先生可曾记得十数年前,你曾在西蛮给一位蛮王治病一事?”
常百草听得一愣,禁不住问道:“你如何知晓此事?”
“当年先生还送了条蛟蝰给了一个人,先生可曾记得那人的姓名?”周少白谨慎地问道。
常百草瞪大眼睛说道:“这件事你也知道!那人的姓名,容我想想,似乎姓周,叫做……周朝宗!”
周少白激动起来了,一把扯下脸上的碎布,急忙抱拳说道:“在下周少白,当年与先生一起在西蛮遇险的周朝宗,正是家父!常先生,我来救你了!”
常百草一愣,不禁说道:“真是如此?这么巧,居然遇到故人之子?”
他睁大眼睛,细细瞧了瞧周少白,点头说道:“你的轮廓与你父亲果然神似。”
玉绮罗急不可耐,开口道:“这里可不是说话叙旧的地方,郎中,赶快随我们离开吧,我还有事要求你呢!”
说完,她上前便去拉常百草的手,常百草却急忙说道:“等等!你们要带我走可以,但是——”
他指指被铁链锁得粽子一般的狗尾巴说道:“这个小乞丐,也要一并带走!”
慕凝之一愣,问道:“这人是谁?”
常百草霎时间便露出如同孩童见到点心般的笑容说道:“他是我的病人,我会将他医好。”
过了几个时辰,一行人早已远走高飞,远离了这废村,遇到路口时,却也未回京城,而是转北而去。
缘由是带着一个被铁链锁着的人回去,实在是太招摇了,很容易便会被丐帮的眼线发现。
于是一行人为了防止惹来追兵,便向北而行,走到夜半时分,终于遇见一个山村。
玉绮罗与周少白前往山民家中借宿,所幸这户山民淳朴好客,立即张罗出一间屋供两名姑娘住宿,然后很是抱歉地跟周少白与常百草说道:“二位,实在是抱歉,家里面没有富余的空房了,要不我领着你们去邻居家瞧瞧?”
常百草笑道:“夜深至此,已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