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酒坛封泥去掉,喝了一大口,缓缓开口说了起来,道:“娘,小时候我可调皮了,五岁的时候趁着老爹不注意,不知怎么的居然爬到了马背上,而那马当时就跑了起来,我都吓傻了,可我就是不松手,最后还是爹把那马制住,最后把我抱了下来,之后我还呵呵的傻笑,你说我好不好笑。”脸上露出了一丝回忆的笑容,继续道:“还有那一次也特别有意思……”陆悠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无论大小,全部说了一遍。说到有趣时哈哈大笑,说到伤心是黯然神伤,有时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就这样在他娘的坟前说了整整一夜。
夜尽天明,陆悠两眼圈发黑,声音也有些嘶哑了,说道:“娘,等会儿我再来看您。”在镇里买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包了些吃食,不多时又上了青山。
陆悠在西川镇呆了七八天,无论风雨,他每天都会到坟前陪娘说说话,想把这些年存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全都说完,可是总也说不尽。
陆悠跪在坟前说道:“娘,孩儿要走了,这一走怕是许多日子不能再来了,娘,您多保重。”再磕三个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距离品剑大会还有七天左右,西川镇到燕台山骑马不过四五日便到,陆悠一人在路上走的不紧不慢,在路上遇到不少三教九流人物,热闹的紧。
一处山林之中,陆悠停下歇息,觉此地真是一处福地,不远处壁高万仞,上有流湍飞水,下有寒潭碧波。寻着水声来到潭边,见游鱼戏水,好不惬意,大漠之中哪里有这般风光,沉醉不已。
发现在潭边不远处也有一青年在看着飞流直下的瀑布,陆悠想过去攀谈一番,走了二十余步,发现那人不是青年而是中年汉子,暗道自己先前定是眼花,再走了二十余步来到近前,却发现那汉子却变成了一个青松苍健的老者,真是奇哉怪哉。
陆悠对老者作揖问道:“老先生,您也是路过此地被这里的景色吸引而来?”
老者缓缓说道:“山河俊美之地,多见豪客,此处绝壁峥嵘,遇见小友,真是有趣。”上下仔细打量陆悠一遍,又道:“江湖子弟多才俊,谁住沉浮未可知。”
陆悠听老先生夸赞自己,觉得有些夸大,但心里头还是十分高兴,说道:“老先生言过了,我不过是一个毛小子,没什么大本事。”
“哈哈,他日若有缘的话再相见。”老者说罢便往林中走,不一会儿便出了视野。
陆悠自顾自说道:“真是一个怪人。”
行了六日,终于见到燕台山。
燕台山处于中原偏北,是方圆三百里中最高峰,连绵起伏,飞水激荡,山中奇险处众多。铸剑山庄便在燕台山中,从远处看,能看到山中各处缕缕烟火,想必是正在铸剑,而在山腰处有一处缓坡,铸剑山庄的大门便在这缓坡之上。
陆悠花了一两银子将马匹交与山下一处客栈看管,自己寻路上了燕台山,七拐八折,终于来到了大门处。
那大门上挂着牌匾,陆悠仔细一看发现竟是玄铁所铸,上面铁画银钩四个大字,铸剑山庄,牌匾上还残留有丝丝剑意,这块牌匾居然是剑道高手一剑一剑写出来的,当真了不起。
门前有几人在等候入内,等到陆悠的时候直接递上名帖,检查名帖之后有一个小厮带这陆悠来到一处静谧的客房之中,叮嘱了一些需注意的地方,便离开了。
客房精致典雅,小檀木桌上三角香炉中烧着三匀香,清新奇妙。客房后是山林,一开窗户便是一片房前假山流水,石径通幽,回廊九折,颇有一番意境,陆悠不懂这些东西,可也觉得赏心悦目。
明天才是品剑大会正式举行的时候,那些大门派自持身份,必定是在当日才会出现,现在进庄的大多是二流门派以及一些江湖上有名的散人,陆悠混迹其中毫无破绽。
陆悠在客房呆的闷烦,左右无事,便出了房门,在山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觉来到了一处水潭边,潺潺山水注入其中,水潭中养着众多锦鲤,五颜六色甚是好看。水潭周围有几个江湖人士在相互攀谈,大声喧闹,破坏了这份宁静。水潭中有一小船,船上有四个妙龄女子,穿着铸剑山庄独有服饰,不时投下饵料,引的潭中锦鲤争相抢夺,陆悠发现她们尽皆附剑,举手投足间有几分门道,想必都学有武功在身。陆悠暗道:“铸剑山庄普通侍女都人人习武,这等门派实力着实不简单。”
这时不远处一白衣男子持剑踏水而行,两只脚轻点水面,水不及鞋面,一触便起,飞到小船上,轻踩船头,飞身踏上山间的另一条石路,几步便不见了身影。
船上的四个侍女齐声道:“公子好轻功。”水潭边的几人也叫了一声好。
陆悠听到其中一男子朗声道:“听闻铸剑山庄的二公子葛武近喜穿白衣,武功了得,今日见其轻功飘逸洒脱,果然名不虚传。”引得同行几人轻声附和。
陆悠暗道:“自己也能上那石路,却比不得那人轻松飘逸,只是那人在人前如此,不免有卖弄之嫌。”
再走了一些地方看了看,有的地方有铸剑山庄的门人把守,外人不得进,陆悠猜想应该是铸剑之处,此乃铸剑山庄秘术,定不能轻易示人。走了一大圈,累了,便回到房间中,不多时,有下人将饭食送到了房间之中,待客之道难以挑剔。
半夜时分,陆悠躺在床上,听闻墙外有脚步声,翻身起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