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本来在整理衣服,似乎也听到了异样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刚好对上一个骷颅头,就摆在不远处的柜子顶上。
“啊!”
那女子吓得赶紧往馆长身后躲,结果因为内裤没有穿上,一个绊脚摔倒在地,却依然惊恐地喊道:“鬼,鬼啊!”
这一喊,倒是令憋着想咳嗽,被曾逸凡用嘴强行堵住的张蒙蒙气息平缓了下来,好像没有那种强烈想要咳嗽的感觉了。
于是用手指戳了戳曾逸凡的胸口,示意他把脸侧开。这会儿也只能曾逸凡动,张蒙蒙她自己的后脑勺几乎贴着柜子门,刚才因为咳嗽又吸引了外面两人的注意,这会儿如果稍微有动静,定然被抓个正着。
曾逸凡这一吻,感觉如同徜徉在一片花海里,整个身心都被那种优雅到浓郁的气息所包围。更有一瞬间,他看到天边出现了五彩霞光,那是龙吗?另一个是什么?
本是非常时期的非常办法,没想到这一吻竟彻底陷落了。即便此刻还有一分清醒,知道应该放开了,但曾逸凡竟完全不想放开。
再说外面,馆长见情人害怕得摔倒在地,只得解释道:“那是文物,是旧石器时期中期马贝人的头骨,别害怕。”
那女子依然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爬起来,狠狠地瞪了馆长一眼道:“你们博物馆有病啊,连死人骨头都摆放起来,是能卖钱还是招魂?”
对此,馆长竟无言以对。
不过,刚才那声音,似乎真的是从那边发出来的。馆长这样想着,朝着柜子走了过去。
张蒙蒙此刻因为被吻住,想挣脱又挣脱不开,思想便高度集中起来,这耳朵也就特别好使,只听得那脚步声离柜子越来越近,这心也越揪越紧。难不成真的要被抓个当场吗?而且还是这么尴尬的状态。
馆长伸出手触到柜子的把柄,转动……
忽然,身上的手机响了。馆长一惊,缩回了手。
“你好,哪位啊?”馆长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转身,示意还惶惶不安的情人赶紧穿好衣服。
“您好您好……哦哦……有有……好的好的!”馆长原本一脸不爽的,一个电话就立刻翻转了态度,只差冲着手机点头哈腰了。
挂断电话,馆长抹了额头一把虚汗。旭日建设集团的董事长郑正铎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这隆重程度,简直是要把他这个芝麻小官给逼死啊。要知道,很多市领导想找郑老爷子,都只能通过他的管家。
馆长随后走到玻璃展台前,一把将还挂在上面的丝袜抹到了地上。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伏羲八卦图,就是这张了。
“你干嘛呀!”女子一见自己的丝袜被扔到了地上,埋怨起来。
“赶紧穿好衣服走人!”馆长冲着女子吼道。
“真讨厌,男人都是这样,搞的时候热火朝天,完事儿后翻脸不认人,哼!”女子愤愤地捡起自己的丝袜,扭捏着出了门。
重新回神到眼前的这张兽皮图。馆长那小小的眼睛,眼珠滴溜转了一圈。旭日建设集团的董事长,亲自打电话来问伏羲八卦图,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一万年前的兽皮,据说是伏羲所创的八卦图,从科研角度来讲是比较有价值,但若说收藏,怕是没什么意义。况且,太过久远的东西,总是带着点邪气,要去作甚?难不成这图隐含什么秘密?不会是藏宝图之类的吧。
如是想着,馆长伸手进去将那图拿了出来,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一无所获。又拿出放大镜照了照,依然只是一张历史悠久的兽皮,可能是剑齿虎皮制作的。
难道是需要其他辅助手段才能显现特殊的图形和字迹?
或许是电话铃声,也或许是外面两人的吵闹声,之前陷入香吻中不能自拔的曾逸凡,此刻已经彻底清醒。而趁着这个略有些杂乱的空档,张蒙蒙也回转了身,背向了曾逸凡。于是,两人便都能通过柜子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
“什么啊,刚才还一本正经地让自己戴手套,他们馆长都不戴手套,拿起一万年前的东西跟拿着今天的报纸似的。”曾逸凡内心腹诽道。
“不至于吧,馆长他……”张蒙蒙看到这个情形,也是颇为吃惊。馆长虽然只是行政上的官职,对文物这块并不擅长,但基本的意识还是有的。而且,听说馆长家族里有人还是收藏大家。
吃惊归吃惊,馆长确实就那么做了。不仅直接用手拿图,还将那张兽皮图,颠来倒去,在白炽灯下,在紫外灯下,在放大镜下,在显微镜下,甚至还在上面滴了几滴碘酒,都一无所获。
真的要把图就这么给郑老爷子吗?被那么重视,不可能没有秘密!
事实上,即便不去考虑这图有什么秘密,如今的情况,怎么走都是一条死路。不管实质上有没有价值,进了馆内的文物,若是丢失,他这个馆长的仕途也就到头了。但既然郑老爷子提出来了,不给他,怕是后果也不容乐观。给他一张假的,怕是比不给更糟糕。
思来想去,馆长决定给他来个亦真亦假。自己的二叔是个做赝品的高手,对照着做一张一模一样的,然后将真图一裁两半,与赝品分别无缝修补,就能做出两张一模一样的伏羲八卦图。
这样一来,馆内的图照样在,真假也难辨。
想到这里,馆长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了下来,迅速将兽皮图卷了卷,找了一条黑色塑料袋一装,拎着就出了门。让二叔连夜赶制,明天就能拿回来,神不知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