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烛残年的张啸林很快被rb并带走。当年sh滩叱咤风云的人物,在rb人面前不过就是提线木偶。
冈村宁次上来就对着张啸林一顿拳打脚踢,凶神恶煞地质问道:“张啸林,你将死之人,还拉上我儿子垫背。”
“冈村司令,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张啸林边扇着耳光,边伏地忏悔。
冈村宁次怒目狰狞。
“可是我真的没有开枪。”张啸林吞吞吐吐地说。
“不是你开枪?你的下手难道就不会替你出头。别以为耍一些伎俩,就可以瞒天过海。”冈村宁次狠狠地咬着牙齿。
大都会舞厅发生的枪击案,已经被简单地定义为情杀案。二夫争一女的故事,在sh都算不得什么新闻。乱世的男女,能够苟延残喘、有一口饭吃就不错了,谁还在乎和谁一起过。
报纸上也只是寥寥数笔写道:“张啸林为红颜冲冠一怒,日华商会董事遭枪杀身亡。”
唯一对这个新闻,引起注意的就是丁墨邨。他心中疑窦不解,张啸林这个民族败类,是延安和zq都急于除掉之人,此前也遭受过枪击,他与rb人在同一条船上,怎么会为了个女人枪杀了冈村宁次的儿子?
76号主任办公室,史筠珩等人敲门而进。
“昨日的枪杀案,诸位都可曾听闻?”丁墨邨问道。
“听说了,冈村宁次死了个儿子,他儿子是个花花公子,不成气候。冈村宁次待罪之身,也没啥好追究的。都说了是张啸林自寻死路,他也任供了。”第一行动组组长何晟兹说。
“不不不,这个事情大有蹊跷。有人说,当时现场混乱,并为看到就是张啸林开枪。而且张啸林最初曾否认过,最后屈打成招。这个老狐狸,不会傻到连他的靠山都敢惹。他当初在法租界横行霸道,还不是考了法租界巡捕房的探长撑腰。以他的脑子,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丁墨邨抽丝剥茧解释说。
李士群说:“丁主任的分析真是到位,我今早阅报时也起了一丝疑心。”
“眼下,rb人小看我们特务委员会,汪主席也颇为不满,这个案子如果审理出个头绪来,一定可以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rb驻华部队要对我们刮目相看,冈村宁次更要给我们一个大大的面子。”史筠珩说道。
“这个案件,看似简单,实则牵连甚广,中日双方都要打好交道,史主任,你是外交天才,与rb人周旋你最有一套,不妨这个案子交给你处理。”丁墨邨嘴角不怀好意地笑道。
史筠珩知道丁墨邨这是给自己出难题,如果破不了此案,定然是在76号无容身之地。而如果不接受委任,岂不是让丁墨邨抓住了把柄,告到汪兆铭哪里去,说自己“办事不力,搪塞推诿”,岂不是自找没趣。
列席的其他人也看出了,丁墨邨是在有意给史筠珩使绊子,心中均窃喜,一出好戏正要上演。
“史某初来乍到,对于特工一事,知之甚少,但我愿领此任务,保证完成,希望各位不吝赐教。”史筠珩起身拱手向与会同仁拜托道。
昨夜枪声作响,人群四散,川岛芳子趁乱躲避。她伪装成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俊俏男子,并未被谁发觉到。
礼士路查理西餐厅,川岛芳子举杯道:“多谢贤弟想出这么奇巧的妙招,让张啸林哑巴吃黄连,还打了冈村宁次一个措手不及。来,我敬你一杯。”
杯中的红酒映衬着川岛芳子脸上的笑意,她终于疏解了心中怨气。
“理应是我祝你才对,长沙一行,多亏你神通广大,套出了这么机密的情报,是他冈村宁次不会用,却反过头来赖你的假情报,真是狗咬吕洞宾。”秋津奈绪托举着酒杯庆贺。
他一石三鸟,既收拾了张啸林,又严惩了冈村宁次,还把罪责转嫁给川岛芳子,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
二人推杯换盏,一夕甚欢。
华灯璀璨,史筠珩带着76号一拨人来到了大都会舞厅。老板见势不好,忙上前笑脸相迎。
“各位爷,大驾光临。”
“我们需要了解一下昨晚枪击案的详细过程,顺便勘察一下现场。”史筠珩说道。
“人已被带走了,侍应都把地方打扫干净了,哪有什么可看的?”老板无奈地抱怨。
“昨晚的经过你给我陈述一遍。”史筠珩打断了老板的抱怨。
“昨晚冈村先生和一个朋友到这里,他俩喝的醉醺醺的,看见台上的歌女楚楚可人,冈村先生就撒钱要她作陪。岗村先生的朋友醉得不成样子,被司机架走了。没多久,张会长怒气冲冲地进来,举着枪。我想劝他这是rb人,惹不起,他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不对,就开枪了。”老板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有一个朋友?”史筠珩思索了一阵,问道,“他那个朋友是哪的?”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看样子也是sh挺有身份的一个人。”
“那昨晚那个歌女在哪里?”
“在张公馆,她是张啸林的九姨太。”老板颇为踌躇。
“既然是九姨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您有所不知,她以前是我们这里的名角儿,被张啸林看中,两个月前才迎娶过门。她花容月貌,耐不住寂寞,多番和我求请,闲暇时想到此处继续一展歌喉,张会长当时也是允准的。”老板跺着脚,一副懊丧的表情。
老板接下来又向史筠珩指认了昨晚的枪击现场,史筠珩瞅了瞅四周,灯光昏暗,显然可以有人暗中下手,嫁祸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