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归京,自然是百官夹道相应,乐成帝倒也厚道,知道路途辛苦,差不多的时候就散了,与此同时,手头无要紧事的官员亦可提前下衙。
如此,骆家的两位大家长归来,子孙两代,除了不能出门的,比如瘫在床上的骆荣平,坐月子的小王氏,其他人都等候在门口。等到见了二老,在骆荣文的带领下行跪拜大礼,恭迎二人回府。
骆沛山倒是一如既往的儒雅中带着冷淡,威仪中带着平和,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的面孔,倒也见惯不怪,而骆老夫人同样的睿智沉稳,并无阔别两个多月就与儿子孙子相看泪眼,须知带着靖婉入京的时候,几年没见,都没见她露出多激动的情绪。
众人也都习惯了二老只将靖婉当成宝,他们都是“草”的状态,现在的骆家还真没谁非常的在意这一点,多少有那么点的,都藏在了心头不露端倪,也不会干出不该的事情,那纯粹是找死没商量。
加上本身也没被骆家苛待,没必要,不值得,已经出嫁的三个姑娘就是最好的见证,大姑娘自是不必说,在夫家的地位稳固,越发的被奉承着捧着,而骆家女性该有的好处,靖婉也没少她一份,她自然也从自己亲娘那里知道不少事情,岂会心存歹念;
而二姑娘,虽是庶女,却也算得是低嫁,背靠吏部尚书府大树,没与娘家关系恶劣,骆沛山也给予了她夫家一定的提携,就算是几年不生孩子,这腰板也是笔直笔直的;
而四姑娘,就她整天闹幺蛾子上串下跳,对她不喜的真不在少数,现在么,做了一个为人所不齿的小妾,即便是身在王府,怀孕了骆家无人知,知道了也没人搭理,她亲娘都舍了她,落到这一步,她本身的占据大因素,与靖婉关系最恶劣却是雪上加霜。
进了大门,骆沛山就挥手让众人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靖婉现在精神有点萎靡,将挺着肚子也比自己精神好的嫂子推出去应付她娘,反正那肚子里是张氏的孙辈,他们离开的时候张氏还不知道,后来从信上知道,估计早就心心念念了,这会儿正好让她瞧实在了,欢喜欢喜。
海棠雅居是早就熟悉的地方,即便是跟着靖婉一起回来,贴身的大丫鬟们也先她一步回去,小丫鬟的协助下,将一切准备妥当,靖婉沐浴更衣之后,稍微的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就舒舒服服的睡觉去了,起来之后,大概就能满血复活了。
醒来后的靖婉的确是满血复活了,但是,心情其实不那么美妙,任谁醒来之后,在自己的地盘上见到一个眼神怯生生,稍微一点异动似乎就会被吓坏的较弱柔软的姑娘,你不过是打量她一眼,她就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世上大概没有比这更讨厌的生物了。
“表妹……”那眼神湿漉漉的望着你。
这又是哪家冒出来的奇葩亲戚。靖婉坐下,看向此后在侧的丫鬟,“怎么回事?”
“姑娘,这位表姑娘是你姨母家的孩子,她们初入京城,还没安置下来,暂时在府中做客。”青竹应道。
靖婉在休息的时候,丫鬟们自然是要将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弄清楚。
那位所谓的姨母,靖婉其实只在小的时候见过一次,然而,却印象深刻,盖因为……
靖婉低头喝了一口茶,这位表姐倒是一次都没见过,就是不知道是一朵真的小白花呢,还带着黑心肝的小白花。“该我去见姨母跟表姐才是。”
“没有,没有,”小白花脸涨得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只是,只是……”
“我现在身体有点乏,晚点去拜见姨母,表姐先回去吧。”靖婉直接下逐客令。
小白花更着急了,“表妹……”看到靖婉脸上的冷淡,到底还是挺识相的,“那我便先回去了。”在转身的时候,那金豆子就顺着巴掌大的小脸上滑下来。
靖婉冷着脸,她这样的人,心里都只会剩下两个字:尼玛!
就模样走出去,十有**得认为她是被靖婉狠狠的欺负了,这要不是黑心肝的,那就是天然黑,这种人要能让人喜欢,那才是见鬼了,而喜欢这样人的人,那简直就是脑子里有坑,每个坑里还是装满水的那种。
别说靖婉脸黑,她身边的就没有一个不脸黑的。
那不是摆明了摸黑姑娘的名声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靖婉摆了摆手,“这种人,你稍微做点什么,只会是哭得更凶,不用管。”真被这种人给糊弄了的,就纯粹是蠢货,何须去跟蠢货计较。“姨母家里都来了哪些人?”
“就姑娘你姨母姨父并他们的孩子,对了,还有你姨母的一个小姑子,那位的年龄跟这表姑娘相仿。”青竹说道。
跟自己的侄女年龄相仿,那就是十足十的老来女了,就是不知道是与你阮芳菲一样是继室所出呢,还是老蚌生珠,庶女倒是不太可能,她姨父乃是嫡长子,一个庶出的妹妹,再如何受他爹宠爱,也没道理让他带在身边的道理。
靖婉见青竹面有异色,“怎么,有什么不妥当吗?”
“姑娘,你姨母的那位小姑子是个眼皮子浅的,听说才来骆家没几天,就要走了夫人不少东西,而且,我们前脚才进院儿,她后脚就去了三少爷他们院里。”
靖婉冷笑了一下,这骆家上下,身家最丰厚的,不是她嫂子是谁,倒是一早就打听好了,不过,能从她娘那里轻易的拿走东西,换成她嫂子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