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成帝气得砸杯子,不过,晋亲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乐成帝连骂了好几声逆子,然后,目光冷飕飕的扫向靖婉,显然,在他看来,自己的儿子肯定是没问题,有问题的都是儿媳,而且竟然勾的他儿子不顾自己的尊严来维护她,那就毫无疑问的成为狐媚子,不管之前对她的感官多好,现在都将至冰点。
这但凡脑子还算清醒的皇帝,都很忌讳独宠,对儿子同样如此,因为在他们看来,一旦被一个女人迷昏了头,就很容易做错事,而且,身为皇家人,尤其是皇帝的儿子,那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那群人,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给绑住了。
便是乐成帝曾经,恨不得将皇贵妃绑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也没见到他做到绝对的独宠,而皇贵妃从来就没在他耳边吹过风,所以,乐成帝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
靖婉无奈的瞧了自家夫君一眼,你说,你自己拉仇恨就算了,不要把她也带累进去啊,明明敷衍几句就完了的,虽然是被你这个当儿子算计得死死的,但好歹他是皇帝,启元明面上最具权威的那个。
只是靖婉瞧着他不以为意的模样,算了,他什么德性,不是早就知道吗?于是,靖婉也跟着淡定了,什么都不说,乐成帝凉飕飕的眼神也无视了。
瞧着这夫妻二人一个赛一个的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乐成帝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不能真的将他们怎么样,儿子是不舍得,而儿媳呢,他做公爹的,还是皇帝,为这点事小题大做,有失身份,这眼神一转,落到朝臣那边,“骆爱卿……”
骆沛山面上微带惶恐,心里边其实跟这夫妻二人一样淡定,正要起身,却见于仲擎走从侧面行至御座下数步的地方——席宴设在御花园中。
“启禀皇上,和阳公主求见。”身带佩刀,身姿挺拔,相比较李素言,于仲擎可谓是一身正气,器宇不凡。
于仲擎至今未婚,是多少人垂涎的“肥肉”,不过,于仲擎明面上是孤家寡人一个,对婚事不上心,而乐成帝,在某种程度上,也更希望于仲擎一心一意的为自己办事,一旦成了亲,就会滋生私心,也会有软肋,所以,在乐成帝曾经假惺惺的询问了一次,而于仲擎干脆的拒绝之后,就不了了之,多少人想为他保媒,奈何这位御林军大统领失踪油盐不进。
而事实上,于仲擎原本有未婚妻,虽然死了,而他拒绝其他人,除了曾经对未婚妻情深义重,现在想为未婚妻报仇,还有自家的血海深仇,没那个心思,除此之外,未尝不是知道乐成帝的想法,既如此,又何必成家。以后,以后再说。
现在于仲擎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话。
说起来,大部分人是知道和阳公主的,毕竟,和阳公主当年的事迹实在是太彪悍,但是,知道她还活着的人并不多,而现在,除了明确知情的人,其余的都还在想,现在的公主中,哪一个的封号是“和阳”,貌似不管是皇女,还是乐成帝的姐妹,都没有,所以说,这到底是哪号人物。
知情人却是心中吃惊,和阳公主明面上可是与皇家没什么往来的,不然,何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皇家其实还有一个比大长公主还尊贵的公主。大长公主的尊贵,源自与乐成帝一母同胞而又有自知之明,而和阳公主,乐成帝都要敬重三分。
和阳公主很少找乐成帝,而一旦找上他,那必然就不是小事,远的不说,就这几年吧,三年前一次,是西部边境,因为军饷的问题,险些酿成兵患,去年吧,几十万石粮食不翼而飞,险些将整个户部都给“抄了”,而现在,直接将公主的身份都给亮了出来,乐成帝心里如何能不惊起巨浪,心里也有点埋怨,什么事儿不能私下说,不能另寻时间?非要在大庭广众,非要在这重要的节日里,就不能消停一点。
不管乐成帝心里怎么想,都不可能说出来,更不可能不见。
而靖婉心里跳了跳,瞧了李鸿渊一眼,她可没忘记某人今日进宫的主要目的。
靖婉现在不得不怀疑,睿亲王的“儿子”其实是跟和阳公主有关,那么,只能说,活阎王下手,依旧是快准狠,不仅挖坑,坑里边还要说填上荆棘,埋下尖刀。
李鸿渊似感觉到靖婉的注意,回头与她四目相对,笑了笑,好似肯定了靖婉的想法。
靖婉微微的眯了眯眼睛,也笑了,什么都没说,看戏嘛,她也会啊。
和阳公主一身大装,显得雍容华贵而又霸气十足,那逼人的气势,让靖婉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脸上的惊讶根本就掩饰不住,不过,这会儿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和阳公主身上,靖婉迅速的掩了下去。可是眼中的异色怎么都消不掉。
现在的和阳公主,跟靖婉所知道的那个韵娘,除了那张脸,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相似的地方,韵娘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仪态,都跟风尘女子似的,现在的和阳公主,别说什么公主,说她是一代女帝都不为过。
如果不是很明确韵娘的身份,靖婉只怕还会以为只是长得像的两个人。
和阳公主一脸冷淡的站在御座下面,蹲了蹲身,“见过皇上。”瞧着就是敷衍不经心,那脸上就差写着:本公主心情非常的不好。
“皇姑姑快免礼。”乐成帝因为和阳公主的态度心有不悦,面上却显得很殷勤。
之后,在座的所有人都起身见礼,便是大长公主都显得异常的恭敬,丝毫不敢怠慢。
“以往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