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秋来,不知不觉中过了两年,这两年中陆悠从罗叔叔的口中知道了许多中原江湖的事情。晴蓝每次都要过来听罗叔叔讲故事,罗云海说的故事可比那些书中的事情更加的真实有趣,有时候江湖之事可不是那些说书编故事所能想象的,事实往往比书中所述更加曲折离奇。
陆长生不想听罗云海讲这些事,说他都是瞎说,所以每次陆悠和晴蓝要罗叔叔讲故事的时候,他都会找个理由离开。
陆悠知道了在遥远的南方,穿过茫茫沙漠,过了镇北关,便是中原。
中原之地最为丰美富饶,天下之民大多数聚居于此,其余之民分散四周,各有特色。世间习武之人,有如过江之鲫,不知几何,中原奇人异士繁多,门户林立,追求武道巅峰,寻那不死之法,这些都没有达到,却各自有了门派之见,正邪之分,彼此之间恩怨不断。如此种种,使得江湖杀伐不断,流血不止。
中原如今格局,江湖混乱,但却并无大的动荡。正道之中以青岚宗为首,邪魔以玄魔道为尊,还有神秘的天妖门,亦正亦邪,很少参与到江湖事物,但是能成为江湖人公认的三大势力,实力自然是强大无比。这三大势力都已经存在了千余年,交手次数难以计数,可都未曾彻底打败过对方,可见其底蕴之深厚,其余势力或依附于他们生存,或是与其交好。
而天衡派只能依附在另一个较大的门派之下,而那个门派也没有资格直接依附于青岚宗,青岚宗的势力之大由此可见一斑。罗云海曾在江湖历练,经历了许多事情,都说给陆悠和晴蓝二人听,有时说到危险处,二人屏住呼吸,难以自拔,说到轻松时,二人开怀大笑,说到伤心处,二人几欲落泪,罗云海自己有时也会陷入回忆之中,神情变幻不断。
陆悠的体内在经历许多次的感悟之后终于产生了一丝内力,不断的按照心法机要所记载的运功路线运转,每天都会壮大一丝,罗云海有一日看到了之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不再抱有希望。
一日晚上,月大如斗,外面十分清亮。陆长生将陆悠领到了部落外面的一处高处,四下无人,陆悠有些不知所以。
陆长生脸上有些异样,问道:“今天你已经满了十八是吧。”
陆悠不太明白爹问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因为他爹从小都没关心过自己的生日,但是还是回答道:“是,孩儿已经十八岁了。”
陆长生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过生日都会庆祝,我却从来不给你做这些。”
从小到大,陆悠只能看着别人孩子过生日,而自己生日的时候父亲一次也没有给自己过个生日,他从来都不问为什么,他知道父亲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你对爹失望吗?没能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陆长生眼中充满了悲痛,可是陆悠只能看到父亲宽阔的后背。
陆悠认真的说道:“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了,我从来都没有对父亲失望过。”
“你出生的那天就是你娘去世的日子,所以我从来都不给你过生日,我是害怕想起你娘那天的样子。”陆长生说着说着身体开始发抖,眼中止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陆悠小时候问过一次娘的事情,他看到爹眼中悲痛,从那之后他再也不问了,他怕父亲伤心。没有想到娘是为自己而死,心中有无数的惊雷响起。
陆长生说道:“你娘见你出生之后很开心,她是带着笑容离开的我们。你娘的死不是因为你,她是被奸人所害,但是当时我身不由己,不能查明真凶,只能带你来了这里。”他的眼中有着怒火,左手紧紧握拳,哪怕是在黑夜里,陆悠能感受到父亲狂躁的气息,他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过。
当陆悠知道自己的父亲说娘亲是被奸人所害,他心中也有了一丝杀意,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哪怕以前杀过野狼,有过狠劲,但都不是来自内心的杀意。
他没有见过自己娘亲,但是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娘亲什么样子,虽然知道娘亲可能不在了,但当自己确认的时候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他能想象出那时娘亲紧紧望着襁褓中的自己,如星般的明亮眼眸,带着怜爱、希望、无助、遗憾……最后眸子一点点的黯淡,生命之火慢慢熄灭,多么让人心痛。
陆长生说道:“你娘不希望你长大后为她报仇,不希望你卷入江湖,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正真教你武功,可是当你罗叔叔把心法秘籍送给你的时候,我知道,你早晚会离开我,走到那个世界中去。”
陆悠说道:“要是爹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练了,不惹爹不高兴了。”
陆长生把左手放在陆悠已经十分有力的肩膀上,说道:“你长大了,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做决定,你自己的路还是需要你自己走,不要只见黄沙茫茫,不见大风大浪。今天我就把所有的事都说给你听,这也是我和你娘约定好的。”
说着陆长生就从腰间取下了一个牛皮酒袋,用嘴拔掉木塞,大口喝一口,然后将酒袋递到陆悠手中,示意他饮上几口。
陆长生大声说道:“你已经是男人了,我让你喝你就喝,今夜我们父子要把酒畅谈。”
陆悠喝了一大口,只觉喉咙辛辣,腹中似有一股小火升了起来,但还是大声的喊了一声好。
那夜之后,每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父子两便骑马到沙漠之中练习武功。陆悠以前练习的那些把式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