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痕之所以叫住兄长慕天佑,在这里等了半夜,便是要等这天明到来的一刻。白天正是他们突围的时候,之所以选在白天,也是因为他们手中有古高飞这张王牌。
在黑夜中如果冒进,万一暗处有突袭的话倒不好防备。大白天光线明亮,即便有偷袭和暗杀,也可提前反应。
只要死死拿住古高飞,对方纵然有千军万马,亦有一拼的本钱。
慕天佑将古高飞扛在肩上,慕天痕在前方开路。长剑横胸,居然大踏步迈向大街,口中豪声大笑。
“安顺城主,陈某知道你必然在这附近。如果不想令郎毒发身亡的话,立刻将东城门打开,安排两匹快马送我兄弟二人出城。如若不然,午时过后,便等着给令公子收尸吧!”
慕天痕豪气干云,胸中万丈豪情奔涌。虽是兄弟二人,却是面对千军万马也无所畏惧。
宽阔的大街上,没有一个行人。谁都知道,安顺城主捉拿要犯,都是紧闭门窗。所以,慕天痕两兄弟走在大街上,显得非常突兀,目标也非常明确。
但是,慕天痕却浑然不惧,既然那安顺城主已经撕破脸皮,慕天痕自然是无所保留。
东城门的城墙上,整齐的脚步声齐刷刷出现,一排一排的弓箭手全部现出身形,遥遥将慕天痕他们锁定。
安顺城主古天豪神情威猛,状若雄鹰,大踏步来到城头,目光凶悍,朝城楼下望去。只见得古高飞如同一条死狗一样被人家扛在肩上,不知死活。
古天豪内心震怒,简直无以复加。在安顺城立足四五十年,他古天豪遇到过多少强者巨擘,但也从未折过一仗。
没想到今日却在两个年轻人身上,栽了这么大的一跟斗,儿子还落入敌人的手中。目光阴沉盯着城门下,古天豪的表情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袖子下的双手,轻轻捏拳,心中怒火中烧,咬牙道:“霹雳兄弟,即便你们用的是假名,我古天豪追到天涯海角,也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心中虽是这么想着,口中却是喝道:“霹雳兄弟,你们二人不要执迷不悟,早早归降接受本城主调查。”
“若是清白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若那贺青是你们所杀,纵然逃到天涯海角,本城主亦要将你们缉拿归案!”
慕天痕眯着眼睛,冷冷一笑:“安顺城主,自从贵公子在地魁分舵将我兄弟二人包围那一刻,我便不信这安顺城有什么公道。”
“你那一套,骗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我只一句话,你是要我兄弟二人的性命,还是要令郎的性命!”
他口中说着,武道之气却是极限催动,提防着四面八方的一切风吹草动,只要有一丝异动,他便会提前做出反应。
之所以选在空旷的大街,亦是如此。即便敌人有埋伏,在宽阔之地忽然现身,没有躲藏身形的地方,想偷袭也绝不容易。
古天豪怒极反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可知道,在这安顺城,几十年来不曾有人胆敢用这种口气与本城主说话。”
这话倒不会显得托大,以安顺城主的身份地位,即便是地魁分舵的舵主,亦不可能如此不留情面。
不过慕天痕压根不吃这一套,淡淡道:“安顺城主,你视我兄弟二人的性命如草芥,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拿我兄弟二人去城主府。”
“莫非……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指望我客客气气与你虚假客套?”
古天豪虎目一瞪:“陈雳,本城主只问你,贺青到底是否你所杀?”
忽然来此一问,显示出这古天豪的手段。便是要让慕天痕突然不备,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会手忙脚乱露出破绽。
慕天痕却是滴水不漏,矢口否认:“不是!”
心里却道,他要杀我而我不杀他,莫非还等着他杀不成?
“撒谎!”
古天豪大喝一声:“你的眼神闪烁,分明就是扯谎!贺青定时你们兄弟二人所杀!”
慕天痕冷笑起来:“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安顺城主,你不编排一个罪名给我,倒是不方便兴师问罪。”
“也罢,什么贺青,鸟青,虽然我兄弟二人不认识,但要算到我们头上,我霹雳兄弟又有何惧?”
没有也是附和起来:“对,别人怕你安顺城主,我们霹雳兄弟可不怕你!人死卵朝天,有贵公子陪我们上路,黄泉之路也不孤单,安顺城主,有胆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古天豪心中无比震怒,出道几十年之久,如此缚手缚脚,一点主动权都没有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为外甥报仇,总不能连儿子的小命都搭进去吧。
慕天痕面无表情,扬声道:“安顺城主,我耐心有限。半个时辰之内,若是东城门不打开,我兄弟二人的要求得不到满足,我们便认为城主没有诚意,大不了玉石俱焚!”
古天豪郁闷之至,如今局势已经很明显,要么放对方出城,要么一拍两散。如果真的不顾一切强攻的话,对方狗急跳墙,一定会杀死古高飞,这毫无疑问。
古天豪转头望着左右随从,低声道:“谁有办法,可以无声无息接近他们,将此二人格杀,而不伤我儿分毫。”
左右随从高手众多,但这种情形下想要无声无息接近那两兄弟,除非懂得破碎虚空的大隐身术。关键是,这个差事不好办。
要是成功了倒还好说,万一失败了,累的古高飞丢失了性命,他们一个个可都是难逃干系的。
再说了