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莹莹自我感受了一下,摇头道:“好像没事。”
沐苏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如此这样,这个孩子就算是已经熬过了这一劫吗?
她有些不确定,叮嘱道:“怀着孩子就不要到处走动。”又吩咐碧簪:“好生伺候着。”
南宫奈何心中不是滋味,低头对沐苏说:“谢谢。”
沐苏摆了摆手,说:“沐菀我带回去了,你们两人……现在外面正在游街,乱得很,方小姐刚刚被撞,也不知道身体是否真的无恙。你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待外面人群散了再走。”
方莹莹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向坐在屏风另一侧的周夑瞄去,见沐苏留她,立即说道:“我觉得肚子好像是有些不对经了……表哥,我们歇会儿吧。”
沐苏有些紧张,吩咐风薇:“快去附近医馆请个郎中过来。”
风薇撞了人,也有些害怕,当下一溜烟就跑去找郎中了。
沐苏仔细观察着方莹莹,生怕孩子还是没能熬过这一劫,如果这样的话,就代表她的猜测是错的,命运并不是她能控制的!
忽的,南宫奈何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面前,痛苦的说道:“为什么这么关心她?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孩子?你知不知道,她的孩子快三个月了!你难道就不该怨我吗?我宁愿你像之前那样打我!”
三个月,那他们就是在沐苏及笄之前发生的关系。
对于南宫奈何来说,算是劈腿吧。
沐苏抬头看着他,说道:“我不生气,只能说,我的选择是对的。”
周夑不知何时已经从屏风后走了过来,他隐忍着怒气,捏住南宫奈何的手腕,将沐苏的手取出,牵在自己手中。
他睥睨的看向南宫奈何,嘴角微微冷笑,道:“我的女人,有必要跟你的女人争风吃醋吗?”
周夑在无情的嘲讽着他。
与周夑相比,女人根本不必为了南宫奈何吃醋。
与沐苏相比,苏莹莹也配不上让她争风。
高下立现的对比,何必自取其辱?
听了他们二人的话,南宫奈何备受打击。
南宫奈何无颜在沐苏面前久留,强行带着方莹莹走了。
待房中清静了,周夑从后面搂住沐苏,说:“何必为这些琐事费神?”
沐苏回头看着周夑,说:“抱歉,因为这些事扫兴了。”
周夑笑着说:“没关系,能看到你处理家事的另一面也不错。一个是你堂姐,一个是你表哥,你在他们面前,倒像是长姐一般,颇有些一家之主的意味。”
“你还打趣我!接下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沐菀是个认死理的人,方莹莹有了南宫奈何的孩子,她肯定会想不开。如果家里再逼她跟郑良筹成婚,我怕她会寻短见!”
这个事对沐菀来说,的确很恶心。
周夑点头道:“若你实在放心不下沐菀,就要好好跟家人商量。在我看来,郑良筹和南宫奈何都不是良配,以后遇到一个好人,很多事就会迎刃而解。”
沐苏有些怅然,沐菀上辈子都没有遇到一个与她真心相待的人,难道这辈子也这样?
这些忧愁非一日可解,只能徐徐图之。
南宫奈何等人离开后,霍宏图回到房内。
沐苏收拾好心情,重新给他们摆好棋局,道:“之前那半局正到精彩之时,废掉了可惜,还是走完吧,我也好学习学习。”
霍宏图却冷着脸,道:“原来殿下这些日子把精力都花到这些无谓的事上去了。众人对您寄予厚望,您也说过要励精图治,就是陪妇人家逛街、处理男女情事吗?王府里还有多少要事等着您,看看您这一下午都是怎么浪费掉的!”
被他这样一训,周夑的脸色怎么也好不起来了,道:“霍先生多虑了,饶是我现在休息一时,但我从未耽误任何正事,何来你这样痛心疾首的一番训斥?”
霍宏图当着沐苏的面道:“胸怀大志者,不可在儿女情长上耗费太多精力,相信这个道理,沐小姐一定也懂。”
周夑看了一眼沐苏,牵着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他压低声音不悦的说道:“不必多说了,退下吧。”
霍宏图面露错愕,大概是周夑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赶他走。
他铁青着脸站起来,正要走,沐苏突然开口:“霍先生留步。”
霍宏图转身冷眼看着沐苏。
沐苏道:“先生对殿下寄予厚望,我又何尝不是?但什么样的人才能得天下?是冷酷无情者?还是自私自利者?古言有云,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殿下对我以诚相待,视我的家事为自己的家事,所以才会在上面费神。纵然先生觉得不妥,但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你怎么能让殿下做不仁之事,又怎么能对殿下说不敬之话?殿下尊你为师兄,所以对你不拘礼数,但你就能这样对殿下吗?良臣者,忠孝为先也!何为忠、何为孝,先生不用我教了吧!”
霍宏图满脸错愕,他未料到沐苏敢与他讲大道理,还把他讲得哑口无言!
一时间,他竟有些手足无措,仿佛回到了当初在课堂上被先生教训的时候。
周燮不想把事情闹太僵,上前说道:“苏儿,不要对先生这样说话,我明白他的用心。”
霍宏图看看周燮,又看看沐苏,最后长揖一礼,道:“请殿下恕我不敬之罪,宏图知错了。”
周燮将霍宏图扶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