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就看,宋家的年轻宗主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那一口真气是否比萧索的这一鼓作气来的要更加绵长。
三人你追我赶,从客房房顶退到耳房屋顶,又退到厢房屋顶,直到大厅屋顶还不曾停下。
然而此时房顶之下,早已点燃了导火索。
萧武落地莫名受伤,萧鼎忍受不了,拨开人群,手提大刀就朝王依山砍去。
结果可想而知,王依山还是一挥袖,堂堂七尺大汉萧鼎竟轰然下跪,直接跟萧武并排,趴在了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而后王依山又是随意一摆手,一旁角落里,那于姓老仆便口吐鲜血跌撞而出。
他又抬眼看向远处的范长明。
后者苦笑连连,不等王依山出手,自己倒是先一步蹲在了地上。
王依山陪着笑脸看向身旁少女,那意思是问怎么样,改变主意没?
绿鱼哪看得出来刚才王依山的两挥袖是如何的玄奥奇妙,她更感知不出来四周那隐秘的暴烈气机波动。
她只是有些奇怪,眼前这位风头极盛的东南第一猛将怎么半跪在地上,还有就是向来以力气大著称的萧鼎将军怎么也趴在了地上?
所以她懵懵懂懂,没有回应王依山。
可这在王依山眼里却是不认同他的意思。
“好!”他冲绿鱼举起大拇指,称赞道,“小娃娃眼光高,也对,老夫怎么会看上一个目光短浅之辈。姑娘,这一招你看怎样?”
话罢,王依山看向面前数十铁甲卫士。
那数十甲士顿时神情惶恐,不约而同,脚步混乱向后退去。
开玩笑,萧武萧鼎两大将军都不是对手,此时不来个千八百人怎么能收拾的了这个老妖怪!
王依山嘿嘿一笑,右手微抬。
台下数十甲士手中钢刀不由被一股秘力牵引,差一点脱手而出。
就在他们握紧手中钢刀,强压下那道秘力后。王依山却是翻转手掌,又猛然往下一按。
只听“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数十名甲士一个个被手中钢刀突然这么一下反力弄得反应不及,狼狈栽倒在地。
而那数十甲士的佩刀全部莫名升空而起。
“够不够?”王依山抬手,笑问绿衫少女。
少女早被眼前景象惊呆了,兴许是之前拒绝惯了的缘故,这次她还是茫然摇摇头。
王依山只是一笑,道:“再来!”
话落,只见总督府内所有房间内的兵器都是漂浮而出,汇聚在了这个小院。最后,数百把兵器密密麻麻排列一起,遮蔽了整个小院的天空。
台下本还在苦苦支撑的萧武见到此情,喂然长叹,由衷低下头颅。
……
屋顶上,宋家年轻宗主已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其实也一直在蓄养剑意,只是觉得还不够,抵挡不了萧索这一拳。如今没有了办法,宋逸安一咬牙,并指成剑向前刺去。
萧索在此时却突然收手,他扭转身子,表情古怪,轻松笑了笑。
老罗的铁锤与宋逸安的剑意同时打在他身前身后。
按理说,老罗的铁锤威力应该更大些。实际上是,老罗的铁锤只是轻轻挨了萧索的后背一下,宋逸安的手指是实打实贯穿了萧索的与右胸偏移一点的身体。
血洒长空,萧索从房顶坠落。
萧武扛着巨大压力,嘴里不停冒着血泡奋力一跃,用自己的身体接住萧索。
两人的衣衫都是被各自血水浸透。
宋逸安落地,皱眉问道:“为什么?”
老罗这时说道:“他一直有杀气,却无杀心。”
王依山撤去压在台下一干人精神上的气机,那数十甲士立马退出小院。
萧索被萧武扶住,强支起身子,笑道:“你宋家与朱家的情分尽了,今日,我萧索与你宋逸安与你宋家的情分也尽了。”
宋逸安闻言心里触动。
原来这萧索真的是拿他当作侄子的。
宋逸安知道,萧索所说的自己与宋家的情分是怎么回事。
他默然转过身,淡淡说道:“如果你不是效忠朱家,如果我不是剑炉宗主,咱们有可能真是一对儿亲密无间的叔侄。”
话罢,宋家这位年轻宗主昂首走入屋内。
小院上空,数百把兵器如下雨般尽数坠落。
只是没有一把落在萧索萧武两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