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母子二人随意的闲聊,五年未曾见上一面,说上一话,但是因为来往的书信,空白的地方很快就消失,不再有丝毫的陌生感。
李天麟也叫了人近前来伺候。
靖婉见到了熟悉而陌生的人,“拂容,许多年不见了。”
“能再见到娘娘,奴婢心中,无限欢喜。”拂容轻声说道,眼神中泛起波澜,但是消失得也很快。
“拂容果然是母后的人啊。”虽然早有猜测,不过,这一刻确定的时候,李天麟还是有点感慨。
“还请殿下赎罪。”拂容说道。
“何罪之有?原本本宫身边就差一个能总领大小事务的嬷嬷,你的出现,甚合本宫心意。不过,你既然是母后的人,本宫以前却从来没见过你,而且,母后也很多年没见你了,缘何?”
“回殿下,在殿下出生之前,奴婢就报仇去了,大仇得报之后,奴婢便回来,并未入京,奉娘娘之命,去了您身边。”
“什么仇,报了那么久?”其实已经明白了这里面怕是没那么简单。
拂容突然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殿下,奴婢亲手宰了前魏皇室一小半的人员,其中包括前魏的皇帝,几个手握重权的王爷。”
李天麟莫名的觉得后背一寒,母后身边的人好像都相当的彪悍啊。
而靖婉闻言,也抬头看了拂容一眼,当初她自己毁容留下的疤依旧清晰可见。而就靖婉所知,这十几年,她作为一个细作,那是相当的成功的,甚至在启元攻打前魏的过程中,都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不过呢,李鸿渊对于前魏的“仇恨”到底没有南齐大,因此,在蚕食前魏这件事上,步子放得比较缓慢,因此所花费的时间,基本上南齐的三倍。
拂容最后想要亲自宰人这事儿,是得到靖婉的允许的,只是靖婉没想到,拂容专门逮大鱼宰,她的仇恨简直就是上升到了面对整个前魏的高度,事实上有这么大吗?好吧,这完全看个人的想法与认知,显然,拂容有着“壮志雄心”。
“你父母呢?”靖婉问道。当初让拂容办事,就是用她父母其实还活着做威胁,到底如何,拂容现在应该清楚了。
“回娘娘,他们依旧已经过世了,虽然不是在最初的时候,比那个时间也没多活几年。”拂容平静的说道。
“节哀。”
拂容笑了笑,“在奴婢的意识里,他们早就过世了的,尽管后面的事情在心中有所波澜,却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如此便好。日后,天麟身边,你就多费心了。”
“娘娘能接纳奴婢,还让奴婢伺候殿下,是奴婢的荣幸。”
靖婉点点头,对于自己人,她向来不会亏待。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京城都陷入了异样的氛围中,各种首饰店、布料店、胭脂水粉店的生意都非常的火爆,东西越贵的地方,人越多,随便拉出来一个,不是这家高门的贵女,就是那家的官夫人。
而靖婉选儿媳的范围很大,除了李天麟的血缘近的表姐妹,京城中七品以上官员家中十四到十八岁没有谈婚论嫁的姑娘以及一些世家的姑娘皆在列,这个范围不可谓不大,但是,十六岁如果没嫁到还没什么,如果连婚约都没有,就要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而现在,这一类人居然还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着实让不少人吃了一惊。
然而,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无人能置喙。
而在李天麟出生的时候,就打着主意的人,那时候还惋惜自家姑娘比太子的年龄大了,头两三年就将人给嫁了,而还没嫁的,尽管给了最好的教导,还是比不上前面嫁出去的姑娘的资质,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皇后娘娘,你怎么就不早说呢,你早说啊,你说了,我就将自家姑娘给留下了啊!
然而,这些人也不想想,太子妃至于有一个,如果没有选中,年龄大了,如何找一个好的婆家?不过,既然在太子出生就能打主意的人,自然也就不要指望他们会考虑自家姑娘的幸福问题,他们眼里就只有利益。
自家没有合适的姑娘,有侄女侄孙女啊,奈何,往宫中时间比较紧迫,在外地的,超过三天的行程基本上就回不来。
对于这些情况,靖婉早有预料。她没什么门第之见,因为她儿子不需要什么得力的岳家,相看姑娘本身就可以,但是,也不能相差太远,在当下的大背景,官员家的姑娘跟平民百姓家的,差距是巨大的,平民家的姑娘,跟她儿子之间存在的代沟绝对不是一星半点,尽管平民百姓中,肯定不乏优秀的女孩儿,但范围太大太广,着实没必要去废那个心神。
而这里面,庶女也包含在内,靖婉对这一类人没啥好感,但是对她们本身却也没有意见,只是对这些姑娘,靖婉依旧不抱希望,庶女本身就不可能得到最好的教导,尤其是在靖婉的“喜恶”暴露之后,庶子女的数量严重下降不算,而已经存在的,哪怕曾经受到父亲的宠爱,后来所得到的宠爱怕是也会减弱。
这种事情非靖婉所愿,然,她也没那个心力去管,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而且,对于一个人的心性考核,也不仅仅是面子的东西。
这年龄,在靖婉眼里,更不是个事儿,十八算什么老姑娘啊,明明青春年少得很。十五岁就嫁人,十四岁就被人吃豆腐的自己,亏,实在是太亏了,完全长成后的自己与那个时候的自己相比,绝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