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的指甲几乎陷入了肉里,三房没什么钱,她扣扣索索的过日子,而骆荣平却也跟大多数男人一样大手大脚,现在又要将钱财肆意的花费在一个女人身上,好,当真是好得很!而这个女人,还真是半点不能低估,第一次短暂的交手,就让她一败涂地,刘氏活了半辈子都没这么惨败过,千万别落到她手上!
骆荣平如此的不留情面,刘氏也不想伏低做小,收敛了笑,冷着脸,“爷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不过,菀娘?这名儿还是改改比较好,不管是哪个字,这一开口可就与三丫头的闺名撞上了,娘若是知道了,该不高兴了。妾身告辞了。”
骆荣平脸色变了变,将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拉着女人的手,不轻不重的**,“日后,爷叫你浣娘好不好?”事实上跟靖婉扯不上什么关系,可刘氏说的没错,骆老夫人会在意,他心里不痛快也得改。
“不过是个称呼罢了,爷想叫什么都可以。”浣娘靠在他肩头。“能得爷真心相待,便是叫妾身立刻死了都甘愿。”
“别胡说。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日后的日子长着呢。——爷早与你说过,与刘氏只是面子情,她如果对你做什么,你不必忍让她,她是个好面子的,不会自己将事情抖出去,所以你大可不必看她脸色,小心翼翼的过活。”
“夫人是妻,妾身是妾,就算夫人做些什么,那也是理所当然的,闹起来总归不好看,正所谓纸包不住火,万一被人知道了,对爷的名声不好,这是妾身万万不愿看到的。而且算起来,是妾身跟夫人抢了爷,夫人不痛快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妾身是不会与夫人起冲突的,不过爷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爷且宽心。”
“你呀,说什么抢不抢的,爷就是你的。”浣娘的这份如同解语花一样的温柔体贴,让骆荣平很是受用。
浣娘娇柔的笑,甜甜腻腻的叫了声:爷……“对了,爷,刚才夫人提到三姑娘……”
“二哥的嫡女,老夫人很喜欢她,你别往她身边凑,她受老夫人影响,不喜欢妾侍,你惹她不高兴了,爷也保不住你。”骆荣平开口道。
要说骆荣平忌惮靖婉倒也不至于,在他看来,就是一姑娘家,早晚要出嫁,就算她压制自己女儿,他心里不高却也没多余的想法,他们三房与二房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不管她嫁得好不好,都与他没多大关系,在这一点上,骆荣平倒是看得很通透,至于自己那嫡女老是与她争锋相对,曾也说过一两次,后来是懒得再开口。不过自己的妾侍却不一样,有个万一,老夫人一句话就能打杀了,所以远远的避开是最好的选择。
浣娘的目光在骆荣平看不到的地方闪了闪,“妾身知道了。”
且不说刘氏回去之后如何的大发脾气,反正骆荣平带人回来且怀孕的事,骆家人基本上都知道了,毕竟在场的人不在少数,三房能在其他人的院子里安插眼线,他们院子里自然也有别人的眼线。龚嬷嬷对这些弯弯绕绕的非常清楚,往往听三分,就算不亲自去“听墙角”,也能往深里想到七分,如此,靖婉能知道得比其他人更详细。
靖婉趴在软塌上,由着丫鬟给她按摩,虽然手法没龚嬷嬷老练,但也不算差,龚嬷嬷脚上有伤,白日里却还是围着她转悠,虽然已经确定好了不少,靖婉还是不肯让她继续劳累,她不愿回去歇着,也就让她坐在一边瞧着。
靖婉听着龚嬷嬷经声细语的说着,原本昏昏欲睡的,倒是清醒了三分。颇为怀疑的开口,“三婶这般的欺负到我们二房头上,我还想着要怎么回敬她一下,不曾想,这刚瞌睡,就有人递上了枕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及时,而且还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人。”
“想来是巧合了,那女子多半是早就被三爷养在外头了,今日才察觉出来怀了身孕,就趁此机会让三爷带了回来,毕竟庶出的子女,再加上外室子的名头就更不好听了,依照三爷对那女子的在乎程度,吹吹耳边风,达成进骆家的目的并不难。”龚嬷嬷说道。
“嗯,大概真的是巧合吧,如果是人为,岂不是早就在算计三叔以及三房了,三叔还不值得外边的什么人如此算计他,而自己家里边,三叔威胁不到大伯,大伯自然不会费这等功夫,而我爹,还真没把三叔放在眼里。暂且瞧瞧吧,三房若是够热闹,那咱们瞧着就好了,若是不够热闹,倒是可以加把柴火。”靖婉说着,声音渐渐的低了,好似要睡着了。
龚嬷嬷有些神色莫测,是啊,骆荣平是不值得外人算计,可是那位就见不得姑娘你受欺负,欺负你的人,不用你动手,他都会帮你百倍千倍的讨回来,知道你与三房不睦,在你进京前老早就开始布局了,骆荣平不是其他时候将人带回来,偏偏是今日,还真的不是巧合呢,毕竟其他任何时候都不能将刘氏气得那么狠不是!
要说李鸿渊漫不经心的翻着从他那所谓的三哥跟四哥那儿得来的东西,这些东西若是抛出来,绝对够他们狠狠的喝一壶,不过想要直接扳倒他们还远远不够,不过,不管这些东西作用是大是小,李鸿渊兴趣缺缺,翻完之后,随手扔到一边。
沐公公给他续了一杯茶,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像木桩子一样的站在一旁。
“婉婉跟陈正敏的婚约基本定了?”似思考又似出神片刻的李鸿渊开口问道。
那语气淡淡的,异常的平静,像是在说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