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正在吃晚饭,饭正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非常嘈杂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光引得我们小辈在桌子上东张西望的,就是上桌的长辈,都有不少明显很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过因为爷爷没有发话,也没人敢放碗去瞧瞧。
“哐哐...”
正当我坐立难安的时候,屋门就被敲响,很急促,或者说是砸门更恰当一些。
“开门让他们进来。”爷爷一边吃着饭,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因为当时我坐的靠门一边的小桌上,所以一听爷爷吩咐,马上就丢了碗筷跑去把门开了。
门刚一开,村长就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他一进屋,见我们一大家子都在,怔了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吸了口气对着爷爷说道,“陈家先生,出大事情了。”
那时候村里人都喊我爷爷叫做陈家先生,算是尊称了,村长叫陈家先生的时候,我都能听到他声音里的颤抖,不过当时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都把目光看向了爷爷。
爷爷这会儿才放了碗,细嚼慢咽着最后一口饭,咽下去后才抬头看着村长,语气平缓的道,“走吧!先去瞧瞧。”说着绕过桌子,就带头往门外走去。
爷爷前脚刚走出家门,我们一帮小辈后面就撂了碗筷跟了上去,爷爷见我们跟上来,也没说什么。
而到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村长所说的出大事情了,竟是有人死了,而且死的还不是本村人,是一个外人。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村头的老榕树下,这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围在这里了,对着中间嗡嗡的议论着,也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
我们走近的时候,一直跟在村长身后的那几个人就先一步跑上前去分开了人群。
我们跟在爷爷身后,很容易就走到了大榕树下,到这时,我才看清里面的情况,一段白布盖着一团东西,殷红的血水淌了一地,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之所以说是一团东西,是因为实在分不清白布下面盖着的是什么,至少从形状上来看时看不出来的。
爷爷掀开白布看了眼里面的情况,随即就对着村长说道,“天也黑了,让乡亲们都回家吧!”
“好了好了,都听到了吧!都散了吧!”村长站起来拍了拍手,对着周围的人说道。
而这时,爷爷则回过头来把我拉到了一边,脸色凝重的对我说道,“祀儿,你回家把你三叔叫到祠堂。再把我柜子里的布包拿来。”
我答应了一声,连忙跑回去喊三叔拿东西。
这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爷爷瞧了一眼天色,又转头对站在一边的村长说道,“找口棺材,把人装了抬到祠堂去。我们去那边说话。”
村长连忙吩咐人把地上的东西入棺抬到了祠堂,等我和三叔赶到祠堂的时候,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已经被架在了祠堂前院的空地上。
爷爷他们这会儿正在侧面的房间里说话,在场的除了村长外,还有一些老人,都是村里辈分比较高的,见我和三叔进来,便都停了下来。
“爷爷,东西拿来了。”我喘着气说着,然后递给爷爷一个黄色的布包。
“恩,你先回去吧!”爷爷接过布包,便让我先回家睡觉。虽然很好奇他们商量些什么事情,但是爷爷说话,我还是一定要听的。当下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去。
关了房门出来的时候,那一口棺材特别显眼的就架在空地上,棺盖斜放在上面,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我总感觉那棺材里有双眼睛在看着我。
除了从门缝里照出来的一丝光线,就只剩下天上朦胧的月影。
光线非常暗,再加上这里又是祠堂,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人会来这里,现在又架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放在这里,我心里顿时有些发毛。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棺材所在的地方,一步步后退着,生怕那棺材里躺着的东西会突然坐起来扑过来。
黑暗中,我一步步后退,眼睛不敢离开那棺材一下,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我背后,慢慢的伸出手朝着我肩膀搭了过来。
我刚松了口气,便要转身开门出去的时候,一只手慢慢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里一惊,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长嘴就要叫出来,说时迟那时快,黑暗中另一只手突然捂住我的嘴巴,并且拖着我就往黑暗中走去。
我本能的挣扎,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别叫,是我!”
“大哥?”我听这声音熟悉,一转眼就对上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正是大伯的儿子,陈建国。
而跟在大哥身后的,还有一脸兴奋的二哥陈建业,和二伯的独子,我的堂弟陈建文。
我一把掰开大哥捂在我嘴巴上的手,压低着声音问道,“你们怎么都过来了!这是要干嘛?”
“嘿嘿!我们跟过来看热闹。”大哥还没说话,堂弟就嘿嘿一笑抢先说道。
“你们就不怕爷爷知道了!”我撇了撇嘴。
“你不说我们不说,没人会知道的。”二哥一脸欠揍的对着我挤了挤眼睛,“祀儿,你不会跟爷爷说吧!”
“哼!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我故意哼了一声,他们几个家伙摆明了是拿我做挡箭牌。不过我也对爷爷他们要做什么感到非常好奇,也算是不谋而合了。
“那是当然,连你最喜欢吃的蜜饯我都给你带来了。”
大哥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包蜜饯,对着我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