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哥儿去午睡,她则是跟陆明修一起见了过来报信的家人。

“六姑奶奶府中到底是怎么闹出了要和离的事?”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六娘总得师出有名。自己曾建议过要她跟许蕙联手,才是最妥当的法子,不知她是不是听进去了。

来人忙上前回话。“回夫人的话,仿佛是六姑奶奶说六姑爷要宠妾灭妻,为了连个妾都不算的丫鬟,竟对六姑奶奶喊打喊杀,十分不客气。”

如果真的能用这个理由,倒也不错。

可是陈府还是陈家说了算的,把这些消息全部压下来,并非什么难事。这些话若只是从六娘口中说出来,恐怕没什么力度。倒像是六娘拈酸吃醋,容不下人一样。

“这消息都有谁知道?”安然对这消息的传播范围并不抱很大的希望,至多只是六娘嚷嚷给了娘家,到时候只要许蕙咬紧了牙肯配合,六娘咬定了要和离,也算是师出有名。

前来的婆子神有些古怪,仿佛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说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也差不离。”

满京城的人?

安然听罢,不由睁大了眼睛。六娘是怎么做到的?

“仿佛是六姑奶奶正巧撞见了六姑爷偷偷的带着那个丫鬟出来,正是在珍宝阁里,看热闹的人不少。”婆子见安然也是满脸诧异,不由多了几句。“虽说去珍宝阁的人,平头百姓不多,可搁不住有人一传十十传百的来看热闹,如今外头怎么说的都有。”

正所谓三人成虎,谣言只会越说越离谱,更可况是高门世家的事,事关妻妾更是被人津津乐道。

这个效果着实不错。

虽说六娘的名声未免有些受损,可这件事恐怕是她跟许蕙联手所为,为了脱离陈家,六娘也算是拼尽了全力。这下子陈谦无论心中是如何想的,都已经百口莫辩了。

“六姑奶奶现在何处?”安然问。

那婆子忙道:“听说是气得直接回了南安侯府,南安侯正要找陈家兴师问罪呢。”

安然点了点头。

见她没有更多的话问,那婆子便识趣的退了下去。屋里一时又只剩下了安然和陆明修二人。

她们父亲肯如此快速的反应,想来陆明修是出了力的。不过陈谦确实做得过分,简直是在打南安侯府的脸,无论如何安远良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这两日恐怕陈家和南安侯府,要十分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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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回到了自己未出嫁时的屋子,屏退了所有人服侍的人,脸上哭花了妆也不顾上,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跌坐在了床上,心扑通扑通要跳出来一般。她从未想今天这样觉得,自己架子床是如此舒适。

那件事……应该是成了罢!

尽管她心跳得厉害,却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自己在珍宝阁同陈谦的交锋,真希望是最后一次见陈谦!

这不太可能,陈谦一定会找上门来,有些事还是要当面对质的!只要想到陈谦当时阴鸷充满怨毒的眼神,不寒而栗的感觉又闪过心中。幸而自己已经逃出来了,尽管很丢面子,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若是这场争执发生在陈家,一定会悄无声息的结束,陈家把这件事给压下来,即便有许蕙帮忙,效果也会差上许多。

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那些不相干的亲眼见了、亲耳听闻,这谣言才能越传越玄乎,不仅是在逼迫陈家,也是在逼迫她的娘家。

到最后六娘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父亲、祖母会尽心尽力的帮她,上一回的事她已经心灰意冷。

这样的丑闻出来,南安侯府还是置若罔闻的话,未免也太憋屈了!会让人看不起的。

六娘此举就是放手一搏。

她说服了许蕙,或者说她成功威胁了许蕙。毕竟她的身份地位远高于许蕙,陈家宁可舍弃许蕙,也不会放过她。可对于许蕙来说,生命也是珍贵的,她又没有对陈谦死心塌地的痴迷,为何要白白付出自己的性命?

许蕙同意了六娘的计划,还同六娘在一起商量了当日具体的细节。

看着许蕙眸中毫不掩饰的怨毒与厌恶,六娘忽然想笑。

陈谦身边的两个女人最一团和气的时候,竟是商量着要怎么置陈谦于万劫不复之地。

“还希望大奶奶——不,应该是安六姑娘。”许蕙识趣的改了口,她也急于寻求六娘的保证。“希望六姑娘不要食言才是。”

六娘换取许蕙帮忙的条件便是放她和她娘离开陈家,护住她们全身而退,暂时的离开京城。毕竟许蕙心中是有谱的,陈家的事禁不住查,而徐家少主跟安然又是认识的,自己又把秘密都吐露给了郑兴,郑兴是平远侯的属下……

陈理杀害徐程的事肯定瞒不住,陈家的败落也是迟早的事。

她已经存下了一笔不菲的财产,也算不白跟陈谦一场。只是肚子的孩子,是个麻烦。

郑兴那时肯来,应该还是对她有情的罢?许蕙也忍不住想,若是她离开了陈家,还能不能跟郑兴在一起?

“这是自然,我骗你做什么?”左右是九娘告诉她能答应保全许蕙,许蕙才答应联手的,自己也不算是白白许诺。万一许蕙临阵倒戈,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六娘还不至于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许蕙定了定神,笑了笑。“有六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很快便敲定下来,许蕙央求陈谦带她出去看别院的梁氏,陈家与那件赁的宅子,是要经过珍宝阁的。许蕙趁机再要求去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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