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拉下来之后,邢州的一些人的夜生活也逐渐的开始了。
赶着出来的人们或安静,或摇摆,用着自己认为最发泄的方式去感受夜生活的魅力。
电影厅、酒吧、歌厅、不夜城等场所的人们逐渐聚集起来。在疯狂的欢乐之后,部分人们都摇摇晃晃地回家了,部分人们结伴找个地方接着欢乐,剩下的那些人,或许已经就地躺下了。
夜,再度安静了下来。邢州城最大的天城广场旁边的人民医院也是真正沉寂了下来。病人在输了该用的液体之后也是沉沉的睡去,陪伴他们的亲人也将一切收拾好后将铺盖卷抚平在地板上,疲惫地昏昏睡去。
医院里面静悄悄地,隐约有呼叫护士的滴滴声,还有部分重病患者亲属无助的抽泣声……
一个年轻护士检查了一下唐苏的状况,心跳和呼吸都很微弱,但好在较为平稳,没有什么危险。
年轻护士轻轻叹了口气,说:“多么好看的一个小伙子啊,遇到什么事解决不了啊?怎么偏偏去上吊啊?真是可惜了。”话中带着深深的惋惜。
如果唐苏现在有意识,他肯定会狂喷一口血。
唐苏昏迷了三天。在这三天中,上官柯每天都会来两次,她坐在床边,看着唐苏那依旧肿胀发紫的面部,轻轻地讲着她和他以前的事情,讲着她心里的话。
她希望这些话能将唐苏唤醒,也希望唐苏能够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上官柯抱着满心的期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躺在床上的唐苏依旧没有半点动静。于是有更多的时间,是上官柯在默默地流着泪。
上官棋担心妹妹的状况,也是一直陪着上官柯在医院里呆。期间林天、李子昊和张小超也来医院看望了几次,他们都沉默无言,实在想不通唐苏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三天了……”上官柯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心力憔悴,他怎么还不醒过来啊?
“三天了……”上官棋也是暗暗地算了一下天数,他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这三天貌似很安静啊。”
上官棋找到负责照顾唐苏的护士,小声地问:“最近,医院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护士一脸怪异地看着上官棋,说,“都和平常一样啊。”
“嗯,好吧。”
上官棋又回到病房,对上官柯说:“在唐苏昏迷的三天内,诅咒都没有发生。”
“嗯,这样最好了。”上官柯喃喃道。
“……”上官棋沉默了许久,看着上官柯那憔悴的模样,很是心疼。于是对上官柯说了几句话,拉着上官柯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上官棋看到他父亲在家,于是说了唐苏的事情。上官文轩静静地听着儿子讲完,脸上阴晴不定很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嘱咐上官棋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医院内,在上官棋和上官柯走后,护士过来检查完后,确定完没有什么问题后也走了。唐苏的病房内再度陷入了安静。
要说这三天唐苏一点意识都没有也是不对的,唐苏还是有着感觉的。他知道自己陷入了昏迷,他能感受到就是颈部以上的部位传来的麻木肿胀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眼球内部似乎被塞满了物体,总是感觉一不小心就想要弹出去的样子。他想要醒过来,但是他总觉得自己仿佛在一片混白色的世界里,周围都是粘稠的物体,让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呕吐物,很是不舒服。
他不知道自己正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只见到处都是一片白色。
他突然想伸展一下右胳膊,没有什么难度,但是也没有什么感觉,他奇怪地向自己的胳膊方向看了一眼,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胳膊莫名其妙脱离了自己的躯干,深红色的鲜血从撕裂般的伤口处流了出来,但是丝毫感觉不到痛苦。
他再一次旋转了一下左臂,看着自己的肩关节处的皮肤一点一点开绽,然后露出里面的血管,血管再经过旋转慢慢断裂,下方的肌肉又露出来,一丝丝的也是被撕裂,最终整个肱骨从关节腔里脱离了出来,和右臂一样鲜血殷红。
唐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诡异的让自己心寒。
之后他异常清醒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一点一点的脱离了大腿,两条血柱代替了双腿出现在唐苏躯干的下方。然后他的肢体竟然开始了分解,表层皮肤像是爆米花一样,似乎有“砰”的一声轻响,皮肤犹如头皮屑纷飞,然后纷纷扬扬洒落,又是一阵恶心。
血管和肌肉突然从骨头上滑落,再也没有扒缚的能力,像是一团烂肉,啪嗒啪嗒的犹如烂肉掉在地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逐渐充斥了这片空间,唐苏貌似闻到了问道,在反胃的同时竟然还觉得有股亲切的感觉。
血肉都脱离了骨骼,剩下了白花花的骨头,唐苏看见了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内一下一下的跳动,很微弱,跳动的频率慢慢地放慢,最后停止了。
心肺肠脾胃等内脏竟然分解融化成了一团红黑相间的水,从肋骨中间全都流走了。团状的脑子也是从脑颅中的孔中流了出来。到此刻唐苏的身体只剩下了一个白色的被拆分的骨架。
可是唐苏依旧有着意识,他不懂,也搞不懂。
他突然发现他的所有骨头的中间都有着一条淡淡的黑线,所有的黑线相连,连成一个整体。如果不是唐苏仔细地去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唐苏很是不解,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