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士脚下功夫极深,转瞬就化作残影欺至身前,连方南都有些猝不及防。.『.
但对他而言也就仅限于此了,眼见拂尘即将挥洒到自己脸上,方南眉梢一皱,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有一股无形之力自袖中而出,旋即与银丝掀起的气浪悍然相撞!
嗤嗤!
猛烈的疾风扑面而来,凛冽如割,紫衣道士原本冷漠的表情登时大变,刚准备后退,手中的拂尘已经是彻底绞碎开来,银丝四散如扬尘,木柄也寸寸崩裂,化作无数木屑洒落。
轰!
一股惊人的力量透过空气,撞在了紫衣道士身上,他只觉腹部如遭重拳,不由自主地从低空中一坠而下后,“噔噔噔”连退数步,双腿一软,险些跪坐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感从胸口蔓延至浑身各处,紫衣道士捂着胸口身体弓如,脸上满是狰狞痛苦之色,哪里还有之前的出尘洒脱气质。
“安师兄!”
无论是楼梯上的一众道士,还是刚进门的小道童,见了这一幕都是愣了下,旋即一个个反应过来,急忙赶了过来,小道童离得最近,则是慌忙上前,准备扶起紫衣道士。
“让开!”
谁知紫衣道士脸上怒气一闪之后,竟是直接一把推开了小道童,旋即从怀中摸出一枚黄色丹药吞服了下去,挣扎着站起身来。
方南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目光平静至极地前这位太清道宫的道士,他虽然懒得与凡人多作计较,但要是此人仍旧纠缠不已的话,他也不介意送对方提前得道升天的。
说起来,自己刚才只不过是用了点前世的腿法来躲开相撞罢了,也不知道怎么就会被对方认为是什么血魔坛的功法了,不过单凭这一点,这名紫衣道士就直接痛下杀手,显然也绝非什么好相与之辈,杀了也就杀了,大不了抹去在场人的记忆后,他再离开这一带便是。
“好,很好。这十年来,除了观中的几位师叔,还是头一次有人能把老夫逼到如此地步的。之前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你身上气息不似寻常百姓,现在只怕之前在血魔坛里的地位也不算低的。”紫衣道士散落在地的拂尘碎末之后,脸色又难多,咬牙切齿之下,盯着方南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
“不错,如此年轻却有着如此武功,还精通鬼影步,至少也是副坛主级别的人物了。”出声的却是众多道士中年纪最大的一位,须都已结白,此刻怒视方南,冷喝道,“上次围剿逃出去的副坛主也就那两人,说吧,你是圭罗还是清影,好歹也是一方人物,何必做个遮遮掩掩的鼠辈?”
楼梯口转角,掌柜的老者瘫软在栏杆边,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一幕,他对太清道观的道爷们说的话自然是无条件相信的,一想到眼前这位人畜无害的清秀青年竟然就是江湖魔教的什么坛主,自己之前还和他站在一起谈笑,就只觉心底凉,双腿颤的。
而其余的酒客早在二人交手之时,就已吓得从后门逃了出去,十几丈桌子上杯盘碎裂,酒水乱洒,一片狼藉,由此可见紫衣道人口中的血魔坛在百姓中留下的赫赫凶名。
见方南不答话,紫衣道士眼中厉芒一闪,森然道:“狂徒,死到临头还不自悟,此番贫道全力出手,再有各位师弟相助之下,如何顽抗的!”
铮!
旋即就见他身后青鞘一动,一柄寒光闪闪的三尺长剑就被其握在了手中,而他身后的那些道士互后,也纷纷拔剑在手,脚下轻移,竟是在不知不觉间结成了一个颇为玄妙的阵势来。
待到众人站定,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机便是从剑光之间映射而出,如若实质一般压来!
方南心神一动,体内气机引动,竟是现如果自己不用修士手段的话,单凭武功身法根本没有破阵的可能,当即有些哑然,略感意外地重新变得沉稳起来的紫衣道士一眼。
“你就这么笃定我是那什么血魔坛的坛主,要是我说我不是呢?”
沉吟了一会儿后,方南还是有些好奇,微微一笑地问道。
“不是?哼,鬼影步如此熟练,且在这种情况下还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不是血魔坛之人能做的出来么?”
紫衣道士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顿时犹如受了羞辱一般,怒火直冒之下,也不顾什么维持淡然形象的事情了,剑光一闪,率先化作一道残影,仗剑斩去!
与此同时,众多道士的耳边也响起了这位师兄的声音:
“跟这种邪魔外道不用讲什么道理,大家一起上!”
众人轰然相应,顿时七八柄长剑遥同时清吟一声后,连成一片剑光裹下的方南单薄至极,似乎随时都会是在剑阵之下的样子。
方南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出手,却忽而听到一声暴喝从门外传来:“都给我住手!”
嗤嗤!
撕裂空气的声音陡然在门内炸响,旋即只见一柄蓝色飞剑激射而入,迎头虚劈之后,一阵法力波动登时从剑尖迸而出,几乎是刹那间就蔓延至大堂的每个角落。
嘭!
所有的道士只觉一阵不可抵抗的巨力迎面而来,如同撞上了一面厚重的高墙一般被弹射而回,旋即纷纷跌落在地,手中长剑“当啷”滑落。
而冲到最前面的紫衣道人受到的冲击更是猛烈数倍,“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整个人也是狼狈地冲飞出数丈远,一路碰飞了数张桌椅,最终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一道身着黑色道袍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