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儿...”
三叔又叫了一声,声调拖得老长,像唱戏的一样,渗的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心里一跳,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瞪着紧闭的房门,凝声问道,“三叔有事吗?”
“祀儿...”三叔就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继续叫了第三声。
我眯了眯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没有再说话。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响起,不急不缓。却没有再继续喊我的名字!
“鬼叫三声,夜半敲门。”
我一下子想到了爷爷曾经跟我说过的一个故事,心里顿时发毛。
同时又庆幸我刚才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而去开门,遇到这种事情,往往都能变化熟人的声音,既不能胡乱答应,更不能开门,好在我没有那种被喊了就直接应门的习惯。
要是因为疏忽直接开了门,我这小胳膊小腿的,结果可想而知了。用爷爷的话来说,那就是“嘿嘿”了!
我可不想现在就“嘿嘿”了!
就在我秉着呼吸一动不动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鸡鸣声,一下子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诡异的安静后,就连村子里其他地方原本还传开来的呼喊也消匿了。
冷飕飕的感觉消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阳间,我懵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发现竟然天快亮了。我顿时松开了绷紧的神经,身子一软的瘫在了床上,心里却想着前段时间村里总是丢家禽牲畜,差不多也应该丢光了,这哪来的公鸡啊!
显然昨天晚上遇到这种事情的并非是我一个,一大清早,之前还缩在家里不敢出来的乡亲们全都走了出来,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谈论着昨晚的诡异。
只是这人数却有些少,相比于整个村子而言,现在聚集在一起的人着实不算多。我出来的时候,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句,然后大家才发现身边有许多相熟之人竟然不见了,这一下全村都炸开了,纷纷开始往各自家里寻找,之前是因为害怕没有注意,这会一查看,才发现不止别人家,就连自己家都有人不见了。
“翠兰...我家翠兰不见了!”
“花儿她娘,花儿她娘,你在哪呢?”
这一刻整个村子都吵翻了天,都传来惊呼,竟然有这么多人失踪了!我咂舌的看着刚才还小心翼翼的村民这会儿如何的疯狂。
“看来出大问题了啊!”
“就是!”我赞同的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转头看向身后,三叔居然也走了出来。
“瞪那么大眼睛干嘛?”三叔没好气的敲了我脑袋一下,然后看着乱糟糟的人群叹了口气。我的脑子却一下凌乱了,呆呆的看着三叔,实际刚才我出来都没有去查看三叔是否还在房间,因为我已经认定他也会消失的。
可是这突然出现的三叔是怎么回事?我摸着被敲得很痛的脑门子,盯着三叔的背影,一下子又想到许多,可这一回,我却糊涂了。
“遭了,一定是昨晚被敲门鬼勾走了!”这时,不知道是谁又提醒了大家,那些刚才还状若疯狂的村民们突然失了声,像被突然卡住脖子一样,瞪大着双眼瞧着这人。
“额,我也是猜的。”那人被大家瞧得尴尬,摸着脑袋干笑了起来。
对于他我倒是认识,村里唯一的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角色,或许在场的,也就是他最无所谓了。
这种大规模的遭遇还真是头一次听闻,从最初的慌乱之后,经光棍汉子一提醒,然后大家就浩浩荡荡的全都往村长家去了。村里出了大事,少不了要村长出面主持,这样的闹鬼乡亲们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更重要的是要找回那些失踪的亲人。
“什么!村长也不见了!”
本来走在人群后面的我还在想着村长会不会和这件事情也有关系的时候,屋里就传来一声惊呼,声音很大,然后外面的人又开始嗡嗡的议论起来了。
我这会儿正站在人群的外围,一听村长竟然也不见了,心里就是一愣,而这时一声鸡鸣突然想起,把还在想着心思的我惊醒了过来,我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是一间有些破旧的土转屋,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这似乎正是豆芽的家。
这么一想,我才记起自从上次见过豆芽之后,这段时间就再没见过她。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喃喃自语着,又转头看了一眼乱糟糟的人群,便抬脚往豆芽家走去。
公鸡打鸣的声音是从屋里传出来的,但是却有些不正常,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蒙在被子里一样,嗡嗡的。
“咚咚!”
我敲了敲门,然后下一刻就听到那咯咯咯的声音都消失了,不知怎么,我脑海突然浮现一幅画面,一个小姑娘双手掐着一只大公鸡的脖子,鸡眼瞪得溜圆。
甩了甩头把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抛出脑后,我再次敲了敲门,“豆芽,是我!”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屋里咯咯的声音又叫了起来,接着门后传来一阵咔嚓声,豆芽怯生生的露出脑袋,望着我。
“你有什么事吗?”她声音软软的,问我的同时眼睛时不时的瞄一眼那边嘈杂的人群,眼睛里闪着担忧的目光。
再次看到她,我吓了一跳,这哪里还有半点人样,她更瘦了,严重的营养不良,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皮包骨头的,她倚着门,气若游丝的看着我。
皱了皱眉,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嘈杂的人群,她在怕什么?
“你脸色好苍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