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蕴较之最开始的五蕴力量更会强大,但同时反噬也最为严重。”
听见宫本谦明如此叙说,韩笑看看了自己的左臂,攥成拳头模样,眉目有些沉重,“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这些天来总觉得身体不太对劲。”
“会死么?”韩笑低下头问道。
“会,据我说所知,还没有一个获得变蕴之人能活的长久。”宫本谦明严肃道:“这种力量之强,消耗也甚大,武者总是会越来越依赖变蕴的威力,最终真气枯竭而死。”
韩笑额头冒出冷汗,他沉吟片刻道:“那不施展变蕴应该就好。”
“可能么?”宫本谦明反问一句,他目光变得悠远,仿佛想起什么往事,叹道:“当你攀上了举世最高之峰,寻常的山峦丘陵还能满足你么,人性本如此,改不了的。”
“那依前辈之见我还有多久的命?”韩笑盘算了一下要做之事,忽然笑了笑,朝宫本谦明问道。
“本来最多七日,给你渡去了部分真气,又多了十数日,将尽一个月吧。”
韩笑凄然的摇了摇头,“时间完全不够啊。”
无论是解救那些孩童,带谢谢回大明找她的过去,还有安置好上泉宫月,这一个月的时间远远不够。
第一次的,韩笑感到生死无常。
纵然有宫本谦明渡去的真气,但他在地下密室中施展变蕴,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却消耗了极为庞大的真气,蕴眼处也随之出现了一些状况,不再是那种消耗真气过度的酸痛酥麻,而是一种道不清虚弱还是空虚的感觉萦绕心头。
仿佛臂腕无骨,软绵如虫。
韩笑心中隐隐有种直觉,这样的征兆只是个开始,他身体的不适会慢慢加剧,直到积重难返,一命呜呼。
宫本谦明渡来的真气虽然有效,却也只是做应急之用,真正要让自己恢复过来,除非能源源不断获得真气,并且慎用变蕴的业力。
自己体力烙有天书,要是每次施展的力量把控好,也不见得会真气枯竭而死。
这未必是一条死路。
想到这里,韩笑眉宇舒缓了一些,又道:“也不尽然,前辈不曾听说有得变蕴者还能活的,说不准我就是第一个呢?若我说自己从一个普通人到成为先天境武者,中间所耗费不过半月的时间,前辈恐怕也不信吧。”
宫本谦明忽地仰头大笑,“当然不信,不过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情况下你还有心思说这些话,真是个很有趣的人,我很欣赏,那我不妨再跟你透露点什么。”
韩笑闻言当即聚精会神起来,他预感到这是关系到他性命之事。
只听宫本谦明道:“蕴眼的反噬我虽然不知道怎么解,但我将自身真气渡入你的体内时却发现,这股真气不仅能在你的经脉中流淌,弥补了一些先前消耗的的力量,还可以使反噬之力延缓,只要我在你身边,隔一段时日输一次真气,你应该还可以再多活一阵。”
韩笑眼眸一亮,心中更是大定,边谢变问道:“前辈到底是谁,真气这么独特?”
“一个四处流浪,喝点小酒,爱管闲事的人而已,小时候运气好,混进了一个挺厉害的流派里学了点杂七杂八的功夫,可能这样,我的真气才有抑制你体内反噬之力的作用吧。”
宫本谦明不愿透露自己身份,仅以山稻二字自称,“不客气的话,叫我一身山稻大叔就好。”
宫本谦明言罢,忽然撤掉对接右掌,气沉丹田之处,这是韩笑才惊觉他的脸色已经是红彤彤一片,置于火上蒸烤过一般,浑身湿透,到处都是汗水,肌肤与布衣稠在一起,难以分开。
“看来大叔将自身真气渡给自己,整个过程也并不轻松,他与自己无亲无故的,完全不用这么麻烦,何况自己一开始招招不留情面,下了死手,他却毫无计较。”想到这里,韩笑对宫本谦明愈发尊敬起来。
宫本谦明依旧盘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将童子切从地上捡起道:“这刀你是哪来的?”
“他人所赠。”
“呵。”宫本谦明闻言一笑,握着刀柄,反复观摩童子切前后道:“这赠你刀的人要不是想害你,就是太看得起你了,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驾驭不了它,反而会不断受其影响,变得残忍嗜杀,这刀我暂时替你保管好了。”
韩笑思索了片刻,也没有别的意见,只是觉得没有一把兵刃在手,做起事来不方便。
宫本谦明似乎看出了韩笑心中所想,道:“等回去旅馆,我给你找把别的刀先顶着,顺便好好教教你善用真气的方法,别在向现在这样胡乱催发力量,不然没什么效果,还消耗颇巨。”
“记住了,你现在多浪费一分真气,就等于多浪费一分生命。”宫本谦明接过韩笑递来的刀鞘,将童子切插入鞘中,挎在腰侧,旋即从裂痕无处的地上走过,指着那地上昏迷的黑衣神父道:“你先前是怎么打算的?”
“逼他问出真正羁押孩童的地点。”
“那就动手吧,这座教堂毕竟离天守阁还是有些近的,宜早不宜迟,被京极家的人发现可不好。”
正说着,宫本谦明忽然轻轻一脚踢在神父的身体上,点开了他身体的穴道,令这昏睡之人猛地惊醒,随后韩笑走上前来,厉声道:“那些孩童被你们关在哪里了?”
黑衣神父环视了附近一圈,发现除了满地尸骸外,就是遭受强大力量冲击,满目疮痍的土地,当即瑟瑟发抖道:“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