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吹拂,那血红色,宛如人眼般的树叶,一阵阵摇摆着,发出恐怖的声音。这声音让人浑身发寒,简直比地狱还要恐怖。
顺着洞穴往下,越过纵横的岩浆,一条黑色的河流,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面前,蜿蜒的犹如毒蛇般飞舞在半空中,远看似乎是一条旋转的缎带,横断了前路。
这黑色的河水,黑的如那一望无尽的深渊,几乎就要将人的所有心神和灵魂都吞噬进去。
它飞舞着,却波澜不惊,显得十分平静,整个河面就像一块静止的镜面,没有一朵水花。这静止、这黑都让人觉得心悸若是多看几眼,似乎就连元神都会破碎。
阴极阳生,阳极阴生,乃是世间正理,也是宇宙的根本运转法则之一。这条看似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的河水,却是这世间最顶级的极阳之水。
它的每一滴水,爆发出来的光热,都可以媲美太阳一刹那绽放的辉煌。
“这是太阳真水!想不到竟然在这地府的深处,孕育了满满的一条河这么多。”王重阳开口说道,神情之中微微带着些许激动。
世人皆知有太阳真火,却不知还有太阳真水。
此水是烈日之中,唯一能够存在的水,有着极致的热,却又极为收敛,不触碰到它的时候,便完全不会懂得它的恐怖。
古传侠同样看着这一条太阳真水河发愣,那古怪的掠夺着生死,却孕育无穷生机的灵根,就长在这太阳真水河的中央,想要抵达,就必须要渡过这条河。
至于为什么二人不腾空而起,原因很简单。
因为太阳真水最受不了风的吹动,一旦有风鼓动,它就会掀起波澜,一滴滴的太阳真水四溅,就会化作无边的太阳真火火海。而御空行走的过程中,即便是再细微的动作,也难免会扬起风来。
哗哗哗···!
那太阳真水河忽然流淌起了水声,古传侠和王重阳瞬间后退,退开了足足数十丈,一个让他们都觉得,貌似很安全的距离。
奇怪的却是,太阳真水在流动,却并无一丝风波起。
一个雪白的背脊从漆黑的河底露了出来,背脊上细密的鳞片,闪烁着奇异的光辉,神异的花纹仿佛描绘着大道之理。
黑色的太阳真水逐渐无法掩盖其真容。
虎头、独角、龙身、狮尾、麒麟足,唯独却少了一对犬耳。
“是谛听!地藏王坐下的神兽谛听!它竟然熬过了远古的破碎,沉浸在这太阳真水河的河底。”
当谛听迈着步伐走上岸时,古传侠的神情古怪极了。
因为谛听正满眼孺慕的朝着王重阳走去,庞大的身躯逐渐缩小,变得犹如一条土狗大小,走到王重阳的脚边,用脖子不断的抵着王重阳的小腿。
呜呜的叫了两声,谛听开口言道:“世尊!谛听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古传侠和王重阳都是一脸懵、逼,谛听可是通晓十方,聆听万界的神兽,怎么会因为一句法身,便认错了主人?
“等等!”
王重阳和古传侠对视了一样,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
谛听的耳朵没了,也就是说它那通晓十方,聆听万界的本事也没了,现在的谛听或许还保留着它其它的异能,但是最强的本事,却已经废掉了。
乃至于到了,执迷于皮相,而无法辨别出主人真假的地步。
两人眼神交流了片刻,还是由王重阳开口问道:“谛听!是谁斩去了你的双耳?”
谛听道:“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我们本来按照府君和世尊的吩咐,隐藏在这极死之地的极生之所,躲过远古危机,以图下一纪元,再为府君和世尊效劳。”
“但是···卑鄙的牛头马面先偷袭了我,后来黑白无常也加入了。我一时不慎,被他们斩掉了双耳。不过谛听也将他们全部镇杀,没有给世尊丢脸!”
“府君···?等等!你说的是府君?你确定你没有说错?难道不是阎君吗?”古传侠抢先发问。
谛听抬眼看了看古传侠,脸上竟然带着不屑之色:“你是何人?虽然头戴府君的冠冕,但是却并非府君。莫非是府君的传人?看来府君是死了···果然这地府的主宰者,还是只有世尊一人才配得上!”
看到古传侠急迫的眼神,王重阳也只好说道:“谛听!我也想知道,转世之后,我的记忆丢失了许多,需要你帮我找回来。”
果然王重阳···或者说地藏王的话是管用的。谛听抵着脑袋,又在王重阳的脚上拱了拱,这才说道:“世尊果然忘了好多事情,以前都叫我小白白的!”
“小···白白!”
又是两张懵、逼中的脸。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堂堂地藏王,取名字的水平如此恶劣。
“府君就是阎君,这在远古几乎是稍微上点档次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等等!这不对!如果府君就是阎君,那他又何必搞出如此多的事情来?最终好好的一个地府,还要分割出去一半。”古传侠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心中就像是有一团火在不停的跳跃着。虽然谛听所言,或许就是阎君···又或者府君想让他知道的。但是现在也已然顾不了这么许多了。
谛听这回没有为难古传侠,反而怜悯的看着古传侠,叹息道:“想不到堂堂府君的传人,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对府君竟然几乎到了一无所知的境地。这般情况下···即便是到了这个纪元,也还是难逃劫数。”
“既然如此,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