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站在城头,向下望去,不由大吃一惊,这比他上次来看时军营壮大了进一倍有余,而现在正是晚饭时分,只见大片炊烟遮天蔽日,忙喊来身边校尉“这城下人马何时开始增加?”那名校尉赶忙说道“已经有几日了,每天深夜敌营中都会有人马走动的声音,第二天一看这营寨便增加一些。”朱怀一听不由勃然大怒,抽出宝剑便将那名校尉劈死,然后愤然丢下手中长剑“如此重大军情竟然隐瞒不报,留你何用。”
回到宫殿后,他再也坐不住,赶忙唤来心腹战将,让他将全部三万骑兵备好,准备突围。
打发手下各自准备之后,朱怀开始收拾财宝装了满满的十车,放在皇宫后门,并派出贴身侍卫看守,直忙到深夜,刚要休息,突然有人慌忙禀报“报王爷,敌军开始大举攻城,北门恐怕要顶不住了。”
“啊,城下有多少兵马?”“看不清楚,不过火把连天恐怕有几十万人。”朱怀当即倒吸一口冷气,慌忙披上衣服带人冲上城头。
此时再看,宇文宏的兵马已经用沙袋填平北门护城河,正在架着云梯耧车攻城,城中守军被多日袭扰早就疲惫不堪,心中又暗暗怀着对朱怀等人的不满,渐渐露出了败势眼看城池便要攻破,“妈的养你们这些废物什么用?还不快调兵增援?”一名将军慌忙跑过来“回王爷,其他三门都发现敌军,只是没有这边攻的这么厉害,所以抽调不出人手增援。”朱怀上去一脚将那名将军踹倒在地“那也给我调兵过来,这边眼看就要失守,你没看见吗?城破了大家都得死!”那名将军赶忙爬起来,刚要去传令调兵,突然有一名军卒慌张跑过来“报,王爷西门发现大量敌军,已经填平护城河,现在正用冲车撞击城门,请王爷赶紧派兵增援。”还没等朱怀说话,又有军卒禀报,东门也受到强攻,这一下朱怀再也坚持不住,要不是身边侍卫搀扶恐怕就要坐在地上。
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怎么办?怎么办?你们这群废物,你们倒是赶紧拿主意啊,到底我们该怎么办?”他已经咆哮着跳起来,有将军赶忙说道“王爷,我看这城我们是守不住了,不如我们突围吧。”“突围?好好好,可我们往那突啊?”“现在恐怕只有南门突围了,那边只有一些敌军只是高举火把呼喊却未见攻城,我想是他们故意布下疑兵迷惑我们,不过、、、、”朱怀的心紧张的都要蹦出来“不过什么?”“不过南门路窄恐怕我们这么多兵马无法全部突围。”朱怀一听顿时上去,一个嘴巴将那名将军扇出老远,“只要本王能冲出去就好,你还管那些干什么,都跑了那人家不是追在屁股后杀我们吗?你让本王怎么跑,你们都去给我好好守城一定要拖住他们。”要知道朱怀当年也是武将出身,这一巴掌有多大力气?只扇的那名将军一边脸肿起老高,还掉了两个槽牙,但最伤心的还不是那一巴掌,却是刚刚他说的那句话,所有人都已经听出朱怀为了自己逃命已经不顾这些手下的死活。
朱怀说完,也感觉自己说走了嘴,脸上愣了愣“你们放心,我会带你们走的,这消息千万别传出去,好了赶快去准备吧。”
见众人纷纷离开,他赶忙带着亲随赶回皇宫,带上财宝点起三万骑兵一路向南门冲去。
三万骑兵出动,一下就惊动了全城,顿时便听沿路有人高喊“永定王要逃跑了,快跟上啊。”这一下军心民心全都乱了,四外全是呼喊的人群要冲过来,朱怀一见赶忙吩咐手下但凡靠近的一律格杀,并派人高喊“永定王亲率骑兵出城迎敌,大家快快闪开。”就这样一路乱哄哄的终于来到南门,朱怀赶忙吩咐打开城门放下吊桥,门军一看这些人手中兵刃还在滴着鲜血,哪敢怠慢,慌忙开城放他出去。
一出城门顿时有几千人马冲上来,朱怀一见不由心中一阵高兴,只见这些人手中全是锄头铁耙,身上衣服也是五花八门,分明是一群百姓,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军卒指挥,他当即下令骑兵全速冲击,只一接触这些百姓就溃不成军,纷纷向四方逃散。
一路狂奔出十余里,队伍已经被拉成了一条线,突然旁边树林当中一通锣鼓响,顿时羽箭如飞蝗一般,身后追杀之声一直不断,朱怀那敢停留,当即带人朝着旁边小路冲了下去,可没走多远却见一道深沟拦路,战马根本无法跨越,只好再掉头杀回,几次冲杀伏兵终于杀退,朱怀慌忙带人继续赶路。
没走出两里,突然又有一处伏兵杀出,借着地势放下滚木乱石,让他手下死伤不少,而身后追杀声已经渐渐接近,朱怀赶忙吩咐一部分人挡住伏兵,自己带人一转弯朝东落败。
就这样一路走走杀杀,等到天蒙蒙亮,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跑到宗庙所在的山中,只见两旁高山巍峨,自己正被夹在当中,骑兵根本翻不上这样的山头,朱怀坐在马上不由大吃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慢慢的冒出来,渐渐的脸色转成了惨白,汗水也顺着后颈渐渐将后背湿透,看来自己已经跑到人家的口袋里,恐怕今天他便要在这个给他一切的帝王们的陵墓前偿还一切恩怨。
突然身后一阵喊杀声传来,朱怀此时听着那喊杀便如追魂的号角,不由心一横带着队伍转回身去,虫豸将死尚且一搏何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