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这两个多月,安然发现安汐不仅个子开始抽条了,独自照顾安沐以来,她也长进了很多,更加沉稳懂事了。
安汐也不过十岁而已。
什么时候能让他们回到自己身边就好了!安然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却是没敢轻易许诺。
“姐,小沐最近读书都很用功,你不用担心。”看安然手中拿着她递过去的帕子,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安汐忙道:“我们在吴妈妈家中住得很妥当,平日里无论是小沐读书还是玩耍,都有伴儿。”
安然知道安汐是一片好意,只得笑着点了点头。
“我去看看小沐和思礼两个人。”不多时安汐起身,很懂事的道:“小沐倒还罢了,姐姐邀了思礼来家中,若是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虽说他们身边远远的都有人跟着,安然还是肯定了安汐的思虑周全,便痛快的答应了。
等到安汐走后,安然铺开信笺,提笔想给陆明修回信。
他的来信,安然已经熟记于心。堪舆图在她出门前刚好送到,安然粗略的看了看,平远侯府的原址就比南安侯府要大上一些,等到陆明修袭爵后,皇上又连同旁边的一间原先罪臣的住宅,一并打通了划给了陆明修。
这样一来,平远侯府几乎占了半条街的位置。
堪舆图旁还精心标了小注,府中现有的布置一目了然。做这事的人一看便知道是个细心的,该有好好赏赐才是。
若是松阳知道了未来夫人的心声,一定感动的热泪盈眶,终于有识货的了。
不对,是终于有赏识他的人了。
看来陆明修所言非虚,整个平远侯府仅能称得上看得过去,回来这三四年来,除了书房和卧房收拾了一番,就连待客的地方,都还是松阳带着人琢磨着自己侯爷的意思布置的。
能来平远侯府做客的人并不多。
先前的亲眷早在平远侯府被夺爵的那一刻便不再走动,有些人厚着脸皮凑上来的,陆明修都只称公务繁忙,多数不见。
有些人便没办法了。
例如一些声泪俱下年老体弱仗着自己有些辈分的“长辈”,陆明修总不能让人直接轰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单是陆明修面子不好看,便是云舒的面子也不好看。
传出重臣罔顾孝道的风言风语,民间只会传皇上也没有识人之才、用人之道。
更何况连云舒都得稍微忍让着临安大长公主,给她两分体面,否则他在民间岂不事成了冷血冷情的人?
这些年来给陆明修说亲的人不少。
各色络绎不绝的堂亲、表亲纷纷上门,陆明修都疑惑了,自己家里真的有这么多亲戚吗?
好在陆明修如今位高权重,鲜少有人敢惹怒他,见他面露不耐,多数自己都乖乖的告退,不敢继续说下去。
赐婚的圣旨一下,这些人见把女儿、妹妹、孙女等等送进来做嫡妻不可能了,便打起了其他主意。除了直系的女眷,这些人还有许多表亲、堂亲在啊!
安然的年纪又小了些,更给了这些人发挥的余地。
故此有人便开始想把自己的侄女、外甥女、表妹、堂妹之类的,想要塞给陆明修做姨娘。
幸好陆明修已经奉旨离京了,否则平远侯府这些日子的门槛儿就要被人踏破了。尽管陆明修不在京中,他们还是想尽办法跟陆明修身边的下属套近乎,打探陆明修的喜好。
首当其冲的便是秦风。
众人皆知他是陆明修手下数一数二得用的人,他能在陆明修面前说得上话。
今日好容易又送走两位平远侯的“表哥”,秦风只觉得再来这么两回,自己简直要少活好几年。
怪不得柯林他们幸灾乐祸的走了,是不是他们早就猜到了?
“那边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秦风问道:“侯爷让咱们接的人,还没到京城吗?”
同在羽林卫,又给是陆明修一手提拔的郑鹏,闻言不由摇头道:“在南面和东面都派了人等着,竟还没有消息。他们很该等在云南府的,咱们去接。再不济等在余杭也好,自己过来算什么事!”
“如今再说也无用了。”秦风也颇有些不满,只是事到如此,他们要做的就是顺利把人接到。“我看到给侯爷的信上,只说这样能避开有心人的耳目,更妥当些。”
郑鹏又嘟囔了两句,便又带着人出去了。
秦风一面要应付时不时来侯府打探消息的侯爷的各路“亲戚”,一面还得提着心能不能把人顺利接到,甚至还得分神关注未来侯夫人那边的动态……
应该把柯林一起留下来的!
他咬牙切齿的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转眼间一封言简意赅的信已经写好,他吩咐人送出后,决定亲自再去京郊南面看看。
要接的人无论对侯爷还是他们来说都非常重要,容不得有半分闪失。
秦风翻身上马,出了侯府的门。
希望一切顺利吧!
******
余舟带着母亲王氏回家后,在灯下发现她的脸色仿佛又苍白了一分。
他在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虽说她说了什么都吃不下,余舟还是端来了余思礼熬的粥,劝着母亲多少吃了点。
随后王氏便躺下来闭目歇着,余舟无奈的站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端着碗走了。
余思礼蹬蹬的跑了过来,仰着脸问哥哥:“有爹的消息了吗?”
他从出生时就没见过父亲,对“爹”这个称呼根本没什么感觉。可是从玩伴们时不时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