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是王妃让带着的,与儿臣无关。儿臣原想着,这么多御医,搞不定瑜哥儿的伤情就算了,不至于还连皇后的病情都素手无策,只王妃说,以备不时之需,若是不需要自是最好,若是需要也免得耽误了时间。现在瞧着,还真让她说对了……”李鸿渊淡声说道,然而,其中的讽意,任谁都听得出来。
乐成帝嘴角微抽,要不要这么实诚?不过,转念一想,这孽障还真不是系细心会关怀人的,除了贵妃,包括他这个老子,能让他第一时间来瞧瞧就不错了,不过,说到底,这德性也自己给惯出来的,怨得了谁?“老六媳妇儿你有心了,遇到这个混账东西,你大概是没少操心,凡事多担待着点。”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儿子,乐成帝都不会说出这种话,不过实在是这儿子不让人省心,他老脸厚归厚,不得已的时候才会赞一声“玉树兰芝”,通常情况下,这话还真不好意思挂在嘴边。
“父皇过誉了,王爷很好。”靖婉低着头,这话可实打实的真心话。
抽的不仅仅是乐成帝,也有靖婉,某人的某些形象,还真的是相当的深入人心,让这世上与他血缘最近的人都一直认为他是不着调的,那混的程度,已经突破了天际好吧,如果让乐成帝知道他儿子真实的模样,不知道会是何种感想,何种表情,被欺骗的愤怒多一点,还是老怀甚慰多一点?
还有,带着龚九,她是有那个意思,但是,还没说出口,某人就已经安排妥当了好吧,将一切都扣在她头上,她会不好意思的,虽然也不会脸红啦。倒是给她在乐成帝面前刷了好感度,不过,大概也会刷了其他人的恶感度,毕竟吧,这事儿如果是李鸿渊做的,他们估计都不会有反应,因为他做什么都不能用常理推断,是她就不一样了,说不得就会被认为是用心险恶,尤其是苏贵妃心里,对皇后那么“孝顺”,对她那么不孝……
想想这些,靖婉心里边就有那么点凌乱,好吧,无所谓啦,兵来夫君挡,水来夫君掩!现在,靖婉已经相当自觉。
“你也不必为他说好话,这孽障是什么德性,朕比你清楚。”乐成帝大手一挥。
——你还真是半点都不清楚。靖婉嘴上倒也不辩解了,反正,这对某人来说,都是不痛不痒,半点关系都没有。
龚九被宣进殿中,规规矩矩的,目不斜视,就是在这礼仪上差了点。
靖婉看在眼中,心中微讶,按理说,龚九的礼仪也是绝对过关的,不过既然是从外面带回来的,礼仪完美就是破绽,若是让人注意到,还指不定会引来怎样的怀疑,到时候可能就真的被认为是居心叵测了。
只不知是阿渊提醒的他,还是龚九自己注意到这一点,至少靖婉自己,在见到龚九行礼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所以,不管是他二人谁的原因,都只能说明自己还远远的不够。
乐成帝已经知晓晋亲王府新进的府医年轻,只是在见到本人之后,还是稍稍有些意外。
虽说达者为先,但是在某些行业,年轻,还是会被人轻视,不是康亲王世子之故,龚九绝对不能轻易的站在这里。
乐成帝让人带人进去,他自己倒是在外殿坐了下来。
除了康亲王,乐成帝的所有儿女,儿媳,女婿,分位足够的小老婆都在,至于孙辈的,只要能走的也在场,嫡出庶出的,这数量也不在少数,所以看上去有那么有些拥挤。
之后,估计是跟乐成帝一辈儿的公主驸马,以及李氏宗族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会进宫,这人数,看着就能叫人头疼,乐成帝挥手让所有后妃都回自己宫里去,顺便将自己的小辈都悉数带走。
不是没人想要表一表担心或孝心,却被乐成帝一个冷眼扫过去,一个个不管是表情还是动作,都僵住了,然后悻悻然离开。
靖婉随着李鸿渊一起去了苏贵妃的玉粹宫,除了他们二人,自然还有睿亲王睿亲王妃跟两个孩子,以及敏襄公主跟她的驸马。
敏襄公主是苏贵妃的爱女,自然是备受宠爱,选的驸马身份地位自然也是跟其他公主差不多,不一样的是,敏襄公主很霸道,姨娘什么的想都不要想,而面对自己的驸马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姿态,仿佛那不是她的夫君,而是她养的男宠,招之则来挥之即去,五驸马也是唯唯诺诺5哪Q。
敏襄公主自从成婚,就一直住在自己的公主府,公爹婆母,一众驸马的叔伯长辈,别说是尽孝道,见了她每次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礼,行大礼,她有事找人家,也还要让人来见她,同样是颐指气使,趾高气昂。
其实这些都还没什么,最过分的是,敏襄公主现在还不想生孩子,怀上了,一剂药下去就打掉了,甚至没瞒着她的驸马,药喝了,孩子没了,瞧着赤红了脸,好似怒发冲冠的驸马,她还一脸冷笑,骂他是废物,窝囊废,没用的男人。
世人都讲究传承,讲究子嗣,可以想象,敏襄公主所作所为是何等的让人愤怒。
当时伺候的丫鬟嬷嬷都有点心惊肉跳,生怕驸马会爆发,毕竟敏襄公主自己不生,也不准驸马碰别人,这与断人子嗣有何区别,就算是公主,这种事情闹出来也是她的错,苏贵妃再如何的宠她,在这等事情上,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偏袒她。
结果却是五驸马忍了下来。
在五驸马跨出敏襄公主的房门时,敏襄公主还与自己的嬷嬷说——看吧,就知道这废物不敢如何。
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