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一切显得都不太好。人命如草芥,有许多的天灾人祸,许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发生。
只是这些事情大多数都被隐藏下来,再加上消息传播的不方便,所以很多都是在小范围内被人们说起,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
无数的人在那个年代丢掉了自己的命;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个年代,我想到的就是死人比活人还多。
围山村,因为是在大山沟里,与外界联系比较少,交通不方便,所以并没有太多遭受外界的侵扰,生活在这里的村民自己自足,也算一个世外桃源之地。
我爷爷小时候,就是住在这围山村的。
他们那会儿十七八岁,一身的力气。又是靠山,所以整日里除了做些农活,后面的时间都是在山上瞎转,抓只山鸡,逮只兔子什么的是家常便饭。
事情就是发生在四十年前,而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一场连续下了三天的暴雨。
天空乌压压一片,厚厚的云层就像盖在头顶的棉被一样,雨水像不要命一样往下落,就像挂在天上的瀑布,三五米外根本就看不到人影。
“他奶奶滴,这暴雨连着下了三天了,咋地还不停。天黑的就像晚上一样。”
村尾的破庙里,或站或坐的有七八个人,都是半大的小子,这满是怨气的话正是其中一个斜靠在石墩子上的少年说的。
这少年便是我爷爷,陈青山。他那会儿长得壮实,人缘也好,村子里其他几个小子都听他的话,所以都喊他青山哥。
“可不是,这都三天没吃过肉了,这雨他么还真是邪性,以前就从来没见着过这样下雨的啊!”
赵大林撇着嘴说道,说完取下了扣在脑袋上的破斗笠,靠近了靠在石墩子上的陈青山身边,小声道,“青山哥,要不我们去山上转转?说不定有什么野兽被山雨冲下山来,我们刚好逮住回来填填肚子啊!”
“滚一边去,要去你自己去,这雨这样大,三五米外都看不清人影,有个鬼的野兽,别回头自己被冲下来还要我们去逮你。”
陈青山翻了个身子,面朝向了另一边。
“额!”赵大林尴尬的挠了挠头。
“噗!嘿嘿...”
顿时惹来旁边几人一阵嘲笑。
“笑,笑个毛!小崽子,找揍不是!”赵大林有些恼怒,不敢把气撒在陈青山身上。就转头对着另外几人呼喝。
“呀呵,想打架?俺来陪你啊!”虎子猛地站了起来,魁梧的身体带着一种压迫感往前走了几步。
“怕你不成!”赵大林梗着脖子,往前走了几步。
他身材虽然比虎子瘦一些,但是尤其灵活,拽着虎子推过来的手掌就窜到了他身后,然后就像猴子爬树一样,窜到了他的背上,双腿一曲,两只手往前一套,接着又是往回一收。
“嘭!”
身体失去重心,虎子几乎是应声倒地,被大林骑在背上,锁住身子根本动弹不得。
“嘿!服不服?”大林长长出了口气,接着晒笑一声问虎子。
“不服,你这是偷袭,有本事放开我重来。”虎子挣扎了片刻,两只手被扭的生疼,脸色都疼变形了。
“什么叫偷袭了,这叫智取,智取懂不懂!”大林撇了撇嘴不屑道。
“你每次都来这一招,不是个男人。像个娘们。”
“那你就是连娘们都打不过,连娘们都不如。”
“娘们,放开我。”
“不放!除非你说你服了。”
“不服!”
“那我就不放!”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让步。
......
“好了别闹了,今儿就散了吧!”
陈青山看了眼外面的天空,还是黑压压的,心里估摸着这雨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停了,就想着回家睡一觉算了。至于虎子和大林,这两货一天不打个三两回,那才有鬼呢!
......
“邦邦...”
“青山哥,青山哥...”
陈青山前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门就被敲得邦邦响,有人在外面大声叫他,只是混着外面如瀑布一样的雨声,耳朵不尖的人还真听不清。
这时候谁会没事来找自己?而且听声音还是急事,陈青山疑惑的打开门,伴随着一股湿气夹着冷风,一道水鬼一样的人影挤了进来。
“青山哥,不好了,大林不见了。”
“说清楚,怎么会不见了?他不是回家了吗?”
陈青山皱眉看着铁蛋,心想大林子又整出什么毛糙事了。
“是的啊,可是后来大林又和虎子石头进山了,刚才回来的只有虎子和石头,大林在山上和他们走散了。”
“妈的个巴子,真是找死,这样大的雨还摸进山里,真是胆儿肥了。”
陈青山骂了句,二话不说就套着蓑衣,带头就往外走,“走,去破庙。”
陈青山走进破庙,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眼扫去,见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赵大林。
陈青山二话不说走到浑身湿透了的虎子和石头面前,“你们是在哪里和大林走散的?带我过去!”
“我们是在后山大土坡那里走散的,当时雨太大,我和虎子转过身的时候,大林就不见了。我们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石头内疚地说到。
“行了,先带我过去再说吧!”陈青山摆了摆手,心里却想起了后山的大土坡。
那大土坡是处在一座山体的缓冲面,一直到山脚下都寸草不生,全是黄泥土,有数百米方圆的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