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渊二月初二登基,到三月十二的万寿,足足两个多月,这是从昭告天下的时间来算的,而实际上,他最初“篡位”,地方官员与周边列国,都不可能一无所知,区别只在于知道多少的真相,不过,不管真相是什么,朝廷内已定,启元的地方官员只要不是脑子犯抽,就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新皇登基,就赶紧上表,往京城送贺仪。
这且不提,问题在于周边列国,一些小国,包括截杀过李鸿渊的章国,那都是尽快的送来了国书礼物,表示祝贺。
章国的东西还格外的多,比之该有的朝贡更胜一筹,对于曾经截杀的对象现在登上了皇位,对章国肯定怀恨在心,而又没完成南齐的任务,如果启元发兵,南齐很可能置之不理,因此,惶惶不可终日,在国书上倒是极力的撇清自己,说是他们的一个将军被南齐收买,其家人依旧悉数被捉拿,启元一句话,就能立即将人送来,听凭启元皇帝发落。
值得玩味的是剩下的三个国家,西匈奴就不说了,差点就跟几十年前的北匈奴一样被彻底的打残了,很有骨气的没有表示倒也正常,前魏的国书跟贺仪都是差不多的时间点到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依照前魏跟启元的恶劣关系,东西来得早了一点,怎么看都像是心虚了。而南齐的话,就是姗姗来迟,好像并没有将启元更换君主当一回事,好像之前设局想要掌控李鸿渊不成就弄死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靖婉被李鸿渊带到御书房,靖婉在稍稍的沉思了一下之后,倒是没有拒绝。
大部分人都以为李鸿渊带着靖婉是为了红袖添香,或者,是皇后娘娘并不安于后宫。
靖婉别的东西还没看,首先就看到了南齐刚刚送到的国书。
从头到尾的瞧了一遍,然后就随意的扔到一边,就是一份普通的国书,什么特殊意义都没有。“关于南齐,阿渊你打算怎么处理?”靖婉从来就不认为自家夫君是个不记仇的,对南齐的事情就此罢手。
不过,称呼上习惯了,在这御书房也没改,所以,没注意到在御书房伺候的人眼中的讶色,当然,这些人那都是训练有素,情绪轻易不会显露在脸上,御前失仪可不是闹着玩的。李鸿渊有没有注意,不知道,但是,就算是注意了,也不会提醒就是了。
李鸿渊侧头看了靖婉一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显然是没准备这个时候给她明确答案。
这种事情,靖婉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以没有追问。最严重的也左不过就是两国交战,一个把另外一个给吞了,当然,靖婉从来不认为启元会是被吞的那个,要知道,自家夫君在前世的时候都打赢了,那时候还远没有现在的优势,别的不说,西北没有被坑掉二三十万,东北军同样没太大的折损,那都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杀过人的,尤其是东北军,七成都是老兵,加之东北以外的真女山诸部已经彻底的打残了,没个几十年恢复不过来,所以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调出来。
这事儿先放在一边,靖婉又翻了翻别的国书,看到了来自章国的那一份,轻轻的笑了一下,不过,眼神却是冷冰冰的,笑声中也说不出的嘲讽。“作为章国的将军,没完成任务,预料到不对的时候就跑路,而作为章国的上位者,出了事就推卸责任,随便推点小鱼小虾的出来顶罪,这章国的人,从上到下都挺有意思的。”
“有没有意思,何须去想,弹丸之地,灭了就是了。”李鸿渊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么轻易的就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靖婉也半点过激的反应也没有,“昨儿回宫之后,我听说贺识海在席宴后面无聊得没事找事了?不若将他放出去转转,省得他哪天无聊透顶,在京城都开始称王称霸了。”
现在,贺振威可是颇得圣宠,谁让他是最早那批“投靠”元启帝的人呢,整个京城,能跟他掰腕子的人都不多,贺识海是他的幼子,而偏生他还不怎么管得住,照这情形下去,曾经在东北边城的事情很可能要在京城上演。
“婉婉的意思是,把章国交给他出处理?”
“精力过剩嘛,发泄一下就好了。”靖婉淡淡的说道。
李鸿渊侧头看着她,章国貌似是把自己媳妇儿给惹毛了。自家媳妇儿当真发起狠来,连捅他刀子都是毫不犹豫,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这事儿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最好还是不要提起为妙,不然倒霉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怎么?”靖婉微疑惑的反问道。
“没,既如此,就这么决定了吧。”攻打章国,借口都不需要找,反正,李鸿渊被截杀的事情,铁证如山,章国的那位将军可都还在启元这边呢,把你踏平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臣子们有事找上门的时候,就见到靖婉就坐在李鸿渊旁边,安静的翻着奏折。
其他人或许很吃惊,但是,阮瑞中跟骆沛山对视了一眼,眼中就差明晃晃的写着:来了。
的确来了,而且比预期中还要快。
讲真,相比面上颇为不耐烦的李鸿渊,靖婉反而看得很认真,忽略了性别,或许靖婉还更有一个尽职尽责的皇帝模样。
“一个个是到朕的御书房来当哑巴来了?”啪的一声,李鸿渊将手上的折子扔到御案上。
“皇上,祖训有言,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在此,是不是不妥?”内阁某位耿直的大人如此说道。
其他人都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