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娑——”
让我们再重复一遍。
殊若,有一个喜欢养小鬼的母上大人。
只要知道你的名字,就能将你收入囊中。
神之语。
需要姽娑的回应。
名字。
雪翎?
还是杨轩?
都不是。
神之名。
神之禁忌。
红衣的艳鬼张了张嘴,吐出两个自己也不明其意的字符。
然后他周身白光大盛!
契约成立。
神之使役鬼。
姽娑捏住男人的手腕,将之从自己的胸口拔出来。
“左言生,你输了。”
殊若站在那里,轻轻笑。
左言生一张温文尔雅的脸全然碎裂,狰狞到几近扭曲。
“你想起来了?”
是啊……想起来了。
杨轩根本不是自闭症。
因为“杨轩”这个人,从来不存在。
雪翎是制造出来的人偶。
而杨轩,只是一个躯壳。
殊若不需要扮演别人,也不会纡尊降贵去扮演别人。
她不需要为附身的原主收拾情债,因为那都与她无关。
但是……如果,这个所谓的“原主”,自始至终……都是她自己呢?
情债,是她自己欠下的。
那个人,为她生,为她死,为她等候千年。
百鬼夜行还在继续。
鬼门一开,会维持到天亮。
天罚将至。
“姽娑,吃掉它们。”
姽娑:?!
左言生:?!
“你让给一只功德鬼吃厉鬼?你疯了么?!”左言生怒道。
姽娑是不会忤逆殊若的意愿,更何况如今他们是从属关系。
不愿违抗,也无法违抗。
那就,吃掉吧。
风卷残云,电闪雷鸣。
“你想要制造另一场天罚?你想要将天罚相抵?”左言生疑惑道。
殊若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过,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她走到樱花树下,用脚点了点地面,“挖开。”
再次使用了五鬼搬运术。
树下的土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搬运到一旁,露出下头的棺材。
棺材上……尽是符咒。
专为姽娑准备的符咒。
不是将他束缚于此,而是不让他靠近棺材。
——因为。
殊若让小鬼掀开了棺材盖。
两具尸骨。
紧紧纠缠在一起。
两具男性尸骨。
——左言生将他们合葬在一起了。
要说是痴情好呢,还是疯狂好呢?
虽说古人会相信鬼神之说,但没有见过之前,谁会对这些抱有希望?
当初,姽娑被左言生误杀,他痛不欲生想要再向雪翎下毒手。
可是,雪翎只对姽娑说了一句“等我”之后,便“死了”。
没有外伤,没有内伤,因为灵魂离开躯体,所以身体死亡。
那时候,左言生就明白了。
鬼神之说,灵魂之说,前世今生之说,都是真的。
他又冷静了下来,然后找寻各种方法,让姽娑的鬼魂停留在这里。
他先打造了棺材,将姽娑埋在后院。
听说,冤魂不能离开自己的死亡地。
而且执念越深,束缚越深。
虽然左言生恨极这里,后院的花,后院的琴,后院的一草一木都代表了姽娑和雪翎的回忆。
可是他没有其他办法,只为了把姽娑留下来。
然后他就将全部的精力用来寻找突破生死界限的方法。
期间,皇帝和公主都找过他。
但是,“痛失所爱”的左言生已经无心朝堂。
左言生将雪翎葬入了“自己的坟墓”,做出生无可恋的假象。
是啊,又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心,感念他的痴情。
就连那些他求神问道探寻鬼途的行为,也被美化成了他想与死去的“爱人”再见上一面。
如此这般,皇帝能说什么?连公主也选择了放手。
姽娑的东西,姽娑的遗物,左言生自是要件件过目的。
那串佛珠太显眼了。
雪翎的名字刻的很深。
左言生随手将它丢在路边。
下人说,姽娑在这里的时候一直都是和雪翎同吃同住同睡的。
左言生恨不得把雪翎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
但是不行。
他不能给人落下话柄。
表面上,他是深爱雪翎的。
那间房,他又爱又恨。
那张床,他更是爱之深恨之切。
姽娑的气味。
但也有雪翎的气味。
左言生一直都在崩溃边缘,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樱花开了。
可是当时的两个人,都不在了。
左言生又看到了那幅画到一般的画,直接就将它烧了。
所有、所有关于雪翎的一切,都要摧毁。
但是那些……也是姽娑留下的仅有的东西。
左言生在自我矛盾和自我分裂中度过了一日又一日。
直到有一天,他在睡梦中被人掐醒。
姽娑的魂魄,有了实体。
左言生欣喜若狂,根本不在意对方要杀他的行为。
或者说,他对于死亡是期待的。
死了之后,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而那个雪翎,根本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孤魂野鬼,一定不会在这里。
多亏了左言生在不停研究鬼道,自死后只能困守在樱花树下的姽娑耳濡目染知道了修炼之法,才能那么快拥有实体。
姽娑当时是想杀了他的。
不过他转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